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此时已经不慌张了，干脆坐在了另一张床上，想了想回答他。
“因为我和沈老板签了三年的合同，他给我钱，我帮他干活。”
“就是这种活儿？”
顾言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了。
小溪突然有些羞愧，她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做得不对，可是沈辉给她们的钱多，每次都是跟他们三七开，三给她们，七是沈辉的，她到现在为止，差不多赚了六七千块呢！
“怎么不说话了？”
顾言看小溪低下头，继续追问。
“是，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去陪客人，把客人陪好了，沈老板就给我们分钱。”
顾言听到这话，证实了心中所想，忍不住有些火冒三丈。
这个狗东西，竟然成了拉皮条的，还拉着没有成年的孩子们去做这种事情，他要是不把沈辉送进去，他就不姓顾！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是在违法？”
小溪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知道是违法的，可是没办法，我们有合同，他还有……”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顾言稍微思索了一下后，问她：“是有你们的照片，是吗？你们那里有几个人？”
“四个人！都和我差不多大。”
顾言紧握住了拳头，眸中满是怒意。
这个狗东西，这个狗东西，竟然五次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顾言循循善诱，问出了许多问题之后，他关上了录音笔。
“小溪，你真的以为他会把你的钱寄给你家里吗？如果你不相信我，回去后你问问他你家的地址是什么，他肯定不知道。”
小溪猛地抬头瞪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可是每次我都给他地址，让他把钱帮我带回去，他都说带回去了，还跟我说，我爸妈让我好好工作……”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听不见了。
是啊，她家是农村的，没有电话，沈辉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又不知真假。
顾言看她起了疑心，继续趁热打铁。
“小溪，你们本就应该是好好读书的年纪，不应该过早的在社会流浪，你听哥哥的，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回去好好念书，好好读个大学，将这一段过往完全忘记，好不好？”
小溪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大哥哥，你说我这样还能回到学校去吗？我……已经脏了。”
小溪说到这里，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之前经历的那一幕幕，都在羞辱着她。
顾言见她哭的伤心，心情很沉重，他将床头的抽纸递给了小溪后，继续劝说她。
“什么脏不脏的，没有的事，没有人会去你家那边找你，挖掘你的过往，你的这些事情，将会永远尘封在你的记忆深处，最好是将它们全都扔掉，抽掉这一段记忆，你想读书，那大哥哥就每个学期给你打钱供你读书，你好好读，努力读，将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好不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小溪抬起哭红的眼睛望着顾言吗，嗫嚅着双唇：“我……还可以有未来吗？”
“可以有，小溪将来上大学了，可以选择任何一个非常厉害的职业，你将来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大人。”
也不知道是顾言的言语打动了小溪，还是顾言的外型打动了小溪。
小溪突然从包里掏出了相机，坚定的看着顾言。
“大哥哥，这里面还有胶卷，全都是那个可恶的沈辉拍下来的，他就是拿这些东西区威胁别人的！大哥哥，你说我怎么做？”
顾言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将胶卷取了下来，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新的胶卷放了进去，之后，又用极低的声音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后。
小溪是个很聪慧的女孩子，很快就记下了该怎么做。
第二日上午，顾言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的时候，黄江宁一脸肃穆的走了过来，敲了敲顾言的桌子，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顾言起身跟着黄江宁走出办公室门后，黄江宁这才语气沉重的问他：“你犯了什么错了？楼下有几个警察来找你，说要带你回去了解情况。”
顾言正要说话，就看到副书记的办公室突然打开，李向宇一脸阴沉的走出来，大声喝道：“顾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身为公职人员，竟然敢QJ未成年少女！”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附近几个办公室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到底怎么回事。
黄江宁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李书记，你说什么呢！警察同志说是配合调查，也没有确定顾言就一定犯罪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声嚷嚷呢？”
李向宇竟被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了，只是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看。
顾言却好像没什么事儿似的，还反过来安慰黄江宁。
“领导，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去一趟就是了。”
“呵呵，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李向宇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嘴。
黄江宁登时气的又瞪圆了眼睛。
顾言好笑的拉了拉黄江宁的胳膊后，便大步的下了楼，跟着等在楼下的警察一同离开了办公大楼。
周玲站在窗台旁眼睁睁的看着顾言被带走了，没忍住，捧着脸痛哭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顾言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啊？不行，我得去找领导。”
周玲边哭边往外面走。
贾亮急的站在一旁抓耳挠腮。
这事儿他门儿清啊！但是他不能说啊！
他抓住了周玲的胳膊，阻止了她去找陈川。
“周玲，你别急，如果你相信顾言的为人的话，就先耐心的等一等，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周玲停住了脚步，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他。
“真的吗？师哥，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贾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狡猾如斯的顾言，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呢？
他就等着看一场好戏了。
黄江宁见状，主动走近了贾亮，低声问道：“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
贾亮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而是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去工作了。
有些事情，说太多了就没意思了，点到为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