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澜说什么物有所值,然而凌正道是绝对不吃这一套的,就算是天上的琼浆玉液,在他看来也不值一千八一杯。
并不是凌正道穷惯了,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就是没有价值的。
当然如果每个人都是凌正道这种心态,恐怕许多做生意的人都会饿死的。
“别这么一副心疼模样,我请你喝酒总可以吧?”苏澜见凌正道一副心疼模样,不由摇头笑了起来。
“算了,这酒我舍不得喝。”凌正道摇头笑了笑。
“随便你吧。”
苏澜也不跟凌正道客气,举起酒杯,便小口地品着杯中的酒。“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临山了,按理说你现在应该在成州才对。”
“他是找我的。”常浩生似乎和苏澜也很熟,便跟着说了一句。
“对,我是来聘请常先生的。”凌正道也点了点头。
“怎么凌局首又有新规划了,想要振兴东岭省的白酒产业?”苏澜果然很聪明,得知了凌正道的来意,就知道了凌正道的想法。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得到常先生的帮助。”
凌正道也算是有眼光的人,虽然他觉得老常有些坑人,不过眼前这杯酒的酒香味道,那真是没得说了。
他倒不是真的舍不得喝这酒,而是打算带走这杯酒,回去找专业人士好好研究下,如果实在是请不动老常,能偷点师也不错的。
“我看你还是别想了吧,之前有人开出年薪两千万请常先生,常先生都不为所动的。”
苏澜说到这里,又看向凌正道面前的那杯酒,“还有这酒,也是不知被多少人带走过,可是至今我还没有见到市面上出现类似的白酒。”
的确靠一杯酒,就能仿制出类似产品,那许多高档酒,岂不是要成烂大街的货了?只是很多人想法恐怕都和凌正道一样,太想知道这酒的特有轻香,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了。
可是这会儿,苏澜却连泼了凌正道两盆冷水,让凌正道心里格外的郁闷。
“要不这样吧,出钱买下常先生你自酿的这种酒,你看也么样,当然价格不是问题。”凌正道突然间就变得大方起来。
“你不是第一个找我买酒的人了,可是这酒我不卖,十五年了一共就酿了五斤,现在只有三斤不到了,都卖给你别人喝什么?”
果然常浩生这个人还是有些怪脾气的,心里叶霜有些执着的东西。
“还有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振兴长兴白酒是好事,可是我真帮不了你,因为要我酿酒,最少五年才能看到酒,而且只够喝不够卖。
当年我被长兴白酒聘请了三年,却一滴酒都没有酿出来,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凌正道当然能明白,显然眼前这位“老酒鬼”酒吧的老板,是具有一种匠心精神的,这种精神值得肯定,然而却难以用于生产。
千万年薪,请一位要五年才能酿出酒来的酿酒师,这好像是个赔钱的买卖。
不过即便是如此,却依旧有人想高薪聘请常浩生这个人,这到底值不值?凌正道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去考虑一下。
常浩生是地地道道的成州长兴人,据说祖上曾经就是开酒楼酿酒的,也算是世家了。不可否认,常氏酿酒确实有独到之处。
凌正道正是了解到长兴常氏的一些县志历史,才对这位曾被长兴白酒集团高薪聘请的酿酒师很是看好。
只是让凌正道没有想到的是,常浩生在长兴白酒集团三年,却是毫无建树的。以至于最后长兴白酒集团资金链断裂,这位被长兴白酒养着的闲人,也只能离开了长兴白酒集团。
离开长兴白酒集团后,常浩生也是先后被其他白酒公司所聘请,只是大多有是干个一两年,最多三四年,便将常浩生辞退了。
毕竟花了重金把你请去了,结果你什么贡献都没做出来,谁还能一直养着你不成?
常浩生后来也是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去什么酒企担任什么酿酒师,便也不再接受别人的邀请。
的确常浩生这酿酒师,从批量生产的角度来说,的确是毫无价值的。十年,才能酿出了五六斤酒,对于那些年产上千上万吨的酒企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过随着近年来的市场改变,人们对“高端”这两个字有了新的定义,所以最近市场有酒企负责人来邀请常浩生。
只是老常估计是以前经常被人赶走,所以如今对前来邀请自己的人都表示拒绝,甚至为了让那些人死心,给自己开出了上千万的年薪。
当然这年头只有你有价值,就有人有魄力拿出诱人的高薪。苏澜所说的有人出两千万年薪聘请常浩生是真的,不过还有一个条件,就是顺便买走这里的酒。
“老酒鬼”酒吧各种自酿白酒,加起来也有百斤有余,如果把这一百斤酒做成限量收藏品的话,价格是其实,关键是品牌的格调一下子就上去了。
花两千万买一个品牌影响力,这生意可是一点儿都不亏的,比在主流媒体打广告要强的多。
高端限量典藏,这玩意是没有价格的,许多洋酒品牌限量版,价格可是高达上千万的,而国酒最贵的汉帝茅台,市场价格是890万。
正是因为如此,国内国外的酒企,如今对高端限量典藏,一直都很是乐衷,一千万一瓶的酒卖出去?那是你太小看了有钱人的消费能力了。
限量典藏酒的最大特别,就是酒瓶子那绝对是亮瞎人眼的,可是说价值有一半在瓶子上,然后才是瓶子里装的酒。
典藏之所以是典藏,那就是用来看,而不是用来喝的。但是有一点是必须要保证的,就是这个酒必须要好,必须要有它的品牌价值。
正是因为如此,许多人都在惦记常浩生和他所自酿的酒,可惜老常却不为所动。
“凌局首,你这酒真的不喝吗?”
苏澜放下手中的空酒杯,笑着看向了凌正道,虽然只是一杯酒,她的脸上却飞起红霞,眼睛更是晶莹剔透,别具一番风采。
“如果苏总想喝,那我就送给你了。”凌正道笑了笑,他看出来了,苏澜对老常自酿的这酒情有独钟。
“还真是会借花献佛,说的就好像这酒是你的似的,别忘了你没给钱的。”
苏澜白了凌正道一眼,便毫不客气地拿起凌正道面前的酒杯,“常先生这个人很怪,每次都只卖一杯,难得今天我能喝两杯。”
凌正道听到这里,不由又多看了苏澜一眼,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看来想要请动老常,似乎还要看苏澜的意思。
苏澜没有理会凌正道,纤长无骨的手指托着那支高脚杯,眼神中的迷离之色,让她身上的慵懒之气更加浓重。
用喝红酒的高脚杯喝白酒,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可是这种事放在苏澜身上,却一点儿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