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从来都不告诉我他在外面的人脉和关系。”
张洋思索了一下,罗思明上面还有一个所谓的恩主,能让现在的罗思明这么处心积虑想要讨好的,那个恩主必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不过这倒不是重点,刘瑛接着说道:
“我也是偶然才听说,他买了一快龙涎香,然后让王仁久去取走保管,因为农经站那边有高功率冰柜,用来存储龙涎香正合适。”
“而我又听说龙涎香是最好的香水材料,这才想弄一点过来,所以我私底下联系了王仁久,他也答应了送给我一点。”
张洋伸出手来:“把那块龙涎香拿出来,让我看看。”
刘瑛紧张的捂住胸前:“可是,我”
张洋解释道:“放心,我不要你的,我只是想要看一下而已。”
毕竟知道王仁久那里有这么一大块,张洋何必来谋这么一点?
有了张洋的保证,刘瑛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个布包,递给了张洋。
布包内部包裹着的是一些灰黑色的固体,乍一看平平无奇,乍一看和干燥掉的泥巴没什么区别。
然而只是打开布包,那股浓烈而又奇异的香味便已经挥发开来,直冲鼻腔,光是暴露在这种香味之下,都让人有些头晕目眩,乃至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是真货。”张洋立刻便判断到,“而且质量不差,看得出来,罗思明这次确实是下了血本呀。”
张洋看完之后便将那一小块龙涎香重新还给了刘瑛,让后者顿时松了一口长气,同时对张洋的警惕心也放松了不少。
“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张洋接着说道,“以你和王仁久的关系,应该也知道他一点把柄吧?”
刘瑛重新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洋微微一笑:“当然是有用,怎么,难不成你对王仁久还有什么真感情不成?你不会忘了,刚刚真出事的时候,他可是第一时间丢下你逃走了,根本就没有半点关心你的意思。”
听了张洋的话,刘瑛也低下头去,的确,她对于王仁久很难谈得上有什么感情,双方更多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只不过时间久了,刘瑛难免会有一些别的想法。
但就算有想法,在刚刚王仁久抛下她逃走的那一瞬间,也已经破灭了。
张洋凑近过来:“刘小姐,我其实理解你的处境,你也是罗思明手上的受害者,如果不是他,你根本就不用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某种意义上,我和你,其实有着一样的敌人啊。”
张洋趁着刘瑛心防不稳,开始大力忽悠:“你好好想想,如果到时候我真能扳倒罗思明,那样你也就自由了,不是吗?”
刘瑛紧低着头,直到十多秒之后,她才低声说道:
“账本。”
张洋立刻竖起耳朵:“什么账本?”
“王仁久有一本账本。”刘瑛抬起头来,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在吃农经站的回扣,从农经站的各类农产品里抽取一定程度的费用,来填充他自己的腰包。”
“而他有一本账本,专门用来记录这些黑账,我记得他跟我说过,那本账本就藏在他的卧室里。”
张洋一拍手掌:“没错,这就是我要的!”
只要能找到那本账本,不仅能直接把王仁久从现在的位置上给踹下去,更能让他进局子,好好感受一下自己这么些年来品味过的一切。
“感激不尽,刘小姐。”张洋后退几步,“你可以回去了,不过在回去之前,我倒是还想和你做个交易。”
刘瑛抱着胳膊,偏过头去:“什么交易,你不过是想威胁我而已。”
张洋摇了摇头:“不,我没必要用你和王仁久的事情来威胁你,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罗思明不单单是我的敌人,也是你的敌人。”
“而现在唯一有能力扳倒罗思明,让你脱离苦海的人,也是我。”
张洋看着刘瑛:“回去好好想想吧,刘小姐,到底要不要帮我这个忙,等你想清楚之后,随时联系我就行。”
刘瑛微微点头,随后才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张洋则丝毫不担心,因为他确信,刘瑛一定会答应自己。
不仅仅是她别无选择,更因为刚刚她的动摇,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至于接下来,张洋就该去王仁久那里,好好的找找那一份龙涎香和账本了。
“妈的,真是晦气!”
回到农经站后,王仁久上气不接下气,依旧心有余悸。
明明刚刚正打算好好爽一爽,结果偏偏有人路过,还好王仁久自己逃跑的及时,不然要是被抓个正着,凭罗思明一贯而来的手段,他课就完蛋了。
至于刘瑛,王仁久只能是祈祷她也成功逃走,不然的话要是她被逮住了,供出自己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越想越烦躁,加上刚刚还没熄火,王仁久干脆再度出门,只不过这一次,王仁久是直奔镇上最出名的那条小巷,打算去那里花上个几百块钱,给自己好好来一点“服务”。
几乎就在王仁久前脚刚刚出门的功夫,后脚张洋便已经悄无声息的翻进了王仁久的农经站。
按照镇上的规定,农经站站长必须常驻这里,因此王仁久干脆也就把家安置在了农经站的二楼。
张洋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先是找到了冰柜,打开之后,里面最底层果然放置着那个檀香盒子。
光是拿在手里,都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张洋清楚,龙涎香的价值几乎可以和黄金等同,换句话说,自己现在手里拿着的,就相当于是一块沉甸甸的黄金。
将盒子放进了腰包里装好,张洋才接着摸进了王仁久的卧室,打算好好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刘瑛所说的那个账本。
只不过张洋刚刚摸进去,就听见王仁久床上传来了一阵翻身的动静,差点没把张洋给吓的窒息。
不止如此,床上紧接着还传来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喊声:“仁久,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