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之后,徐晓乔仔细一想,还真的越想越想不通。
因为,他本来过得好好的。
每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美人窝里钻,温柔乡里躺,多惬意啊。
丁苗一来,就彻底打乱他的生活。
让他变成了一个废人。
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太监。
他是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太监,看到漂亮女人都不能亲近。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倒不如去死还好些。
一想到这事,徐晓乔心里就怨毒极了。
“是啊,乔哥,我就是一个祸根,我特么的就是一个蠢货。
我一个人害了你们所有人。
我真的该死。”
丁苗也忍不住嘶吼着,甚至伸拳头打自己的脑袋。
还要用脑袋去撞击床头柜。
“你们快拉住他,特么的,他发疯了。
不要让他死在这里,那样就太晦气了。
特么的,老子已经够倒霉了。
再也不能倒霉了。”
徐晓乔急忙命手下混子去阻止丁苗的自残。
他不怕丁苗去自杀。
怕的就是自己再倒霉。
对此,包师傅就显得冷静了许多。
他都年纪一大把了,什么风浪都经过。
因此就看淡了。
他对丁苗劝说道:“苗哥,你也不用这样子悲伤绝望。
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几个人当中,只有你受的伤最小。
只是断了一条手臂而已。
就算坐牢,你还是大哥。
怕什么呢。
你坐几年牢一出来,你的江湖地位还是能保住的。
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他就不能理解丁苗堂堂一个大男子,为什么这样子意志消沉,就好像天塌了似的。
“唉,包哥,你不懂哦。
我变成这样子倒还好。
问题是,我家里人也出事了。
家族财产查处抄家,大部份产业要上缴国库。
我已变得一贫如洗,哪里还会有人跟随我。
我是一个穷光蛋,又有什么人跟我混呢。
我没有钱,在狱中就是被人欺负的对象哦。
出狱后,也是被人欺负的对象哦。
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指望呢。”
丁苗痛苦地说道。
在他看来,人生一切的主宰,就是金钱。
有了金钱,就有了一切。
这些年,他的商业版图慢慢朝省城发展,而在青山市呈停滞状态。
也是为了想赚更多的钱,做更大的老板。
可惜,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辛苦几十年打拼下来的成果,一夜之间就荡然无存。
对于他这种一直高高在上的大佬而言,当然无法接受。
不过,他是不知道徐晓乔的痛苦要比他更多。
金钱权力名誉都不重要。
重要的人格。
一个男人如果都不能做一个真正的男人,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估计丁苗要是知道徐晓乔的老底,心里会就找到平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徐晓乔听了包师傅的话儿,喃喃自语。
随即就压低声音,吩咐几个混混手下,“你们几个,出去一下吧。”
“是,老大。”
几个混混应声而出。
并将房门关上。
病房里只剩下三个大男人。
“老包,你是老江湖,能不能跟我想点办法,我这个仇,必须要报。
否则,我不会安宁的。
我死也不会安宁的。”
说到这里, 徐晓乔狠狠捶了一下床铺,发出沉闷的响声。
随即,他的表情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但还是咬牙切齿地补充道:“玛德,老子这一世被那小子给毁了。
老子也要毁掉他。
毁掉他一家人。”
“乔哥,报仇也算我一份。
我尽全力也要杀了那个小子,为我,也为我家里人报仇雪恨。 ”
丁苗也愤恨地说道。
“你也要报仇?”
徐晓乔盯着丁苗,有些诧异。
“我都快要坐牢的人,肯定要报仇啊。
他害我家那么苦。
让我家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我若不报仇,又怎么能安心过好下半辈子呢。”
丁苗解释道。
“好的,这才是好男儿。”
徐晓乔赞许地说道。
随后又转向包师傅,“老包,你的仇,要不要报?”
包师傅苦笑一声,“我是想报仇啊,我肯定想啊。
问题是,大小姐不让我们报啊。
另外,胡家那个娘们也不会让我们报啊。
我们如何报呢?”
“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们难道就这样子窝囊一辈子吗……”
徐晓乔怒斥道。
正说着,门就被打开,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徐晓乔的话,“吵什么吵呢,都住病房了,也不能安静下来养病吗,真是的。”
徐晓乔正要发怒骂人,却看到是他哥徐晓东,立即换了一张笑脸,“哥,你来了啊。”
随即他的面色一变,变得有点难看了。
因为,他看到了徐晓东后面跟着五个穿公警服的公警员。
他们眼神犀利,面容冷峻,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不但是徐晓乔的面色大变。
包师傅的脸色也大变。
丁苗更是面色蜡黄,满脸的绝望与无助。
“哥,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们来了。
要带走谁?”
徐晓乔忍不住问道。
“晓乔,你别管,给我闭嘴。”
徐晓东瞪了徐晓乔一眼,就面无表情地对四个公警员说道:“我已经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了,人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多谢东公子的宽宏大量。”
一名上了年纪的公警员对徐晓乔点头称谢。
又大手一挥,命令道:“把他们两人带走。”
言罢。
有两名公警员走向丁苗。
又有两名公警员走向包师傅。
“啊,为什么要抓我,我又没有犯法?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包师傅懵了。
这些人不是只抓丁苗一个人的吗?
为什么要抓他呢。
“犯没有犯法,你跟我们走就是。”
一名警员对包师傅冷声道。
就要强行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呃,我还是伤员呢,我不能动的。
我的伤口要有问题,你们可负不起责的。”
包师傅强辩道。
“你放心,我们有内部医院,可以让你好好恢复身体,然后再去坐牢的。请吧。”
一名公警员对包师傅说道。
那样子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