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周末,不过田光明记述并没有休息,上午时考察临山市的文明建设工作,下午则又来到正在扩建中新临山项目工地。
正在扩建中的新临山项目,是田记述最为重视的项目,整个项目中不仅包含了临山市新体育中心,同时还会建造一座具有标志性的摩天大楼。
新体育中心建成后,将成为国内设施最完善的体育中心之一,不仅可以举办各类体育竞技项目,还可以开展诸多的活动等等。
田光明记述无疑是很有抱负的,他的计划是要将临山市打造成绝对的国内一线城市。
这个计划,之前在许多人看来有些不切实际,甚至连投资商都不看好。可是田光明的计划,却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批准,前景自然一片大好。
临山市新临山扩建的前景,也让如王朝军、曲建安这些东岭省商界大鳄深感后悔,后悔没有和曲记述去冒这个风险,结果白白便宜了周影。
新临山项目虽然才进行了一年时间,不过在田记述的“光明效率”,以及市委对项目问题的优先权,如今新临山项目已经颇具规模,最迟明年春天就可以全面竣工。
看到项目进展情况,比自己预期中的还要快一些,田光明也是很高兴。特意与道影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坐下来攀谈了一番。
只是田记述刚刚坐下,身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这是领导的私人手机,除了家人亲信、特别好的朋友以及领导,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喂,你好,我是田光明。”既然是私人手机,田记述自然说话也很客气。
“田记述你好,我是成州的凌正道,就是在D校进修学习的凌正道。”
田光明皱了皱眉,他有些疑惑,凌正道是怎么知道自己私人手机号的?不过这种疑惑随之就消失了,因为他想到了凌正道和周影的关系。
周影作为新临山项目的投资人,自然很受田光明记述重视,知道这位领导的私人手机号码也不为奇。
正如田记述所想的那样,他的私人手机号码,正是凌正道特意找周影要的,不然的话要见这样的领导,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田光明迟疑片刻,便又很是客气地问:“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个情况想向田记述反映,如果您方便的话,你看我能不能过去找你。”
“可以,我在临山市北郊的工地,你直接过来就行。”
田光明答应的很是爽快,说起来他现在,对凌正道这个人也是比较感兴趣,毕竟凌正道的那些履历资料,田记述也都是看过的。
正是因为如此,田光明心里也是觉得凌正道是个难得的人才,同时也能理解,组织上为什么会选择让他赴美学习深造。
虽说凌正道觉得凭借周影的关系,田记述应该也会见自己的,只是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位领导答应的这么痛快。
自然不能让领导等自己太长时间,挂断了电话,凌正道就直奔临山北郊,不过二十分钟,他和宁斌便到了。
迎接凌正道和宁斌的,正是田记述的秘书丁有源。
丁有源虽然与凌正道从未谋面,可是却对这位县城来的干部,没有丝毫的好感,甚至还非常的痛恨。
原因自然是因为D校超市的事,丁有源是田光明的大秘,在临山市也算是个人物,一些消息也很是灵通。
举报D校超市的问题的人虽然是杨筱静,可这始作俑者却是凌正道。
丁大秘那小超市在D校两年都相安无事,而且每月还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小生意干的红红火火的,结果却毁在了凌正道手里,岂会有不怀恨在心的道理?
损失钱财事小,关键是这件事让田记述很不高兴,丁有源不仅被被训斥一番,还被记过一次。在违纪问题上,田记述向来是不徇私的。
D校超市的处理结果,之前也已经说过了,所售高档烟酒都是假冒伪劣产品,当然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稍微懂点的都能看的出,那些高档烟酒都是货真价实的。
不过在这件事上,D校的学员都一口认定,自己只花了几十块钱,就从小超市买了一条黄鹤楼大金砖。
其原因自然不用多说,丁有源想要掩饰自己的违纪行为,那些学员也不希望因为买了一条烟惹麻烦,所以口风都很一致,什么上千上万的烟,那都是假的不值钱。
凌正道很清楚,这种事较真也没有用,索性也跟着大家说,烟抽起来的确是假的,不然他可就成众矢之的了。
得罪人可以,哪怕是得罪一两个大人物,其实也没有什么,都是一个脑袋一张嘴,只要心够大,谁还怕谁不成?
可是要是犯了众怒,那可就不是怕谁不怕谁那么简单了,其实无论做人还是做事,必要的随波逐流是不能缺的,不然只会寸步难行。
卖了王有才等人一个人情,凌正道顺便也捡了个小便宜,不是说那黄鹤楼大金砖都是假的,才几十块一条,那直接扔掉就好了。
那么好的烟,凌正道自然舍不得扔,当天晚上凌正道就找了个麻袋,把烟都扛走了,扔在周影借给他的那辆大奔上。
很显然,这烟如果被没收,估计最后还要回到丁秘书手里去,绝对不能干这种好心办坏事的事。
丁有源别看是田记述的大秘,可是这人很小气也很贪财,为了抹平事情,他把之前王有才等人买烟的钱,私下都退了回去。
可是钱还回去了,那黄鹤楼大金砖却没收回来。虽然凌正道说烟都扔了,可是人家丁有源不傻,分明就是你自己私藏了!
被人间接举报,还顺便被坑了价值七八万的烟,丁大秘书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为此他对凌正道恨的也是牙痒痒。
当然丁有源也是有城府的人,一些事自然不会挂在脸上的,面对凌正道和宁斌,表面上还是很热情的。
“田记述在里面呢,你们先等一下。”
见丁有源转身去敲门,宁斌小声地对凌正道说:“这个人就是田记述的秘书丁有源,挺阴的一个人。”
“哦,原来他就是丁有源,难怪刚才看我时的眼神怪怪的。”凌正道随之一笑。
“小凌你不会和丁有源有什么矛盾吧?这个人可不好惹,他是田记述的亲信。”宁斌见凌正道态度有些奇怪,随即又提醒了一番。
“我知道的。”凌正道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说:“大哥你说晚了,估计那位丁秘书早就恨上我了。”
宁斌见凌正道如此谦虚的态度,心里也是一阵欣慰。虽然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在官场上,也是懂得审时度势的,却还是希望其能更谨慎小心一些,不要什么事都表现的那么冲动。
“临山市不是成州,这里的官场关系比较复杂,有些事能忍就要忍,可不能像之前那么冲动。”
宁斌的话虽然有些唠叨,可是能说出这番唠叨话的人,绝对不是外人。
“大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凌正道说完这句,就看到丁秘书再次从房间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