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洋的问题,黄宇霆也有些意想不到的摇了摇头,而一旁的黄宇美甚至有些语调讥讽:
“哼,估计连你也没想到吧,时隔多年,当初那个一直被你踩在脚下的堂弟,如今早已是正风殿金匮堂的堂主,同时也是预定的下一任殿主继承者,在黄家之内更是身居高位,而如今的你,在黄家内早已是一介罪人。”
张洋皱了皱眉:“那个黄宇铎是您弟弟?可刚刚他看你的眼神却和看仇人一样,几乎把恨意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这次,轮到黄宇美来给大家解释:“他估计是没脸提他以前那些‘丰功伟绩’呢,正好,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和你们好好说说好了。”
原来,黄老昔日在黄家作为族中的精锐新秀,同时也是最具潜力的年轻一辈之一,在黄家上下享有的光环和权势地位丝毫不比黄宇恒要少,不过和黄宇恒不同,黄老年轻时张扬放浪,目中无人,对待那些不如自己的子弟以及亲戚,远没有黄宇恒那样的包容心。
而黄宇铎,便是那诸多不成器的子弟之一。
虽然同样作为族亲堂弟,但黄老昔日经常嘲笑黄宇铎,因为黄宇铎面色苍白,黄老便给了他一个“肾虚仔”的外号,并且经常对外传唱,还不止一次的公开羞辱黄宇铎,说黄宇铎就算是再用功苦修五十年,也比不过黄老当时的成就。
而当时的黄宇铎面对黄老的羞辱,只是隐忍不发,甚至还自愿作为了黄老的跟班,仿佛跟在他身边就是任由黄老侮辱他一样,当然,黄老当初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教黄宇铎一两招医术技巧,黄宇铎便会悉心收纳,就这样跟在黄老身边一步步进步。
而等到黄老出事的时候,黄宇铎早已跟随黄老学习了多年,那时他才一反常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懦弱以及唯唯诺诺,而是对黄老重拳出击,在黄家长辈和族人面前讲黄老的劣迹斑斑全部抖落了出来,又因为他一直跟着黄老行动,导致他的证词也最具说服力。
就这样,他的倒戈无疑是给黄老的罪行再度盖上了一块棺材板,并借着这个机会,从此在黄家内部平步青云,登上了今天的大位。
听到这些,孔候再度摇头:“老爷子,虽然这话很不中听,但您年轻时候也太混蛋了吧?”
黄老也没有反驳:“我年轻的时候的确劣迹斑斑,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都还足以让我心生惭愧,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时隔多年,黄宇铎竟然还会如此记恨我。”
黄宇美冷笑了一声:“当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在家族内平步青云?那不还得感谢你这个好大哥?”
“他跟了你这么多年,几乎把你年轻时候的一切恶性都学了过去,陷害同辈、蓄意栽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利用各种阴谋诡计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他完全就是另一个你,并且也是照着你的模板,在家族里有了今天的成就,我要是你,我兴许还会感到自豪咧。”
黄宇美这话无疑是在阴阳怪气,而黄老也没有反驳,而是沉声说道:“现在也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了,黄宇铎再怎么恨我都无所谓,但这件事上他没办法通过私人恩怨来处置我,既然事情已经被交付给了家族大会处理,那么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个好消息。”
张洋好奇的问道:“黄老,按照你的预算,这个家族大会要怎么处置我们?”
黄老说道:“你们终究是外人,黄家对待外人很少会使用家族内部的那些严苛法则和酷刑对待,估计也就是等天亮后把你们驱逐出去而已。”
“至于我和宇美,如果把以前的事情一总算上,最好的结果也是把我们流放出去,勒令我们永世不得踏足南疆,最坏的结果嘛……”
“灌药之刑。”张洋已经学会了抢答,“这下我明白了。”
孔候已经急的抓耳挠腮:“那不还是完蛋了吗?凭老爷子你在黄家这么差的人缘,这次铁定是死定了呀!”
黄英也紧张的抓住了黄老的衣角:“爷爷,这是真的吗?”
黄老抚摸着黄英的头,苦笑道:“放心,要说活的话,我早就已经活够了,只不过现在艳茹还处于危险之中,在发挥掉我最后一点余热之前,我还不能死。”
张洋也点了点头:“没错,现在谈这么悲观的结局还为时过早,实在不行,我也能带着你们杀出去,不过我想,黄权衡老族长应该会拉我们一把,而且现在黄家的管理决策层都已经聚集了起来,这对我们来说,指不定也是个机会。”
孔候瞪大眼睛:“机会?这还能上哪找机会?阿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张洋淡定的咧嘴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而且别忘了,黄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在神农庄都已经分裂的当下,我不信一个内部矛盾严重的黄家还能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而他们的分裂,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张洋话音未落,反省院的大铁门便再度打开,负责看守的黄家子弟厉声说道:
“你们几个,出来!族长要召见你们!”
张洋回头给了大家一个信心十足的微笑:“怎么样,机会这不就来了?”
众人随即被一群看守押往黄家大寨中心地带的议事大厅,而在大厅之中,除了黄权衡之外,更有黄家的一众核心族人,包括三大殿主、其他堂主,而其他人则只能站在两边,将整个议事大厅挤的水泄不通。
黄老和黄宇美走在最前面,而张洋则跟在黄老身后,整个大厅的氛围很是凝重,周围更是一片鸦雀无声。
当然,张洋很清楚,这种场面就是为了把他们给吓到,所以张洋神色自若,至于黄老和黄宇美,他们二人更为冷静,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
黄宇铎已经站了起来,率先冷笑道:“黄宇霆,这次你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