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耀在死寂的村落中,往日里各家争先打鸣声都没有响起,接二连三的狗叫声也没有发生,直到有人的哭声响起,十二岁的小少年才爬出柴垛,手脚并用的奔向前院,看到自家的惨状他如遭雷击般跪在院中,自己父亲那个一直撑起家的宽阔后背,此时正朝天匍匐在地上,身下殷湿了一片。前厅大门残破的敞开着,小妹再也没有往日的活泼静静地趴在门槛边上,头上的朝天辫耷拉着杵在地上。
他颤颤巍巍的向小妹走去,用抖动的手轻轻推了推小妹,多希望她能跳起来给他一个大大鬼脸,然后大笑着说,真是个胆小鬼哥哥。然而现实却是,小妹僵硬身体一动不动。少年加大了力度,迎接的是小妹头触到地上,发出一阵闷声。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少年再也绷不住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抱起小妹,此时的她已是面色惨白,胸前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身上红色的衣服变成了黑红色。用手将她的眼皮合上,这才让他有些熟悉,就像小妹往常睡着一般。放下小妹,向屋内爬去,母亲和大姐静静地躺在床上,同样都是眼睛瞪的很大直愣愣的看向房顶,没有了半点生机。
那一天,十二岁的他在其余幸存者的帮助下,草草的将全家合葬在了一起,带着仅有的一点财物,开始了他的流浪之旅,自那以后他无论遇到什么苦难也没有再哭过,在艰难的生活他没放弃过,因为他想要报仇,经过多方打探也只知道那群畜生的首领姓汤,别的什么也打探到。就这样做了一年多的乞丐,直到听人说江西有个地方,能为像他这样的人做主,就跌跌撞撞的投奔而去,很顺利的加入了他们,到了后来一起踏上长途作战。不过自己的过往知道的人并不多。现在的班长自己也没有告诉过,因为大家都是苦命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耳边传来一阵“叭叭”的声音将少年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离他不远处的班长已经开始用手里的三八式步枪开始还击,他迅速的拉动枪栓,趴在战壕中瞄准一个敌人,迅速扣动扳机,792mm的子弹旋转着钻入了敌人的胸膛,血花溅射而出,这样的场景一点也没影响到他,迅速在拉动枪栓,瞄准射击一气呵成。战斗很快的结束,敌人缓慢退下战场上恢复了平静。
副排长猫着腰在阵地上巡查,身后卫生员不断救治着伤员。一只大手拍在少年的肩头,班长粗犷的声音欣喜的喊道:“赵杀汤,你小子真是一个神射手,这么一会儿又打死三个敌人,好样的不愧是老子的兵。”说完还给他一个大拇指,周围的战士也纷纷对他的战绩叫好。赵杀汤这个名字是他自己改的,他早就发誓只有报了仇在改回原名,要不然就当自己也死在那个夜晚。
这会副排长也过来了夸奖了几句,用他的战绩鼓舞着战壕内其他战士。天空猛的响起了一阵“嗖嗖”的尖啸,副排长大喊着:“炮击,注意防护!”战壕内外顿时轰隆声不绝于耳,在一公里以外的国民党第一师二旅前线指挥部内,李文旅长用望远镜看着前面飞起的泥土和硝烟,满意的下达在炮击三轮后,自己的一个营和补充旅一个营冲锋,一举拿下前方阵地的命令。
炮击渐渐停歇,副排长爬起来挨个检查每个战士,赵杀汤这时抖了抖身上的土从爆炸的晕眩中清醒过来,他先观察了一下阵地前方,发现敌人还没上来,便扭头朝班长方向看过去,哪里只剩下一把步枪和半条胳膊。他向远处望去,原本的还算整洁的战壕也变得坑坑洼洼有些战壕竟然被填平了,他在不远处看到了班长,趁着敌人还没过来,他快速的把班长拖了回来,看着他陷入了昏迷,连忙招呼卫生员过来,经过紧急的包扎被抬了下去。
阵地前方传来了叫喊声,战壕内的战士立刻做好了迎敌准备。陶团长在后面阵地上狠狠看着对面的迫击炮阵地,重重的吐了一唾沫,要不是为了后面给这帮家伙一个惊喜,早就让炮兵连给这群混蛋一个炮火覆盖了,叫他们这么嚣张敢在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布置炮兵阵地,真是一群自大又无知的囊虫。
毛尔盖地区那间偏僻的指挥部内,传出了欢喜的笑声。几名战略战术大家,正传阅着前线发回的电报,确定鱼儿已经上钩了。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爽朗的表情。朱总爽朗着对家说:“我看,他胡宗南是准备把老婆本都折在这里咯。”众人又是一通大笑,茅先生吸了一口香烟问道:“红一师和红三师运动到位了吗?”
柳总参谋长扶了扶眼镜回答道:“两个师都已经到了原定的地点,只等胡宗南部被吸引过来就可以形成合围之势。”
朱总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让红二师向后撤退,红四师在预设阵地阻敌,并通知董镇棠师长,要给敌人火力不足,人心不稳的错觉。阻挡敌人两三次冲锋即可,尽量减少损失保留有生力量为主。”徐总紧跟着说:“让董师长带着队伍向四周的山内撤退,注意分散开撤离,别让对方看出端倪。”
“报告,前线发来最新消息,胡宗南第二批部队出城了。”通信兵带来了最新情报
“很好,让红四师做好战投准备,红二师撤退赶往3号峡谷进行换装,准备做好第二阶段作战指令,这次我们要吃个大肉包子。” 茅先生下达了最终作战指令。
战斗的指令很快下发到了,前线部队有序开展各自的命令,真正的包围圈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