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明的直升机已经远遁,再想追击已无可能,而黄家则面临着更多善后问题。
那些企业佣兵眼见逃跑无望后,选择了集体投降,毕竟他们本来也就是拿钱办事的打工人而已,连雇主都已经跑路了,他们自然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更何况他们也不可能是人数众多的黄家对手。
因此,他们被集中押往了黄家大寨,之后会决定将如何处置他们。
同时,黄宇铎被枪杀,但黄孔雀却还活着,当她落入黄家众人的手中时,她已经彻底心如死灰,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黄家同样要在之后决定对她的处置方式。
至于对张洋等人来说,此刻的问题则更加显得难办和棘手。
孔候和孙晴来到了张洋身边,看着直升机远遁的方向,三人久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孔候才试探性的开口:“那个,刚刚我们该不会是看错了吧?也许只是那个人碰巧长得像而已……”
但张洋却直接摇了摇头,面色凝重:“不,那个人就是罗思明,千真万确。”
孔候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孙晴则紧张的吞咽口水:“可是,罗思明不是早就应该……葬身在大海里了吗?”
张洋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初亲手将罗思明击落掉海,在那样浪潮诡谲的环境之下,罗思明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现在罗思明却活了下来,不仅如此,甚至还摇身一变,成为了极境会的高级干部,顶着专员的名头,重新开始与自己作对。
不得不说,这就算是做噩梦都难以出现的素材此刻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张洋自认为一路走来也算是见惯了风雨,但这次的事情仍旧让他久久难以释怀。
“不管怎么说,罗思明没有死,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张洋皱眉说道,“至于他到底是加入极境会、如今的他又有着什么样的立场和目的,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
孔候表情很是难看:“娘的,这叫什么事?见鬼都不是这么见的,罗思明对你有多恨咱们都清楚,这下你算是黏上了一块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了呀。”
“更关键的是,罗思明了解你,了解咱们,有他在那边,咱们未来的日子恐怕也好过不到哪去。”
本来的大胜因为罗思明的现身而变得苦涩无比,最终,还是张洋摇了摇头:“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先把眼前的这一堆麻烦事给处理了再说。”
孔候看了眼身后,无奈的叹气:“也对,现在操心也操心不出个结果,咱们还是先把这里的烂摊子收拾了,赶紧回海都吧,咱们现在先回大寨?”
但张洋却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一旁雨林深处的方向:“不,咱们先往这边走,还得去找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孔候和孙晴都是一头问号,不过也只能跟着张洋走,三个人沿着雨林深处不断前进,直到抵达了一处沟壑之前,张洋才停住了脚步。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随即才确定了这里就是此前他和迅影战斗地点的下方,随后,张洋看着沟壑中的痕迹,很快便发现了地面上明显的攀爬痕迹。
显然,在中了张洋那一拳之后,迅影几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用爬行的姿势来脱出这个深坑。
之后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张洋一路沿着痕迹,没走出多远,便在一座树下发现了迅影。
“是那个黑袍人!?”孔候看到这一幕后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往后躲,只不过随后他便发现,迅影只是靠坐在树下一动不动,歪着头也没有声响,他这才站住了脚步,转而皱眉看了过去,“等等,他这是死了?”
“还有气。”张洋准确的判断到,“只不过就算有气也只有这么点了,她受了重伤,已经失去了意识。”
孔候这才松了口气:“那感情好,把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咱们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这也算是为黄嫂子报仇了。”
但张洋却显然不这么想,他直接走了过去,打算近距离查看那黑袍人的情况。
“喂,阿洋,你想干什么?”孔候紧张的喊话,“担心他装死啊!”
张洋自然清楚迅影现在就算还有意识,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他走近之后用眼睛查看了一下迅影的情况,这才回过头来:
“四眼,过来搭把手,帮我把他抬回大寨。”
“啊?你这是图啥?”孔候不解的走过来,“难不成你还打算救他一命?”
“救他一命是为了从他这里挖出更多关于极境会的内幕以及关于罗思明的情报,毕竟我们眼下唯一的线索就是他了,所以就冲着这点,也必须留他一命才行。”
孔候挠了挠头:“可是他看情况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呀,这还能救回来吗?”
“你还不相信我吗?开始搬就行了。”
孔候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把那个黑袍人小心翼翼的搬了起来,只不过在上手的瞬间,孔候便惊讶的出声:“等等,这人……怎么这么轻?”
孔候原本就不是什么力气很大的人,连他都说这么轻,张洋摸了摸下巴,看着那厚重的黑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等等,四眼,你想不想看看这家伙的真面目?”
“啊?”孔候有些嫌弃,“估计肯定也是长着一张吓人的脸吧,指不定还毁容了,不然大热天的天天蒙着这种黑布干啥?”
“甭管咋样,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围了过来,而张洋随后则抓住了那个黑头罩,直接扯了下来。
结果这一下,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和想象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黑袍下的脸既不丑恶也不恐怖,甚至都不是个男人!
相反,三人看到的是一张白皙清瘦的脸颊,冰清玉质、眉眼皎洁,这是张典型的冰雪美人的脸,仿佛将不食人间烟火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错愕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