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们说,我们全说!”
事实上,用不着张洋费尽心思的去恐吓,只要稍微施压,这“虾丸兄弟”中的胖子很快便叫嚷着求饶起来:“大哥,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哪知道黄宇铎是怎么想的啊?他就是给我们钱,让我们来拿你的命,其他的事情我们也不敢多打听啊!”
张洋随即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听你这意思,黄宇铎在南疆这块还挺有地位?”
那胖子赶紧点头如捣蒜:“何止,但凡在南疆混的,甭管黑道白道,如今谁不知道他黄宇铎黄堂主的大名,尤其是现在黄家四分五裂,大家都在说下一任黄家族长和神农庄庄主非他莫属,这就更没人敢招惹他了!”
张洋挑了挑眉:“听你这意思,你们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给他打工吧?说!以前还给他干了什么脏活?”
那胖子还想继续坦白从宽,结果反而是那瘦子狠狠的瞪了过去:“不该说的话不要多说!没人拿你当哑巴,咱们干这一行的得有职业道德才行,怎么能把雇主的底细全都给露出去呢?”
随即,那瘦子还不忘咬牙切齿的看向张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反正你是甭想从我们嘴里再打听到半个字的!”
见这瘦子还有点硬骨头,张洋也不骄不躁,而是双手插兜,随即看了眼头顶上骄阳似火的天气:“还挺有骨气,我就喜欢你这号人物,不过嘛,为了几个钱宁愿连命都不要,这可不是什么划算买卖,再说了,你们对黄宇铎这么忠心耿耿,黄宇铎难道还会记得你们的好吗?”
那胖子也着急的嚷嚷了起来:“对呀大哥!那黄宇铎纯当我们是呼来喝去的走狗而已,啥时候正眼瞧过咱们了?为他卖命?不划算呀!”
张洋点了点头:“你小弟还比你看得开一点,赏金猎人嘛,给谁打工不是打工,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算有点资产,这样,你们要不要跟我合作?我保证之后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分成,正好我在南疆这边还得待一阵子,总有要用人的时候。”
“而且,看看周围的环境吧,我要对付你们甚至都不用我亲自动手,只要把你们困在这里,光是酷热和高温就能要了你们的命,怎么,你们难道真想沦为这座雨林的肥料吗?”
张洋的一番劝说加上恐吓,总算是让这虾丸兄弟的大哥产生了动摇,尤其是旁边的胖小弟还在一个劲的吹风,终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行吧,如果你能放我们兄弟一马的话……”
那瘦子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后如实说道:“黄宇铎不好对付,你只要明白这点就行,不单单是黄家内部,他在整个南疆市都有着自己的人脉和关系网络,而且凭借着这些关系,他这么多年都在进行一系列谋划,为的就是让他早日登上黄家族长的宝座。”
张洋来了兴趣:“喔?这我倒是想好好听听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哼,多了去了。”那瘦子咬了咬牙,“比如雇佣我们暗中陷害他在黄家内部的竞争对手,或者是让我们为他做一些专门的局,实际上就是陷阱,引他那些不谙世事的年轻后辈上钩,借此为他除去在家族内部隐藏的威胁,这么多年来,他已经靠着这种招数击败了不知道多少黄家内部的竞争对手,并且在黄家的地位也在节节攀升。”
张洋摸着下巴:“这些事情,黄家内部难道就没人知道吗?”
瘦子摇了摇头:“很少,知道内幕的无非也就是一些黄宇铎的心腹而已,大多数人只知道黄宇铎功利心强,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黄宇铎早已丧心病狂到了这种程度,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连身边的至亲都能轻易出卖。”
怪不得,张洋打从第一次见到黄宇铎的面开始,就已经猜到了这小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不过张洋也不会想到,他这么多年原来早就已经坏事做尽。
想到这里,张洋倒是很想看到,黄家这些人但凡知道了黄宇铎这么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后,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那瘦子要么不说,一旦开口的话,更是全部都抖落了出来:“而且黄宇铎干的恶事还不只是这些,我也是早些年曾经偷听到他一个人醉酒后的嘟囔声,多年前黄家的一桩大案,实际上也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张洋立即眼前一亮,要说多年前黄家的大案,无非就是嫂子和黄老两人的事件分别引发了轩然大波,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黄宇铎的手笔?
“给我详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洋立即开口,想要从眼前这对赏金猎人兄弟口中问出更多情报,然而那瘦子刚想开口,抬头的瞬间,表情却立即凝固了下来:
“那是什么?”
几乎也就是同时,如同鬼魅突然浮现在身后,张洋立即从身后的丛林中感到了一股由衷的寒意与杀气,森然透背,让张洋本能般的冷汗直流。
随后,张洋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防御性的动作,闪过了那几道堪比子弹一般的致命寒芒。
但是仓促之间,张洋却没能顾得上那一对赏金猎人,只听见两声微不可闻的寒芒破体声,鲜红的血液便从他们二人的脖颈上喷涌而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他们便这么丢掉了性命。
同样也是在这一瞬间,张洋便判断出了致命的原因:两把造型怪异的卷曲刀刃已经完全割断了他们的喉咙,并且深深的嵌入了喉管的破口之中,导致就算是他们已经断气,但仍旧血流不停,对于常人而言,这样的死状可谓极其凄惨,视觉冲击力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然而,张洋只是微微皱眉,随即便转过身去,面对那袭击者的方向。
当看见那一袭黑袍拖地的诡谲身影时,张洋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恰恰是因为嫉妒愤怒而导致的浑身冰凉。
“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