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他们拉起的横幅,上书“公审大会侮辱他人尊严,践踏被告人自尊”的横幅,顾言就明白这些人是哪些人了。
可不就是那些被公审大会审判的罪犯的家属么!
顾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人为了将他摁死,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刘光明和吴忠言看到这一场景,气的脸都黑了,看到积极下车,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的高睿等人,眼底满满的都是鄙夷和不屑。
这些人,就是喜欢玩这些脏的。
大领导下了车,吩咐秘书将那些喊冤的人带过来后,仔细询问了一下情况。
先是沙大春、孔家和何世江的亲戚嗷嗷大哭着喊冤。
“我们的亲人是犯了罪,可是犯罪了自然有法律严惩他们,为什么还要用公审大会,让那么多人看他们的惨状?他们就算是犯人,就算是要被枪毙,他们也是个人啊!怎么可以不顾他们的尊严和人格呢!”
“是啊!青天大老爷!您不知道,现在好多人都说我们是杀人犯的家属,就连我们家无辜的小孩都被指指点点的,我们都莫法活了啊!”
“这件事情,东裕县的副县长顾言和县委书记严凤祥处理的实在不妥当,严重影响了我们这些人的合法权益,我们要跟大老爷您申诉!求您还我们一个公道!”
这些人说话条理清晰,思维不混乱,像是演习过数遍。
在场的这些官员哪个不是人精,听到这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是有人挑唆指使。
大领导听完这些哭诉后,并没有安慰他们,而是转过头看向了刘光明。
“光明同志,这是不是你之前跟我在电话里汇报过的那件事?”
高家庄的成员一听这话,脸色齐刷刷的变了。
什么?刘光明这条老狗竟然提前跟大领导报备过这件事情?!
“是的,在公审大会之前,严凤祥同志和顾言同志就问询过省委的意见,我认为公审大会不仅可以教育群众知法守法,更可以威慑犯罪分子,是一种利大于弊的宣传手段,所以,我同意了这种做法。”
“不过,我也知道,这种公审大会对犯人及其亲人的人格尊严都会造成一定的损害,这是避不开的弊端,我们随之会进行宣传教育,要大家把犯人和犯人亲属的关系分割开来对待,不会搞古代那种株连九族的把戏,还有,我们也会通过民政部门对犯人家属所遭受的伤害进行补偿和道歉!”
大领导缓缓点头,表示对他的做法的中肯。
“很好,这样做就对了。”
大领导这才看向了那些犯人的亲属。
“你们对这样的解决方案满意吗?”
这些犯人家属事实上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毕竟现在的人几乎都上过学,也会在电视上看到一些法制新闻,知道犯人和犯人家属本就是两回事,也没有为难过他们,他们是收了钱过来拦路的,现在听说后期居然还有补偿,喜不自胜,都忘记哭了,连连点头表示非常满意。
高睿他们看到这帮人就这样放弃抵抗了,气的肝都在疼。
等到这帮犯人的亲属走了以后,大领导看到站在最后面一动不动的两个年轻人,缓缓的问道:“你们两个呢?有什么冤情吗?”
沈婷婷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若有若无的瞟了金山一眼后,主动上前一步,那眼泪说来就来,簌簌的往下掉着开始讲述。
“领导!我在三年前被我丈夫裴玉龙殴打导致流产住院,可他殴打我之后就再也不见踪影了,我报警了,可到现在还没看到裴玉龙被绳之于法!如果不是他殴打我,我的孩子现在都应该会走路会叫妈妈了……顾言顾县长之前大言不惭的说东裕县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圆满结束,可是真的结束了吗?为什么裴玉龙至今还逍遥法外呢!”
沈婷婷说到这里,瘦弱的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仿佛再来一阵风,就要将她吹倒了。
可是沈辉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目光阴狠的盯着顾言。
大领导转过头又看向了严凤祥和顾言的方向,歪着头,一脸的疑问。
高睿他们看到这个情景,嘴角渐渐翘起,心里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任你能躲得过公审大会的圈套,也躲不过这一击了吧!
裴玉龙早都找不到人影了,顾言再牛,能算得出来这个人渣在哪里躲着吗?这要是都能找得到,他们就信这个世界上有神!
刘光明和吴忠言的眉头顿时紧锁在一起,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一招!
万幸的是,他们提早破了这个局!
不然今天在大领导面前,他们是真的会被将一局了!
要是被大领导厌恶了,顾言的这次提拔可能就要胎死腹中了。
严凤祥看到大领导的神情,立刻回道:“领导,是这样的,这件事情确实已经发生两年了,这个案子之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将嫌犯缉拿归案,主要是因为嫌犯在犯事之后就潜逃了,离开了咱们东裕县,去了羊城,还使用了假身份证,改头换面,增加了我县警方追拿嫌犯的难度。”
沈辉突然上前了一步,满面阴狠的瞪了严凤祥一眼。
“放你娘的狗臭屁!”
他满腔都是怒意,在看到顾言西装革履的站在那边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给妒火给烧光了!
他不但要帮妹妹出头,他还要狠狠的骂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扑过去咬人,他可是一个移动的病毒库啊!
顾言这才看清沈辉的模样,看到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面都是疮,心头一惊,脑海里飘过了一行字:这厮得了这么不干净的病啊!没救了吧!
“你就胡说八道吧,你怎么就知道裴玉龙在羊城?你们抓不到人,就在这里胡扯,顾言,你这个人,一惯就会胡扯,你就是靠这样胡扯坐上了副县长的位置的吧?你凭什么?凭你和你女人的关系吗……”
“沈辉!”
顾言听到他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顿时怒吼了一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