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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真的得了精神病

    胡兆宇来了兴趣,幸灾乐祸地催促韩健道:“你给讲讲,贾勇怎么就把周宇的美梦给搅了。”

    韩健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周宇,可是话已至此,胡兆宇又是个不肯善罢甘休的主儿,他只好说:“总经理办公会要求业务三部提交广西铅锌矿项目实施方案,周宇说,陈淑娜肯定要来找他帮忙。”

    胡兆宇失望地说:“不就是少了一个他舞文弄墨的机会吗,这也算搅了他的美梦?”

    韩健说:“周宇想借着这个机会,跟陈淑娜提出来,让他到广西铅锌矿项目公司兼职。”

    胡兆宇若有所悟地说:“他要是到广西铅锌矿兼职,他的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不就给你空出来了吗?”

    韩健说:“想什么呢?他想兼职,两头跨。”

    胡兆宇问:“就算是兼职,他也得两头跑吧。他到那么艰苦的地方兼职图什么呢?”

    韩健说:“眼前图收入,长远图职务。”

    胡兆宇问:“广西铅锌矿项目公司收入高吗?”

    韩健说:“会很高。特种行业,特殊地区,应该是这边收入的几倍,也可能上十倍。”

    胡兆宇不敢相信地说:“那么高啊?在那边干一个月,相当于在这边干一年了。”

    韩健跟贾勇说:“你还不跟你师父说说,让她带你去广西铅锌矿项目公司得了。辛苦肯定是辛苦,起码先挣几年钱。”

    贾勇遗憾地说:“我师父好像没有这个打算。”

    胡兆宇好奇地问:“为什么?她不是很器重你吗?”

    韩健说:“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他跟着去了,工艺品出口这一摊谁干活儿啊?陈淑娜做有色金属矿石出口还是个外行,她不能把自己看家的本事丢了吧。建一座矿山,又不是吹口气就能建起来的,矿山达产之前,好多成本支出还得指着传统业务接济呢。”

    胡兆宇嘿嘿一笑说:“贾勇,你被工艺品业务套牢了。”

    胡兆宇想了想说:“那你还用这么上心地做项目实施方案吗?”

    贾勇说:“我不做,我师父就得求人做。公司这么大的项目,我出一把力是应该的;我师父让我帮她准备项目实施方案,我帮我师父也是应该的。我师父把这件事交给我,是因为我学过注册会计师教程,分析问题有框架,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多学点儿东西。”

    韩健说:“周宇想到广西铅锌矿项目公司兼职,就是他看好这个公司的上市潜力。他想在上市公司混个高管资历。贾勇混资历不现实,能混到经验也值得了。”

    贾勇说:“我得感谢胡兆宇。”

    韩健不服气地说:“你感谢他做什么?你可别让他给你带沟里去。”

    胡兆宇假装生气地说:“怎么说话呢?贾勇你别搭理他,你接着说,你感谢我什么?”

    贾勇说:“感谢你帮我打开了思路。感谢你让我接触到了互联网这种新技术。我这份项目实施方案要是被采纳,你功不可没。”

    胡兆宇仗义地说:“贾勇,就冲你这句话,别说伦敦金属期货交易所的价格走势了,你需要的所有资料,只要是互联网上能找得到的,就交给我了。”

    贾勇刚想道谢,胡兆宇又神经兮兮地嘱咐道:“不过,我帮你准备资料的事,你千万别跟别人说,我做个幕后英雄就行了。”

    贾勇不理解地问:“那为什么呢?我甚至认为,如果这个项目实施方案允许署名的话,应该咱们俩联署的。”

    胡兆宇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理由。韩健索性替他说:“他不能让他们部门的人知道,他在帮你准备项目实施方案。他们部门的人都在等着看你们业务三部的笑话呢。”

    这天,老大约贾勇晚上八点到他们公司位于金融街的办公区见面。几个月没见,老大变化不大。他穿了一件黑西装,没系领带。老大穿衣服喜欢大一号的,穿西服也是如此,他走路的时候还喜欢耸着肩,站在远处看,他好像披着个毯子。

    贾勇见面就说:“老大你混得不错啊。毕业的时候,我们问你去哪里,你也不说,没想到给自己找了这么好的一个所在。”

    老大说:“哪里啊,那个时候也没最后定下来,怕说了又没去成,让大家笑话。”

    贾勇想起老大在大学里交的女朋友辛然,问道:“辛然怎么样?你有她的消息吗?”

    老大说:“她快结婚了。”

    贾勇说:“刚毕业就结婚?这么着急?”

    老大说:“她父母的意思。”

    贾勇说:“想当初在学校里是辛然主动追求的你。我们都看得出来辛然是真喜欢你,看你的眼神就跟冒火一样。你是半推半就地从了辛然。辛然也走上社会了,怎么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还是让她家里把你们的事搅和黄了。”

    老大说:“她妈妈做到了以死相逼的份儿上。”

    贾勇不解地问:“为什么啊?你有这么一份体面工作,经济上又不依赖辛然的父母,你们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老大说:“不完全是经济方面的因素。她妈妈还不喜欢我的性格。”

    贾勇说:“你的性格怎么了?”

    老大说:“不够阳光。”

    贾勇说:“这也算问题?”

    老大说:“说严重点儿,就是性格抑郁。她妈妈觉得这是一种病态。其实,平心而论,人家妈妈说得也没错。我自己也觉得自己高兴不起来。说不上什么原因。有时候睡着觉就能惊醒,琢磨是不是有人要害我。我自己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

    贾勇问:“老大,你是不是哲学方面的书看得太多了,思虑太重了吧。你没看什么弗洛伊德《梦的解析》那种怪书吧?”

    老大说:“弗洛伊德不是哲学家,他是精神病学家。”

    贾勇说:“我爸爸跟我讲过一件事。他在清华读书的时候,他们宿舍和北医的女生宿舍搞联谊宿舍。他宿舍里的一个同学,去搞联谊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北医学精神病学的女同学。

    “后来,两个人谈起了恋爱。这个清华的男同学没事儿的时候老看北医女同学的《精神病学》教材。越看越觉得自己有精神病。后来他真的得了精神病,休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