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道彻底想开了,让这么一个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这官当的太他娘的窝囊了。
不就是一个副处级的干部吗?自己不干了行不!就是不干了,也要把眼前这间接陷害受害学生的王八蛋打一顿再说!
“老子还就不信了,这事讨不回一个公道来!”凌正道这会儿也不想去顾虑什么了,只求一个快意恩仇。
能这么想了,已经说明凌正道真的放弃了自己的仕途。还是那句话扔了官职,就为了扔下包袱,为民请愿讨一个公道。
“凌局首,你这是何必,得罪了民生新闻的人,可是一个麻烦。”赵正义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凌正道,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别跟我提麻烦这两个字,我要是怕麻烦,就不会打那孙子了。放心吧赵县首,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回头我就辞职!”
“这怎么说的,好好的辞什么职?”赵正义满脸错愕,他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凌正道会因此放弃大好的前程。
凌正道把省台民生新闻的主持人,小侃哥给打进了医院,这事可是吓坏了赵正义,那小侃哥可不是地方领导能得罪的。
为此不仅仅是中平县公安局的人赶到了县职高,连赵正义也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
可是别人急,凌正道却一点儿都不急。干什么,老子不当这官了,你们还能怎么地老子?
还别说,赵正义还真不能怎么地凌正道。
凌正道这番快意恩仇是真当腻歪了这官了,不过他可并不想如此轻易放弃,他还没有为亡妻申昭雪,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破釜沉舟,凌正道这是在做背水一战!辞职说出来简单,可是他真要想辞职,却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起码叶霜和宁斌是不会同意的。
凌正道的此番做法看似冲动,其实也有一些他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只有放下包袱,才能在中平县杀出重围。
至于其中的代价凌正道懒得去想,能用这些代价保证那些受害学生不再受害,他觉得这就值了。
市首办公室,宁斌听完赵正义汇报完情况,直接就拍了桌子。
“你这个县首怎么当的,问题是怎么处理的?别跟我解释,这个问题很严重,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任由不良舆论传遍吗?问题解决不了,你这个县首就别干了!”
赵正义那是一个郁闷,本来就是想汇报凌正道打人,然后辞职不干的事情。谁知道市首这边不找凌正道,竟然把自己臭骂了一顿。
凌正道没有猜错,宁斌虽然不想参与县职高的问题,但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辞职的。原因就是宁市首现在需要自己。
几乎是同一时间,刚刚在临山市结束会议的叶霜,直接就找到了省里的主要领导,就凌正道打人事件发表自己的看法。
“李记述,情况是这样的,凌正道是为了保护受害学生的隐私,不得已才打了人,对于这件事他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但是不能不说的是,民生新闻的做法后果非常是非常严重的。”
“这个凌正道不让人省心,你身为成州市的记述,这件事就由你来负责处理吧。”
叶霜听到这里,也是不由地松了口气,领导的既然让自己处理,那就是不会追究什么了。
不过一想到凌正道给自己惹事生非,叶霜的还是不大一出来,这个人不敲打一下不行!
然而让叶霜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给凌正道打电话时,那个不省心的下属竟然关机了。
“凌正道你真以为想辞职就能辞职了,门儿都没有!”
叶霜在心里暗骂了一番,便吩咐秘书,“给中平县赵正义打电话,让他带凌正道来市委见我!”
赵正义在这个下午,都快急得火上房了。明明是凌正道惹的麻烦,可是领导们却一个个的都冲着自己来了。
赶紧的去找凌正道吧,可是凌局首竟然任性地关机了,人都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凌正道这会儿在什么地方,他就在中平县东开发区的人工湖畔,坐着一个小马扎,叼着烟卷,拿着鱼竿钓鱼呢。
其实凌正道并不喜欢钓鱼,他属于那种典型的坐不住,对钓鱼这种讲究耐心的事儿,并不怎么感兴趣。
之所以有这种闲心雅致,主要还是被老领导孙成阳给拉来的。
“小凌,你这么钓鱼恐怕钓到天黑,也钓不上一条鱼来。”孙成阳看着心事重重的凌正道,不由地摇了摇头。
“伯父,你说的对,我就是没那个耐心,有些事情就是忍不住。”凌正道不由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招破釜沉舟好不好使。
“其实呢,不适合钓鱼也就不用钓了,没有必要那么为难自己,要不憋的这心里也挺难受的。”
与准岳父徐建平不同,孙成阳一直都很欣赏凌正道,特别是凌正道如今都是副处级干部了,还时不时来看望自己,更是让这位已经退休的孙局首感到欣慰。
“伯父,看来我又是让你失望了,一直都没有听你的教诲。”凌正道不由叹息了一声。
孙成阳官虽然不大,可是当官的道理却懂的很多,以前也没少告诉凌正道这官应该怎么当,只是凌正道并没有太多地,去按照孙成阳的话当这个官。
本以为孙成阳会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谁曾想这位老局首却摇头说:“你是幸亏了没听我的话,不然你现在可能还在安宁乡窝着呢,我的话不见得就对。”
“伯父,你这是……”凌正道有些不解。
“你不要误会,我这可能要教训你的意思。我也退休两年多了,说起来也是奇怪,以前总觉得当官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现在想想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自己的主见。”
凌正道听得有些糊涂,不明白向来严谨的孙成阳为何要一反常态。
见凌正道没有听明白,孙成阳便继续说:“就说一下我吧,以前也是小心翼翼的,倒是一辈子也没有担什么责任,可是一辈子也都待在了国税局没有动过。其实机会是有的,只是不敢去尝试,结果白白错失了很多机会。”
这番话说完,孙成阳便开始收鱼竿的线了,一尾足有三斤多沉的鲤鱼就这么给钓了上来。
面带喜色地收拾了一番后,孙成阳接过凌正道递过来的烟,又不急不慢地说:“官场就是一个局,你在这个局里是总是看不明白,只有跳出不去才会看到透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以前我是刚退休,还没有看的这么透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就整天每事遛个弯,钓钓鱼,再想想以前的那些事,就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该干的事就要干,免得留下什么遗憾。”
人生不过半年,有什么不不了的事吗?人活的不痛快都是自找的,要想痛快了就别想那么多。
如孙成阳这般年纪的人,如今是真的看透彻了,“只要是觉得对的起良心的事,管他娘的什么后果,先干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