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院的日子其实挺无聊的,凌正道闲不住,没事就走出病房,要么和病友们聊聊天,或者是偷偷抽支烟什么的。
“你怎么可以吸烟?”刚在病房走廊的尽头处点了一支烟,徐芸就出现在了凌正道的面前。
“大姐……”凌正道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把你的烟都拿出来。”徐芸很是严肃地对凌正道伸出手。
“不是,大姐我……”凌正道本来是不想把烟摸出来的,可是徐芸的样子却让他不由自主地,从身上摸出半包香烟。
“你要注意,不要吸烟,这样会影响你的伤口愈合的。”徐芸苦口婆心地对凌正道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我一定注意,以后肯定不吸烟了。”凌正道连连点头。
看着凌正道这副听话样子,徐芸心里便又腾起一些怪异的心思。不敢再去多想,她连忙又说:“先去吃饭吧,我给你煲了汤。”
凌正道这会儿才注意到,徐芸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饭煲。迟疑了下,他客气地说了一句:“麻烦大姐了。”
徐芸的厨艺很不错,这一点凌正道早就知道。以前在徐建平家蹭饭,基本上都是由这位大姐下厨的。
饭煲打开,白米饭营养餐,还有那奶白色的浓汤,顿时让凌正道食欲大振。
忍不住他就一把摸起汤匙,用左手笨拙地舀了一汤匙浓汤,那颤颤巍巍的样子,就如同刚学会吃饭的小孩子。
徐芸看到这里,犹豫着说:“还是我来喂你吧。”
“没关系的,我自己能行。”凌正道连忙拒绝,现在他最害怕的,就是和徐芸靠的太近。
“还是我来吧。”徐芸伸手去接凌正道手中的汤匙。
凌正道看到这里,心里就更慌了,本来就不太好使的左手,一不小心就将饭煲里的汤打翻了,正洒在他的身上。
“呃……”凌正道忍不住惨叫一声,这汤还很烫的。
徐芸见状也不由地慌了,连忙说:“快把裤子脱掉!”
凌正道本能也是想脱掉裤子的,可是被徐芸这么一说,他的手却停了下来。“大姐,还是算了吧……”
可是不等凌正道把话说完,徐芸却伸手扯掉了他的裤子。
这时候,徐芸完全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上的,根本就没有想到太多,直到她看到那些被烫的有些发红的地方,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凌正道傻眼了,他下意识地用手想去遮挡一下,可是却又听到徐芸说,“不要乱碰。”
“大姐……真的没什么的。”凌正道这会儿疼得呲牙咧嘴的。
徐芸小心地伸出手,仔细仔细地检查了下烫伤情况后,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太严重。”
凌正道一言不发地看着徐芸,这样被观察了一番,他的身体都有了反应。
“啊~”徐芸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她如触电般松开了自己的手。
“大姐对不起,我……”
凌正道在面对徐芸时,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完全没有在安宁乡指点江山的派头。
“我去给你那点药膏涂上,你记得不要穿裤子了。”徐芸红着脸说完,便急匆匆地走出病房。
这算什么事呀!凌正道暗暗摇头,为什么明明想躲着,可是怎么就躲不开呢?
正如徐芸所说,凌正道的烫伤并不太严重,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涂抹了烫伤药膏后,那种灼热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那种充血状态,始终都消不下去。
见凌正道满脸愧疚之色,徐芸尽量平静地说:“其实你没有必要纠结的,我是一个医生,这种情况也是接触过的。”
“哦。”凌正道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自己多注意下,应该有个天就好了。”徐芸又嘱托一番后,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徐芸的心里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在她看到凌正道的身体时,心里就腾起了一种冲动感,这种冲动很让她害怕。
转眼间半个月又过去了,凌正道身上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半个月虽然和徐芸相处的还是很尴尬,却也算是渐渐习惯了。
沈慕然虽然人还在成州,却一直都没有和凌正道联系,至于案件侦破工作进行到什么程度,这种事凌正道是不知道。
回到安宁乡,田地里的那些玉米小幼苗,如此已经半人多高了,长势很是喜人。
最让凌正道惊讶的,就是安宁乡改造重建的效率,前后不到一个月时间,安宁乡街道两旁却已经是高楼而起,一片繁荣景象。
安宁乡改造能如此之快,这完全是得益于周影的资金到位且充足。
再看现在的安宁乡街道,道路整洁宽阔,两侧绿树成荫。
周围都是各具特色的小楼房,虽然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并排林立,却更凸显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如果仅仅是站在安宁乡街道上,这个小乡的街道,相比那些大都市都不逞多让。可以说如此极具特色的乡镇街道,在整个东岭省都是数一数二的。
“有钱就是好啊!”
凌正道不禁感叹,钱果然可是改变任何东西,比如眼前这座充满优雅氛围的安宁乡。
焕然一新的安宁乡,让凌正道很是感激周影,如果那位大小姐,不是那么傲慢的话,他更是感激不尽。
“凌乡长,咱们乡的街道改造,现在基本已经完成了,要不要请领导来参观下。”秘书李哲很是期待地问凌正道。
“那是当然了,咱们这次就要搞个大阵仗,让领导们见识见识。”
凌正道满脸的得意,倒不是他想揽功劳,而是希望借此完成安宁乡的水利改造。
林建政搞得那个水乡青县项目,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具体实施,不过凌正道却是心痒难耐,就想也来个安宁水乡项目。
当然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不过有想法总比没有想法好吧。
“对了,周影的那个绿野仙踪现在怎么样了?”凌正道有些奇怪,这半个月怎么都不见李哲说这事了。
“停工了,听说周总突然不想做这个项目了。”
“什么!这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凌正道听到这里,好悬没被气晕过去。
“就是上星期的时候,那个周总说了一句没意思,就叫停了项目。”
“我去!她说没意思就没意思?她人呢,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上周回南海市就一直没有回来,反正就说不想搞了,可是这厂房都快建好了……”
“这么大的事,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凌正道气的一巴掌拍桌子上了,随即他就捂住了自己的胳膊,他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我就是怕您着急,就想等你出院时再说……”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更着急!李哲你……”凌正道捂着胳膊,已经疼的快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