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是我,佃伯启。”
“快请进,还以为是贷款公司找来了!”李钢终于松了口气,小声嘀咕道。
“李叔别担心,我爸过两天资金回笼,就能借给您了,我晚上过来看看苡玮。”佃伯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那太好了,快请进,苡玮班里来了两个同学,正好一起认识一下。”李钢拉着佃伯启进门。
阿姨连忙起身欢迎,“小佃,快来一起吃,我们还没动筷子呢!”
佃伯启见满桌子的菜肴,心里顿时不满:“以往我来都没有这么多菜,我都不如两个学生吗?”正欲告辞离去。
蓦然,当瞧见低头吃饭的白昕雪后,佃伯启一个激动,“居然比苡玮还漂亮,自己多次追求苡玮无果,何不试着换个目标呢?”
佃伯启拿上筷子挨着白昕雪坐了下来。
“小佃年少有为,跟着我佃老哥干的风生水起,来,喝一个。”李钢拿起了酒杯。
田伯启端起酒瓶就有些不低调了:“上学其实还真没用,苡玮快跟着我爸一起干吧,现在李叔的生意……”
“咳咳!我的生意还是那样,比佃老哥的建筑行业差远了。”李钢不动声色打断了佃伯启的下一句。
佃伯启似乎反应了过来,话题就转向了周宇田和白昕雪身上,“这位帅哥,能坐到一起就是缘分,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佃伯启。”
“周宇田。”
佃伯启见其气质不卑不亢,“田兄弟,家里是做什么的?看看有什么就互相交流一下!”
“恐怕是不能交流了,我父母是乡下种地的,今年不幸意外去世了。”周宇田平淡的说出,想看看大家的反应。
除了白昕雪,在座的都先是一惊,之后与众人同情之色不同的是,佃伯启眼神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佃伯启便不再理会周宇田。“这位同学家里是?”
“我是孤儿!”白昕雪头也没抬。
“真讨厌,你能不能聊些别的?查户口呢!”苡玮对着佃伯启翻了白眼,其实苡玮一直好奇两人的家庭背景,现在不由一阵心酸。
“不好意思啊,实在没想到。”嘴上说着,而佃伯启内心优越感更加膨胀了,不经意翘起了二郎腿。
“没事小田,以后常来我家,今后咱们就是一家。”苡玮不断给周宇田夹着菜。
佃伯启看的嫉妒不已,紧紧握住了拳头,又缓缓放开,他心思一转。
换作一副关心怜悯的脸色,佃伯启夹起一块肉要给白昕雪,“没事同学,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佃哥说。”
白昕雪见其色眯眯的样子,连忙将碗端开,“我不吃肉,也不需要。”
“你刚才不是还吃肉了?不要不好意思嘛,来吧!”佃伯启依旧热情四溢。
白昕雪往一旁挪了挪凳子。
“佃伯启,你吃过的筷子还给别人夹?别自作多情了!”苡玮晓得和自己同岁的佃伯启,就把吃喝嫖赌都体验了个遍。
号称“肾王”的伯启到处撩妹,现在却传出“肾亡”的外号。
佃伯启满脸黑线,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年轻气盛的劲上头了:“苡玮啊,我这么优秀的朋友你不交往,反而喜欢扶贫交友是吧?”
“你还说我,你交的都是什么人?”苡玮撅着嘴。
“我?哼哼,我在市里刚交了个朋友,一处的秘书,什么概念知道吗?”
李钢一听,酒杯不由掉在了桌上,“真的吗?”
一秘的地位,市里什么单位一把手不都得给个面子,办什么事,一个电话就可以得到人情帮助。
阿姨不由满是羡慕和佩服,“那可是个大贵人啊。”
阿姨瞪了一眼苡玮,“你干嘛呢,赶紧敬小佃一杯。”
“不敬,爱是谁是谁,肯定都不如我田哥!我要喝就跟田哥喝。”苡玮不由拉了下周宇田的胳膊。
“阿姨,苡玮上学上傻了,以后招待客人要知道孰轻孰重。”佃伯启继续摆着谱。
“苡玮,李叔叔生意要想发展,一秘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你难道不该跟我喝?”
“那我也不喝。”苡玮一脸嫌弃。
李钢喝了一口闷酒,无奈道:“闺女,小佃说的没错,现在爸爸生意走下坡路了,确实得需要上面的招呼。”
“怎么样,只是喝个酒而已,难吗?难不成你还能指望这两个孤儿同学帮你?”佃伯启得意地端起了酒杯,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就当苡玮正犯难之际。
“苡玮你不用喝,也照样可以得到一秘的帮助。”周宇田放下了筷子,他已经吃饱喝足了。
“我说这位特别能吃的同学,你哪来的自信说这话,就是她上都不好使,一秘可不好这口,只有我的电话,一秘才能帮李叔。”佃伯启还指了下躲他的白昕雪。
“你打电话管用吗,别在这里说酒话了。”周宇田一叶知秋,一秘怎么可能交这种朋友。
佃伯启猛干一杯白酒,“我最讨厌这种没背景没本事还爱质疑别人的家伙,这样,如果我能约出一秘来,请你今后远离苡玮。”
“好啊,没问题。”周宇田痛快答应。
“好,叔叔阿姨和两个美女都在此见证,是男人就说话算话。”
佃伯启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结果是通话中。“大人物都忙。”
“都不一定是真号吧,吹什么牛!我还不知道你?”苡玮不由松了口气。
李钢怕惹怒了佃伯启,伸腿踢了下苡玮,“李叔再敬小佃一杯吧。”
佃伯启没有端杯子,却是再次拨了手机,手机终于接通了。
“领导好,我是小佃。”
“小佃?小佃?有什么事吗?”
“领导什么时间方便,咱们出来坐坐。”
“最近都没有时间,我现在还有事,挂了。”嘟嘟声响起。
“可能有大领导在他旁边了,过后他就给我回过来了,这电话不假吧?”佃伯启仍旧得意。
“能有电话就已经不错了,咱们连电话都没有。”李钢顿时刮目相看。
“你打的是这个电话吧?”周宇田将手机翻出来一个号码,都没有备注是谁。
“什么意思,你拿个破号是在质疑我?”佃伯启刚有些恼怒,但突然看到了那显眼的尾号时,“你哪来的这号码,刚才你偷看到了?”
佃伯启仔细对比后,霍然站起来,四处察看身后有没有反光的镜子。
“你怎么有他的号码?不过,有也没用,一秘不是什么电话都接的,也就是我和我爸的电话他接一下。”
周宇田没有回应,随手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田兄弟,有什么吩咐呢,尽管说!”
“佃伯启,你认识吗?”周宇田口气平淡,丝毫没有巴结的语气。
电话里的语气反而很恭敬:“佃伯启?不认识,怎么了?田兄弟!”
“这个人说他和你很熟悉,我就问问看。”
对方沉默了数息,“好像想起来了,有次下班回家,一个局领导带着两个姓佃的有事找我,田兄弟是要我给他俩办事吗?我这就去办。”
“噢噢,不用了,我有另外的事情相求,我有个做建材生意的亲戚,你人脉广,看看哪里有需要,帮忙联系一下。”
“没问题,田兄弟,我立刻就办。”……
佃伯启已经涨红了脸,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咣当!”李钢端着的酒杯掉落在地。
李钢夫妇都不敢相信,父母种地?不可能吧。
就在众人惊讶和夸赞之际,恼羞成怒的佃伯启,悄悄发出了几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