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娇娇虽然在凌正道面前,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可是在殷月琴这位校长面前,看上去却老实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这位校长治学严谨,让学子们不敢造次,还是有其他别的原因。
看着郭娇娇走出了校长办公室,凌正道便回头对殷月琴说:“还是你殷校长的话好使,这孩子在我面前真是一点都不听话。”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殷月琴很是端庄地笑了笑。
凌正道点了点头,眼睛便开始打量眼前的校长办公室,这办公室的还真不错,看上去比自己在县纪委的办公室还要宽敞几分。
由此倒也是可以看出,县职高这所学校发展的的确还算不错。
殷月琴见凌正道也不说走也不说留的,迟疑了下才又说:“对不起凌局首,您喝茶吗?你看我这忙的,都忘了问你了。”
“不用麻烦的。”凌正道摇了摇头,越发觉得殷月琴这是准备突然,为了应付自己,连最起码的礼节都忘了。
当然这个女校长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自始至终都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慌乱之色。只是准备过于充足,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想到这里,凌正道便又说:“这样吧殷校长,可以带我去参观下学校吗?”
“哦,当然可以。”殷月琴迟疑了下,随即便笑着说:“希望凌局首能多提意见,指出我们工作中的不足。”
“我就是随便看看而已。”凌正道说着就站起了身子。
殷月琴一直都保持着知识分子礼貌和端庄,见凌正道起身,也是连忙先向前走了,伸手右手对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个礼貌的手势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过却吸引了凌正道的注意力,他看到了殷月琴右手腕上的那块黑底白花的镶钻腕表。
凌正道真的很土气,对于什么表呀手饰什么的,都是完全看不出好坏的。
不过殷月琴手上的这款腕表,他却知道价值不菲,那好像是一款香奈儿的手表,特别是就是黑表盘上的那团如云朵般的白花。
凌正道之所以如此熟悉这款腕表,除了比较有特别外,还是因为周影有一段时间,经常戴这款腕表。
当时凌正道还记得自己问过周影那表多少钱,周大小姐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很便宜的表,才二十五万多点。”
二十五万对于周大小姐来说,真的是不值得一提,不过对于寻常人来说,花二十五万买块破手表,真的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殷月琴是职高的副校长,差不多也就副科级待遇了,就算工资还算不错,就手上这款表估计也要花她两年多工资了。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殷月琴似乎是感觉到凌正道发现了什么,手也不由向后缩了一下,这倒是更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殷校长的手表很漂亮,应该很贵吧?”凌正道看到这里,也便随即问了一句。
“不贵的,是朋友送的,应该是高仿的。”殷月琴这一句话三个解释,特别是那句高仿的,就足矣说明她知道这表的真正价值。
虽然殷月琴的解释有些奇怪,不过凌正道也看不出什么真假,便也没有再过问这腕表的事情。
女人天生都有爱美之心,即便是殷月琴已经在凌正道面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着装首饰什么的依旧很是高贵。
殷月琴身上最贵的并不是那块香奈儿腕表,而且脖子上的翡翠项链,另外她的耳钉、戒指,包括身上那套灰色套裙,以及脚上的鞋子,总价值都在五十万以上了。
一个县职高副科级校长,平时的衣着打扮就价值五十多万,这本事就很有问题了。
可惜的是凌正道除了那款周影曾经戴过表之外,对别的东西却是一窍不通,如果他真懂一些时尚的东西,肯定会对这位殷校长更加刮目相看。
身为副处级局首的凌正道,一身行头总价值不超过六百块钱,这还包括他那部掉漆的手机。
至于手表什么的,他几乎是没有戴过的。最多是外出招商时,花了几百块买了块石英腕表罢了,毕竟这样显得像那么回事。
在殷月琴的向导下,凌正道这会儿已经开始参观起县职高的校园风貌。
县职高的占地面积看上去和县一中差不多,不同的植被方面更出色一些,环境显得也很是清幽。
“前面的教学楼已经有二十多年历史了,今年暑假的时候,会进行一下翻新。我们职业高中学校缺乏竞争力,所以想要上级拨款建新教学楼,还是很困难的。”
殷月琴倒是一个合格的向导,走在校园里逐一为凌正道介绍学校的一些情况。言语中形式化的东西也很多,看的出一套说辞不知用过多少遍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县职高的校园氛围远要比凌正道想象中的好,在校的学生大多也是统一着装,而且也是很有纪律的模样。
当然这些事情也是不好的,凌正道还记得自己在家乡中学读书时,一到领导来检查时,全校上下连课都不上,又是打扫卫生又是统一着装的。
心里虽然明白这些,但是凌正道却真心不希望,眼前这些都是形式化的东西,而是更希望这就是县职高的教学氛围,毕竟这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
“前面的楼房是宿舍楼,两栋宿舍楼都是去年县里拨款新建的,保证外地学生的住宿问题。”
殷月琴的手指向一片垂柳间的两栋五层小白楼。虽说县职高的教学楼有些老旧,不过这学生宿舍楼还是真不错的。
“对于住校学生,我们为了学生的人身安全着想,是不允许学生轻易离校的。不过郭娇娇他们都是县城本地人,校方也没有能力,做到一些校外管理。”
凌正道点了点头,殷月琴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学生放学离校后,学校方面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的。
“县职高现在大约有多少在校生?”走到那两栋很是不错的五层宿舍楼前,凌正道不由又问了一句。
“目前在校的学生约有六千多人,而且大部分是外地或者乡村学生,这两栋宿舍楼,能够很好地解决学生住宿问题。”
六千多人?凌正道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大感惊讶,能管理如此多的学生,看来这个殷月琴还是很不简单的。
“对于外来学生,我们的重视程度也更高,校方对学生的课外生活,以及课外辅导也很注重的,保证每个学生都带着良好的精神面貌……”
殷月琴那形式化的说辞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传来沉闷“砰”声给打断了。这种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沉闷中还带着清脆的折断声。
突来的声音让凌正道和殷月琴都不由回头,当他们看到身后的一幕时,脸上都不由露出了震惊之色。
就在距离二人不足五米的地方,躺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她的身上满是淤青,凌乱的头发下,缓缓流淌出了暗红色的血液。
看到这里,凌正道连忙抬头向眼前的女生宿舍楼看去,如果没有错的话,这个女孩应该就是从顶楼跳下来的。
短暂的迟疑,凌正道迅速地从身上摸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