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你已经问了我无数遍了,我也已经答了无数遍了,我前些日子去首都跟老爷子说这件事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成泽邦面无表情道。
“这……”
古竹山闻言似是也有些意外,尴尬的笑了一声之后无奈道:“师兄,老爷子现在已经同意小瑗回去了……”
“让小瑗回去?呵呵,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是为了常博吧?”成泽邦却是冷笑出声道。
“师兄!”
古竹山闻言面色也变得十分严肃,手中的茶杯也被重重的放了下来,只见其面上十分肃穆道:“师兄,你这件事做得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常博他始终都是北平常家的人,这份血缘关系是怎么都不可能抹得掉的!”
“我不近人情?!”成泽邦闻言冷哼一声道,而后面上原本就没什么表情,此时更是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了。
“古竹山,这件事我的想法你一直都很清楚,也知道小瑗她对我来说意味这什么,所以你不要把你的那些想法都追加到我的身上,这件事我不可能会让小瑗受到任何委屈,所以,免谈!”成泽邦直接冷声道。
“你又怎么能代替小瑗她们母子俩做决定?怎么就委屈了她了,老爷子现在好不容易才松口,已经不反对小瑗回去了,更何况,致清他在两边夹着也是备受煎熬……”古竹山闻言面色也有些不好看道。
“备受煎熬?活该!”
成泽邦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突然暴喝出声道:“二十多年前他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就是个懦夫,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根本就不配称之为男人!”
“若不是当年小瑗执意护着他,我就该一枪崩了他!”成泽邦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愤恨。
“古竹山,当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二十多年前,老爷子一声令下,小瑗大着肚子怀着孕离开北平,孤身一人将孩子拉扯到现在这么大,这么多年过去几常家人有一个人在乎他们母子俩的死活吗?!”
似是终于可以将这么多年的不满都发泄出来,成泽邦眼睛都气做骇人的红色,盯着对方的眼睛继续道:“现在不就是见着常博出息了,所以母凭子贵,连带着小瑗也有资格回去了?我呸!我们稀罕吗?”
“古竹山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从前不说只是因为不想说,但是也不代表之前发生的事情就都可以一笔勾销了,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再提起这件事,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到最后,成泽邦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极其骇人的威势,竟是生生将桌上的茶杯震成齑粉,茶水缓缓的流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这一瞬间的威势,即便是古竹山的实力,也不由得感觉到像是有一座山压在身上,连血液都凝滞了一瞬,眼神骤然紧缩,就连呼吸都凌乱了几分。
所幸这股威势也就是一瞬间,成泽邦旋即便收敛了威势,古竹山心中也是苦涩万分,沉默良久,最后还是无奈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跟你提就是,老爷子那边我会继续拖下去的,只是……”
“只是,正阳的儿子现在情况很不好,虽是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国医堂的那几位都束手无策,巫老竟然跟老爷子举荐了一位人,说起医术甚至要比他还要高明,这人是在晋宁省龙城市的一位姓常的年轻人……”
说到最后,古竹山觑着对方的脸色,声音也渐渐的小了下来。
若是有首都的人在,听到这位老者口中的那个名字恐怕是要大吃一惊的,因为北平姓常名正阳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么一位了。
常正阳,北平常家第三代中的领军人物,和族中另一人--常致清两人乃是常家双杰,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其名头在首都乃是如雷贯耳,几乎可以说是这个年纪的代表人物之一。
现任某部门副部长一职,并且极有可能竞争到部长一职吗,手中权力极大,在首都那种地方能做到这种位置,足以可见其钢铁手腕。
“所以这才是你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吧?”成泽邦闻言脸色缓了不少,但也仅仅是从暴怒变作了面无表情,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不管怎么说,血缘关系总是斩不断的,当年的事情即便是常家人有愧于他们母子俩,但是孩子可是无辜的。”古竹山苦笑一声道。
成泽邦倒是并没有再继续反驳,这句话却也正是如此,即便再怎么说,那些恩怨也都是上一辈人之间的事情,不该让后代还承受。
“我这回也不是全都因为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古竹山话锋一转,语气也较之前都凝重不少道:“师兄,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前阵子从秋眉山传来的那件事?”
“你是指秋眉派满门遭到屠杀的事情?”
成泽邦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少见的凝肃道:“这件事疑点颇多,秋眉派的首席长老白万里不是还活着吗?早在二十多年前他都已经是先天级别武者中阶段了,有他坐镇,秋眉派怎么会……”
秋眉派,乃是武林中威名赫赫的武学宗门之一,坐拥两位先天级别武者,而成泽邦口中的那位白万里更是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突破至先天武者中阶段,其实力自然也是武林佼佼者。
实际上,只有坐拥先天级别武者的门派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武学宗门,至于那些火焰门之流,也就只能吓唬吓唬什么都不懂的人了,在他们这些真正的强者眼中跟个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了。
而秋眉派一个宗门中就坐镇了两位先天级别武者,其实力底蕴都能排在武林前列,一般情况下这种门派知之者很少,一是没有实力的人根本没有知道的资格,再来就是这种武学宗门都是很低调的。
但是就在十几天前,秋眉派却是被人一夜之间血洗了整个宗门,这个消息在武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而在这风声鹤唳之下,所有人心头也都萦绕着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人,能在一夜之间将整个秋眉派给血洗了?到底是何等恐怖的魔头势力,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
成泽邦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这个消息实在来的太震撼,是以他也是略有耳闻,只是却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要知道,虽说武林之事上面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插手,但是类似于这种灭门惨案,建国以来可不多见,除非是有什么血海深仇,或者就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
“他之前确实还活着,只是秋眉派这件事发生之后,我手下的人却在他们宗门密室中找到了他的尸身,他是……被活活吸干了精元死的……”古竹山突然开口道。
“你说什么?”成泽邦闻言面色也凝滞了一瞬。
“我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是震惊不浅,应该是武林上又出现心怀不轨之徒,想用歪门邪道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了!”古竹山面色也是凝重道。
“你是指吸人精元用来提高自己的实力,那种邪魔功夫?”成泽邦闻言出声道,而后便沉默着若有所思。
历史上这种吸食人的精元的邪魔歪道出现过不止一次,但每一次都是在武林上会掀起极大的动荡,腥风血雨,每一次出现都可以说是武林的浩劫,无数人会因此丢掉性命。
没想到时隔多年,这种邪魔功夫竟然又出现了,这一次,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丢掉性命?
“现在一切还有没有个定论,只是这件事汇报给上面之后,已经引起了高度重视,现在我手下的人也已经查到一点消息。”古竹山缓缓道。
“说来听听。”成泽邦闻言眼中精光闪过道。
“啸天堂,萧狂!”
“竟然是他?!”
……
任泽林驾车载着常博在路上狂奔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哈药八厂的总部。
常博远远的看着,对这个药企很是满意,大老远就能看见他们厂家承包的大块的农田,被架起了大棚,里面应该是种植着各种市面上常见的中药。
整个企业占地面积十分辽阔,不愧是在全国排名第七的药企,在整个厂区中都是十分干净整洁,让人看了心情都变的十分愉悦。
“常哥,我那老同学说他现在不在永和市,但是他已经跟他的兄长联系过了,应该一会就会出来接我们,咱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任泽林道。
“好,我在这儿等你,快去快回。”常博笑着应了一声,而后便四下找了一圈,想着在什么地方坐一会儿等着。
“常博?!”
一道语气十分讶异的声音响了起来,跟着又道:“你是常博吧?我应该没认错吧?”
常博听着这个声音先是愣了一下,转身看去声音的来源,只见迎面走来了一位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一身西装熨帖的套在身上,领带扎的一丝不苟,手上那块浪琴男士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阮齐晨?竟然是你?高中之后咱们就没见过了,没想到能在这里换到你啊?”常博在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想了一下便也将对方跟自己记忆中的一个人对上号了。
阮齐晨,他高中的一个同学,关系说不上好不好,反正高中毕业了之后就没再见过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老同学,常博心中也有些高兴,伸手想跟对方握一下。
“咱们是好些年没见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毕业之后就没再继续上学了,直接来永和市闯荡了,运气倒还不错,现在过得挺滋润的吧。”阮齐晨笑着伸手跟常博握了一下,很快便松开了。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尽是明晃晃显摆的意思,手上那块浪琴表若有若无的被他摩挲了一下,透着股优越感。
看来是在看见老同学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想要攀比一下,秀秀自己现在过的多好,倒也不算是恶意,同学聚会上经常会有的戏码,无非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现在过的要比你们都好,引来两三句恭维之类的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