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言的字字句句震耳欲聋,听得高家庄成员纷纷变了脸色。
高睿一脸阴沉的盯着吴忠言,神色不善。
“吴书记,您这话咄咄逼人了点吧,作为一名江城省副书记兼副省长,我过问一下一名正处级干部的资产来源,没什么问题吧?”
“呵呵,你有质疑和举报的权利,但是如果查实你的举报并非事实,那这性质可就不太一样啰,那就是造谣和污蔑!所以高副省长,你得给我一个态度,如果查出来顾言的财产没有问题,你是不是应该向顾言公开道歉并且接受处罚呢?”
吴忠言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帮人内里藏着多么恶毒的坏心眼子。
再过三天就是影视城招标的日子了,这帮人就是不想让顾言按时参加这个招标会,所以才会选择在今天的常委会发难,如果顾言有问题,就可以扣押他,如果他没问题,这样三折腾两折腾,顾言会被扰乱心神,没法踏踏实实的参加招标会进行竞标!
吴忠言就是要高睿给出个态度,要好好的挞伐他的阴谋诡计!让他为自己的造谣和污蔑付出代价!
一个副部级的干部跟一个正处级的干部道歉,这种事情闻所未闻,若是到时候顾言查出完全没有问题,那么丢人的就是高睿了,从此以后,高睿再也别想挺直腰杆做人了!
吴忠言这一次就要教高睿做一次人。
人教人教不会人,事教人一次就会。
高睿被吴忠言步步紧逼,嗓子眼都有些发紧。
他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压下心中的怪异感。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要是知道吴忠言会对自己寸步不让,他就不会自己主动站出来打击吴忠言了,应该让别人来。
现在的他,如同架在火上烤,怎么都不舒服。
高睿朝着金山递了个眼色,金山立刻就开口了。
“吴书记,这样不好吧,让一个副部级干部跟一个正处级干部道歉,还要接受处罚,这……于理不合啊!”
“如果举报就要被处分,那么以后谁还敢举报啊!就说普通的百姓举报了某些领导,结果查出来是误会,那我们要求处罚百姓并且让他公开道歉,合适吗?这样会打击百姓们的积极性的……”
“呵呵,金山同志,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这一手偷换概念玩的不错。”
看到金山这么阴阳怪气的转换概念,组织部的乔进纵欲没忍住,开腔了。
“对与举报人是否进行处罚,并不看举报的人是普通人还是领导干部,而是看他举报的动机好吧!还要调查他举报的内容是否属实,会不会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如果举报只是为了打击报复他人,或者举报内容完全是捏造污蔑,那必定是要追究责任的。”
“我们且不说举报顾言同志的事情是否属实,就说顾言同志在我们江城省,一直都是我们江城干部的标杆,也相当于我们江城省的一张名片,现在要对他的个人资产进行调查,必然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所以如果最后查实顾言的资产没有任何问题,那要求高副省长出面公开道歉和接受处罚也是非常合理的。”
两方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
看到双方都快要扔鞋子了,司马寻适时的清了清嗓子。
“各位常委,书记,大家先安静,我作为省长,也有几句话也想说说。”
“高副省长既然提出了这个质疑,我们肯定是要调查的,查清楚这些资产的来源,也是给大家给社会一个交代,也是还给顾言同志一个清誉,为了不扩大影像化,我建议,由省委纪检委和组织部派人组建一个调查小组,对顾言的资产进行暗中调查,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大家最好都缄口不言!”
司马寻的话音刚落,高高睿立刻附和道:“好!我们就按照司马省长的话办吧,不过这个调查小组的组长还是由我来担当吧,毕竟对顾言提出质疑的是我!”
华阳没有接茬,而是看向了吴忠言。
“也好,三位常委组建一个调查小组,对处级干部的资产进行秘密调查,我觉得很好。”
司马寻看向了吴忠言,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吴书记,您看这样可行吗?至少这么做,把影响压到最低了。”
吴忠言本来想点头,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一个很好的可以敲打高睿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呵呵,这个折中的办法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还有三个条件,希望高睿同志遵守。”
“首先,此次调查最好不要惊动顾言同志,也不要惊动他的同事,以免极个别对他有意见的人趁势攻击!其次,如果此次常委会后,有任何关于顾言的谣言,比如说顾言要落马了,要被双规了等谣言,我一定会追查到底,将此人用诬告陷害的罪名报告给中yang,绝不姑息!最后,经过调查后,可以确定此次的举报是误会,那么高睿同志就必须向省委常委递交一份报告,里面要详细阐明此次调查的起因经过结果。”
吴忠言意味深长的望着高睿露出了一抹笑容。
“高副省长,这样总比让你公开道歉和被处罚轻的多了吧?你总能接受了吧?如果接受不了,那么其他事情免谈。”
高睿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怒意。
以前刘光明在的时候,吴忠言的攻击性也没余这么强,他也听赵彬形容过吴忠言这个人,说他很爱惜羽毛,几乎不会产生任何争执,可现在看来,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刺啊!
高睿垂眸想了片刻后,终于点了头。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常委会结束后,高家庄的成员立刻追上了高睿,神色焦急。
“省长,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吧,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高睿心头也很不舒服,于是点点头,几个人一起在省委大楼后面的葡萄长廊底下聚集开会。
为了安全起见,高睿还特意吩咐秘书守在葡萄长廊两边的通道口,不让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