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一张折叠书桌搬来了。
只有费东周留下当助手,其他人全部出去了。
哪怕是徐英剑也是一样的。
因为,不晓得等下会出现什么异变,大家避开还是安全些。
在祝同的指示下,费东周将香烛之类的全部点上,立在桌上。
又将黄裱纸一一铺在桌上,用早就准备好的狗血浸湿朱砂,并且把毛笔放在边上。
然后就垂手站立一边。
但见祝同闭眼睛,嘴里不停翕动着,似乎在念动咒语。
十几秒后,祝同睁开眼睛,用毛笔蘸些朱砂,开始在黄裱纸上画起符箓。
“老费,你帮我把这些天雷符全部贴上病人的身上,也就是手,脚,额头,下巴,及被子上面。
还有这些地雷符也贴在窗户上,及门楣上。
这两张人雷符就要贴在你的身上,借以保护你自己。
等下,你若看到了什么奇异的事情,千万不要出声。
哪怕你闭上眼睛,也切记不要作声。
不然那降头就会攻击到你身上。
让你也会被下降的。”
祝同将十几张符文各异的符箓全部交给费东周,让他好生贴好。
又交代一声,“老费,你可千万不要贴错了,否则会出大问题的。”
“好的。请放心,我不是小孩子。
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的。
我的天,她的手与脚,还有额头好冰冷的。
她是不是没有气息了?”
费东周有些吃惊。
他在徐娅兰身上贴符纸时,发现徐娅兰身上冰冷得很。
根本没有什么温度。
就像是一个死人似的。
不过,好在符纸很容易贴上去。
而且每贴一张符纸的时候,徐娅兰的身体都会轻轻抽搐一下。
“为什么会这样子?”
费东周有些心悸地问着祝同。
“不用着急,那是因为符箓起作用了,降头在她体内发威。
吸收了她体内的热量才会变得如此冰冷的。
嗯,看来,这个女子居然还是一个处子。
不然,这么强大的降头也不会下在她体内。
只有处子的元阴之气极其浓郁,才会让降头的实力大增。
只要这个降头完全占据了她的身体,那这个女人就彻底死掉了。”
祝同分析道。
又走过来,伸手在徐娅兰额头上摸去,再伸手握住女子的手腕,感受了一下其的脉搏。
他要搞清楚女子的身体内部的情况。
当然, 为了安全起见,他起先是要用符箓封住女子的身体。
让那降头安静下来。
而让费东周出马贴符纸,是因为他不是道士,身上没有道气,降头感应不到,自然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如果让他去贴的话,说不定降头感应到他身上的道气,从而在女人体内陡然暴起来攻击他。
虽然不会让他受伤。
但病人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这样就不值当了。
而并不是自己胆小怕死,让费东周充当替死鬼之类的。
祝同握着病人的手,口中喃喃自语,“看来,这个女子命真大,居然还有人提前给她下了屏障,让她的头部不被降头邪祟所侵犯。
嗯,这个给她下屏障的人是一位道门高手。
随手一道禁制,就压得这只降头不得出头啊。”
说罢, 就松开女子的手腕,回到小方桌前,准备作法,要逼出降头来,进行斩杀。
“什么, 还有人对二小姐施过法术?”
听到祝同的话儿,费东周吃惊问道。
“不错,在我来之前,至少有人已经下了一道禁制在二小姐的体内,压制着那个可怕的降头。
当然,他也只是下了一道禁制而已。
过不了几天,这禁制就会消失。
到时候,那降头就会变得更加的暴戾与嗜杀。
因此,如果不能在这禁制消失之前,我们一定要将这只降头从病人体内逼出来,进行灭杀。
否则,我们会全部死在这只降头手中的。”
祝同十分严肃地说道。
随后闭眼睛,口中念叨着咒语。
但见徐娅兰身上的符纸全部泛着一层黄光,在虚空中连成一片,形成一只淡黄颜色的大网,笼罩着徐娅兰的身体。
费东周睁大眼睛,满脸的惊奇。
随后他面色一变,就赶紧将最后两张符纸贴在自己身上。
心里后怕不已。
因为,他居然忘了给自己贴符纸的。
他以前见过祝同替人家做过赶诡驱邪之类的法事,那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两张符箓就解决了。
容易得很。
他看了都很容易学会的那一种。
但现在用了这么多的符纸,将病人身上,及门窗,还有自己的身体都贴满符纸,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看到。
随即。
一副极其诡异而恐怖的画面出现在徐娅兰的身上。
但见那只淡黄颜色的大网所散发出来的淡黄而柔和的光芒,在她身上半尺处,形成一个淡黄色的光罩。
而一个像小孩子的虚影,自女子的腹部慢慢升起,在她身上爬动着,随即就坐了起来,四下爬动着,冲突着。
好象要突破这道光罩。
那小孩子宛如是一个初生的婴儿,自母腹中出来,哇哇大哭,手脚乱抓乱登。
虽然听不见声音。
但那表情,活灵活现,就跟一个真的婴儿一般,哇哇大哭。
费东周忍不住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小孩子。
他还在想,为什么这个徐家二小姐,是一个处女,怎么可能会生一个孩子出来呢。
这也太恐怖了。
这个孩子是哪个的种啊。
渐渐地,费东周看到那个小孩子的虚影变实,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婴儿,白白胖胖的,正坐在女子的身上,哇哇大哭。
那声音好像只有费东周听得见。
他心中一片忧伤。
他有一种想要去将那个小孩子抱出来的冲动。
陡然间,他看到那个小孩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竟然朝他射来。
那眼眸中竟然是两道蓝滢滢的光线,直接进入费东周的双眼中。
让他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竟然不由自主朝病床走去。
而他身上的两道符纸也不停地颤抖着,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
此时。
祝同仍是闭上眼睛,右手举着金钱剑,左手捏着剑诀,嘴里在念叨着咒语,在桌前作法。
根本不晓得费东周正朝徐娅兰走去。
眼看费东周就要接近徐娅兰,伸出双手要去搂抱那个婴孩。
忽地一道声音自门口传来,“费老,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