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罗先生给自己戴上的高帽,狄思蛟显得很是受用:“我大哥估计到死都不会明白,他的一切都是继承人的光环带给他的,换句话说,没了这一层光环,他就什么也不是。”
“不过,事到如今,继续聊我那倒霉大哥也没意义了。”狄思蛟惬意的抱着头,在帆布衣上翻了个身,“现在由我来领衔继续对付那姓张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我需要你继续为我效力。”
罗先生立即点头:“我必定会不留余力的协助您。”
狄思蛟冷笑一声:“就像你不留余力的协助我大哥那样吗?别以为我是傻子,天底下没有免费的买卖,你绝对是对那姓张的另有目的,这才会主动介入局势,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罗先生也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毕竟我也身负使命,但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狄思蛟摘下墨镜:“是吗?那我倒要听听看,你们极境会到底是为什么会盯上那个张洋?”
“以及,我个人很好奇的一点。”狄思蛟眯起了眼睛,“你那张面具之后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真面目?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毕竟,我可不想跟一个完全来路不明的人继续合作。”
罗先生从面具之后发出了有些干涩的笑声:“我不过是极境会的一介办事员而已,上头要我去对付那个张洋,我也只能照办,毕竟打工人可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至于我的真实身份嘛。”罗先生敲了敲自己的面具,“相信我,您不会想看到我的真面目的。”
狄思蛟眯起眼睛紧盯着他,半晌,才摆了摆手:
“也罢,我不关心这些,现在我需要知道那姓张的动向,他应该已经回到了他的老窝吧?这段时间里,狄家还得想办法对付省城里那些闹事分子,李源等人胆大包天,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乌合之众对我们狄家发起对抗商战,短时间内,我们暂时抽不开身。”
“不过,该给的支援我们还是能给你的。”
罗先生恭敬的低下头来:“有您这句话就够了,我会马上打听到他的动向,尽快向您汇报。”
离开别墅庭园之后,罗先生便接到了电话,接通之后,另一头赫然传来了命令般的语气:
“候茉莉那边突然失去联系了,你立即带人过去查看情况,任务不容出现意外,以及对那个张洋,也是时候做出处置了。”
罗先生只是简短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之后,他也站在原地许久,方才从面具下发出了一声嘶哑的笑声:
“张洋,你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
溪涧山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因为整个山头都已经被一片泥泞彻底覆盖,所以光是登上山去都显得举步维艰,好在人多力量大,不少村民们都是自发从自家取除了各种工具,一边开路,一边扫清前面的障碍。
这样一直忙活到当天下午,众人才算是再度登上了溪涧山山顶。
而溪涧山上不出意外,也是一片混乱,倾泻而下的泥石流几乎将溪涧山上的营地吞没殆尽,事到如今,也只能看到一些隐约的残骸还在诉说着过去营地的轮廓,尤其是候茉莉看到这一幕,更是心痛不已。
不过张洋此刻已经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那座山上,众人好不容易回到了此前已经挖出来的那到石壁面前,好消息是,因为暴雨的冲刷,大量的土层都已经剥落了下去,现在反而露出了更多石壁的面积。
不少村民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一幕,甚至有些人都已经赶紧跪在了地上低声默念着什么,而张洋则是直接走了过去,一边用手感受着那道石壁的轮廓,一边试图在上面看出什么其他的痕迹来。
骆文斌也一同跟了上来,他很是激动的观察着那道石壁,很快便给出了答案:
“没错!这些石料的材质显然经过了很多年的蚀刻,你看这上面的痕迹,说是有上千年都不奇怪!换句话说,太平风土志上的记载是真的!”
“可奇怪的是,如果这里真的是一座墓穴的话,这些石壁上应该会刻字才对,但上面竟然什么也没有,这也是一件怪事。”
张洋随后用手敲了敲,这才回过头来:“这石壁后面是空心的,换句话说,石壁只是掩盖而已,后面才真正别有洞天。”
“现在,咱们得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打破这块石壁,这样咱们才能知道这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不少村民都有些紧张:“打破石壁?可如果那样的话,咱们不就相当于是在亵渎神山吗?”
孔候也紧张的凑了上来,低声说道:“对啊,别的不说,之前的‘诅咒’你不会忘了吧?咱们这可算是打搅死人的安宁,到时候要是再来一场泥石流,咱们没人顶得住啊。”
但张洋却很是坚定:“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不能继续犹豫了,快准备行动!”
在张洋的力推之下,众人才合力打开了石壁,而且这方面的确是这帮科考队的人有经验,他们很快便找准了石壁的缺口,并且用工具直接撬开,这才让石壁之后的空间重现人间。
打开的瞬间,一股凉气便直接从石壁之后散发了出来,用肉眼看的话,石壁之后唯有一片黑暗,就算打开手电筒,灯光仿佛也会被黑暗尽数吞没,甚至都难以看清楚这空间究竟有多大。
而后,张洋才开始陆续带着人走了进去,里面显然是凿空了整座山体,因为就算是进入了这么多人,里面也丝毫不显得拥挤,甚至众人的声音还能传出清澈的回声。
而随着众人不断深入,才算是逐渐摸清楚了这一片宽敞的空间,而在尽头处,众人终于发现了一座墓碑。
在数十支手电筒的光亮下,眼前的石碑足足有四五米高,而除此之外,这座被凿空的山体中实际上空无一物。
候茉莉见状简直难以置信:“这里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就只有这一座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