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着冯程过去的莫剑声，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近三分钟了，可两个人好似意犹未尽，他心头突然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有些担心自己的剧本没有入冯程的眼，他低头给莫问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咱们的剧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莫问很快就回了一条短信过来。
【你竟然在质疑我的剧本？放心，我的这个剧本我已经打磨了很久了，不会有任何问题，哪怕对手是木子，也不带怕的，她的剧本写的怎么样，我还是很清楚的。】
莫剑声见莫问如此胸有成竹，又暂时放下了心，自嘲的笑了笑。
那边李俊卿看到冯程跟顾言一直在谈话，心头涌起一股焦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冯程怎么那么多话跟顾言说？”
坐在一旁的木子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到他满面的浮躁和不安，悄悄的撇了撇嘴。
“你别担心，我们的对手只有莫问这个人，顾言不懂剧本，根本不是对手。”
“那万一莫问的剧本比我们的好，我们该怎么办？”
木子身影微微一僵，片刻后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叠纸张。
“如果我们的这个剧本不能跟莫问的竞争，那我还有一部剧本，只是才写了一半，还没有写完……实在不行，我就把这部剧本也顶上！”
李俊卿看了看木子放在膝头上的剧本，有些看不清上面的名字，可一想到莫问那边只有一个剧本，而自己这边是能有两部剧本……姑且算两本吧，虽然有一本只写了一半，那竞争力也更大些了。
想到这里，他放下心了，安安静静的等着冯程走过来。
一直跟着冯程穿行于各个领导之间应酬的贾媛，在离开顾言那一桌后，就满脑袋的疑问，这两个神仙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之前对顾言很不看好的冯程，突然对顾言散发出那么多的善意？
直到冯程这边跟所有代表打完招呼，贾媛才将自己心底的疑惑问出来。
“冯董，您刚才跟顾县长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太懂，而且那个培训机构不是满大街都是么，怎么就顾言提出的你这么感兴趣呢？”
冯程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贾媛，故作神秘的呵呵一笑。
“我一开始呢，也只是跟顾县长打太极，可是后面我仔细想了想，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想，顾言来参加洽谈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竞标，让影视城项目花落他家么！可他只字不提针对影视城的优惠条件，而是问我是否对培训机构有兴趣。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
冯程似乎是有意要考一考贾媛，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贾媛微微垂下眼帘，仔细想了想这里面的门道后，像是得到了提示。
“啊，我明白了，顾县长之所以不再跟你陈述他们县给出的优惠条件，是因为一开始的陈述会上已经说过了，他也不打算再做让步……可是这样，别的县给出的优惠条件也太多了，他怎么能这么胸有成竹，您就一定会选择他的远山县呢？”
冯程呵呵一笑，点点头。
“是啊，为什么呢？这就是一个谈判的技巧，谁主动曝出自己的底牌，谁就会被掣肘！”
贾媛恍然大悟，惊叹了一声。
“原来如此！我们之前的陈述会其实就是在摸参加洽谈会的那些领导的底牌，而那些领导为了吸引我们的项目，焦急的人便会毫不迟疑的暴露自己的底牌，那么有利的就是我们，但是这个顾言，却迟迟压住自己的底牌不让我们看到，意图是在后面，他知道你一定会对他的剧本和对培训机构的构思感兴趣！他在步步引诱着您先暴露自己的底牌！”
冯程哈哈大笑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否定了贾媛的说法。
“你说对了一半，顾言不是想要我暴露底牌，而是暗示我一些事情。”
贾媛听到这话，脑袋里更迷糊了。
“暗示？暗示您什么事情啊？”
贾媛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在大学毕业后披荆斩棘，打败那么多竞争对手，成为冯程的秘书。
可是她现在真的理解不了顾言和冯程的意思。
想一想顾言也不过二十五岁，怎么就能跟人到中年的冯程PK呢！
看来顾言也绝非一个简单的角色，越想越认为自己要跟顾言搞好关系才是。
“你仔细想想看，现在影视城到底花落谁家，我们都没透漏出一丁点的消息，而且他也没有提及这件事情，还说起了培训的事情，这说明，第一，顾言压根不在意这个影视城会不会落在远山县，但是我观察了一下，他不是不在意，或许是已经有必然的把握能拿下这个项目。”
冯程倒也没有藏着掖着，让贾媛自己胡乱猜测，而是认真的给她解析了一遍。
“顾言必定是影视城项目胜券在握，那么他的信心是哪里来的呢？除了对自己的剧本的肯定，还有就是他问我是否对培训机构有兴趣，说明如果这部剧本我还不满意，那他还有别的我感兴趣的东西，呵呵……也可能是另外一部剧本，要比这本《无贼天下》更完美的剧本！”
贾媛听到这个，瞳孔震了震，脸上满是讶异。
“您是说，顾言手里还有一本比《无贼天下》更好的剧本？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干部么，他怎么会有好的剧本呢？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呵呵，顾言本身就是一个天才，能有好的剧本也没什么稀奇的，而且我相信他说的那句话，跟他合作，我一定会非常满意的。”
贾媛一脸的为难，她内心深处是希望顾言能被选中，可是他太淡定了，冯程这个人是导演也是商人，商人无利不往，他们之间到底能产生合作关系吗？
“那……您打算怎么做？”
贾媛眼珠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