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衡这时候还没有把话说的很严重,在他看来,黄宇铎不过是因为心里的不服气和不平衡才会说出这种话,那么就只要让他知难而退就好了。
然而,黄权衡很明显低估了此刻黄宇铎的决心,他依旧死死的紧盯着黄权衡:“叔父,我是认真的,这是咱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佛掌参绝对不能交给他们,只有这样,黄家的面子才能保全。”
黄权衡皱紧眉头:“宇铎,你我都很清楚,你看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家族的面子,你看重的是你自己的面子,自己的地位才对。”
随后,黄权衡有些难言失望的摇头:“你更要知道,祖宗留下来的法则是不应该更改的,如果连这样公开许下的承诺都能随意反悔,以后世人又会怎么看待我们?”
黄宇铎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心:“这就是你们的问题,叔父!你们这些老人总是喜欢口口声声说什么祖宗之法祖宗之法,但那些祖宗早就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跟着他们当初定下的那些陈规陋矩行事?如今的时代早就已经变了,黄家也应该有变化!”
黄宇铎接着逼近了几步:“这也是我希望的,叔父,你已经老了,族长的位置对你来说只不过是负担而已,你也早就该卸下这个担子,让真正有能力,也是有资格的人来继续领导家族!”
黄权衡有些怒视着:“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己对吧?”
如果是以前的话,黄宇铎或许还会装模作样的糊弄几句,但这一次,黄宇铎竟然直接痛快的点头:
“没错,就是我,而且那个人也只能是我!这十年来,我在家族内部不断爬升,不断积蓄自己的势力,现在别说是黄家大寨,就连整个南疆都有我的人和我的心腹,我在外面也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都是我的实力,也是家族应该看重的实力!而不是那一套老掉牙的谁最会配药治病谁就能当族长,这根本就没道理!”
黄权衡也生气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的确,我也不认同祖宗留下来的很多规矩,但你也不能否认,正是这些规矩,让黄家能够秉持着当初的传承一直延续到今天,没有一代代先人的付出和努力,你以为你能像这样坐享其成吗?”
“至于让你当族长的事情,更是想都不用想!”黄权衡干脆把话说开,“不是因为什么能力和实力问题,而是因为你的心性!你真以为这十年来我不知道你在家族内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和黄孔雀厮混在一起吗?!”
“把家族交给你,你只会把整个家族变成满足你个人野心的工具而已!黄家眼下需要的结束分裂,团结一致的迈入新时代,而你只会带来黄家真正的末日!你说的再怎么好听,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看法,而且这就是事实!”
黄权衡的话到后来干脆变成了呵斥,让黄宇铎脸色铁青的僵在了原地,而到后来,黄权衡或许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因此只是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便转过了身去:
“总之,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明天仪式会照常举行,等到佛掌参交出去,这件事情也能正式的告一段落之后,到时候我再抽出时间和你好好商量商量黄家的未来,至于现在,我会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可以出去了。”
然而,黄宇铎却没有行动,而是低着头,有些颤抖。
黄权衡皱眉回头,他本以为黄宇铎是在愤怒或者伤心,还以为自己刚刚的说辞过于严厉,因此还叹了口气,打算安慰黄宇铎几句。
然而下一秒,从黄宇铎嘴里发出的,竟然是兴奋的笑声。
“既然这样,叔父,你就别怪我了。”
黄权衡皱紧眉头:“什么别怪你?你打算——”
黄权衡话还没说完,黄宇铎便已经扑了过来,凭借自己的年轻优势和身体优势,直接将黄权衡扑倒在地,并且随后将一直藏在袖口中的一根绳子勒上了黄权衡的脖子,打算就这么将黄权衡直接勒死。
黄权衡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呼喊,然而外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回应。
“别白费力气了,叔父!”黄宇铎此刻面色狰狞,仿佛已经化作了恶鬼一般,“我早就已经做足了准备,现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全都被我解决掉了!你就安安心心的上路吧,我保证黄家会在我的领导下走向下一个辉煌的时代!”
“你……!”黄权衡还想说什么,但显然他的力气是比不过黄宇铎的,一介老人,面对这种袭击又怎么可能有反抗的力量。
就在黄权衡即将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一阵风声突然从窗口的方向刮进了房间。
不,这不是什么疾风,而是一个迅捷程度更胜疾风的人!
黄宇铎没有丝毫准备,就这么被一脚踹飞了出去,直接撞出了大门。
而黄权衡则竭力的抬头,这才发现,突然救了自己的竟然是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神秘人。
“老族长,你没事吧?”
“是你?!”黄权衡有些难以置信,“张洋?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说来话长,显然现在也不是该解释的时候。”张洋随即抬头,看向大门外的方向,“我得先把那家伙料理了再说。”
张洋趴在窗户外面听完了全程,说实话,他虽然料到了黄宇铎今天晚上会有所行动,但还真没想到黄宇铎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打算弑杀身为血亲的族长。
而在黄宇铎动手的时候,张洋也决定还是要出手救下黄权衡再说,毕竟黄权衡之前也算是帮过自己一行人,这就算回报了。
加上张洋和黄宇铎本来就有点私人恩怨,眼下更不可能放过他。
只不过,张洋踏出大门的时候,黄宇铎早已经屁滚尿流的逃走,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突然从天而降,显然是早已埋伏多时的神秘人挡住了张洋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