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笙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一个更为伟岸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迫使狄思龙也只能站住脚步。
“大少,这下就太丢脸了吧?”
张洋淡定自如的挡在了萧羽笙面前,看着已经恼羞成怒到失去理智的狄思龙,张洋面带嘲讽:“难不成你要为了区区一个被开除的秘书,就要当着这么多海都名流的面前失态吗?”
狄思龙咬牙切齿,但他也反应了过来,的确,眼下这一大帮人都在紧盯着自己,如果自己继续把这件事情闹大下去的话,这帮人到时候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但他如果把狄家今天的脸面丢尽了,触怒了狄云和狄正林,那他已经板上钉钉的继承权可能都得打个问号。
因此,就算再怎么不忿,狄思龙也只能收手,随即一言不发,带着满腔怒火径直离去,离开之前,甚至还不忘回头给了萧羽笙一个警告的眼神,代表着狄思龙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而等到狄思龙走远之后,现场的气氛仍旧是一片凝重,那些宾客们都在面面相觑,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有张洋轻松的笑道:“看来咱们得狄大少也有气昏头脑的时候啊,大家别担心了,去玩自己的吧,刚刚小露了一手,献丑了。”
张洋这番话术十分得体,直接便将僵硬的气氛重新变得活跃起来,而李源等人则是第一时间鼓掌,带动全场都在鼓掌叫好。
就这样,张洋成功拿下了这一块的声望,在狄思龙自家的地盘上,狠狠打了狄思龙的脸,这一壮举绝对会在海都的上层圈子之内广为流传。
而萧羽笙则看着张洋的背影,这一刻,她才真正由衷流露出了崇敬的眼神。
……
“所以,你就这么脱离海都集团了?”
在事态相对结束了之后,在一处僻静的庭院中,张洋、秦玲以及萧羽笙坐在石凳上,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而面对张洋的问题,萧羽笙只是低着头苦笑:“不如说,我竟然现在才想明白这点,以至于在海都集团以及狄思龙手下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岁月。”
秦玲理解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有时候要逃离过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关键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吗?”萧羽笙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好,我刚刚只是凭着本能说出了那番话,但关于我以后想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毕竟萧羽笙早就习惯了这种什么也不思考,只是一味接受命令的生活,眼下她突然之间就获得了自由,一时间还有些无所适从。
张洋抱着手,良久才开口:“你之前说过,进入海都集团曾经是你的梦想,那现在的话,不妨就去追寻新的梦想好了。”
“新的梦想?”
萧羽笙不确定的抬起头来:“可我不知道我还能追求什么,而且我绝对不能继续留在海都,甚至不能继续留在省内生活,因为狄思龙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罪过他的人,哪怕是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他恐怕也一定会出这口恶气,这就是他的本性。”
秦玲有些目瞪口呆:“那样的话,你不是只能去海外了吗?”
萧羽笙自嘲的笑道:“也许吧,好在我也会一点外文,指不定在海外也不会饿死。”
“不如……”
张洋在这时候突兀的开口:“来我这里怎么样?”
“来你这里?!”
秦玲和萧羽笙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呼,尤其是萧羽笙:“你的意思是,让我为你工作?”
张洋笑道:“只是个提议而已,毕竟你现在无处可去,也没想好自己以后该做什么,不是吗?”
“而我这里刚好缺个秘书,你肯定有丰富的相关工作经验,而且我既可以为你提供栖身之地,也可以给你庇护,至少我可以保证,狄思龙不敢来找我的麻烦。”
“而且你也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以后的人生规划,等你想清楚了之后,再离开也不迟,我也不会阻拦你。”
张洋开出的条件对于现在无处可去的萧羽笙而言简直可以说是十分丰厚,以至于她都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我之前还一直为你的敌人工作。”
张洋随意的摇了摇头:“所谓昨日之敌也有可能是今日之友,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萧羽笙咬着嘴唇,按照她的性格,原本应该做一番深入思考才对。
但眼下,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依靠着以往的习惯行事,更想要凭借本能去做出选择。
因此,只是几秒钟之后,,萧羽笙便已经直接握住了张洋的手。
“成交。”
……
“她竟然敢这么做!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在房间里,狄思龙或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以至于房间内的所有瓶子摆设都被摔了个精光,吓的那些仆人佣人都只敢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
只有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站在房间中央,背着手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就不在意狄思龙的怒火一样。
“你怎么一句表示也没有?”狄思龙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紧盯着那个面具人,“迄今为止,我有多少次都是听了你的主意才会吃这种亏?这一周以来,我几乎把我这辈子都没吃过的亏全都吃完了!”
那面具人淡定的低头:“我很抱歉,也很惭愧,大少,但今天的过错确实不能说在我。”
“不在你?难不成还能在我?!”
面对狄思龙的诘问,那个面具人只是冷静的回复到:“没错,就在您。”
狄思龙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请听我解释,大少。”那面具人抬起头来,“在计划开始之前,您和我都不会想到萧羽笙会突然反水,归根结底,您从来都没走进,更不想去理解她的心,而她作为您的私人秘书,甚至是距离您最近的人。”
“如果连您的心腹的想法您都掌握不了,那我一介外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