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沉,那一轮璀璨的明珠缓缓滑落天际。天边被染成了绚丽的橙红色,好似一位老艺术家,在天空这幅巨大的画布上,缓缓地挥洒着最后的色彩,绘画出一幅巨大的油画。
国军第一师的旅长李文,正在临时指挥部内,边用马鞭抽打这临时拼凑的桌子,边破口大骂着:“废物都TM的废物,你们几个团平时,一个个鼻孔朝天都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强兵,怎么就拿不下眼前这小小的阵地。你个哈崽,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必须在天黑前给我把阵地拿下。”
廖旅长也在旁边直撮着牙花子,他们已经被眼前这隘口阻挡了整整三个小时,他的一个营损失过半,二旅更惨已经战损一个营了。更让人挠头的是,手里面迫击炮就剩下半个基数的炮弹了。后方的胡长官已经从初期的催促到了后面的耐心指导,到了后面一封比一封严厉的斥责。再不拿下眼前的阵地,胡长官就冲到指挥部里当面抽他们了。
几个团长灰溜溜的下去安排战斗了,这次该轮到第二旅三团发起冲锋,该团早就没有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士气低的肉眼可见。不过该进攻的时候也躲不开,有些老兵痞放慢脚步悄咪咪的躲在后面,一旦情况不妙方便自己撤下来。
胡小毛他们连已经被换下来休整,这次阻击战依靠工事战斗减员比较少,他大概数了一下,全连还有将近一百人,要说他们顶在阵地上的两个小时,战况还是很激烈的,敌人看到前面几轮的炮击没有什么战果,就开始往了亡命冲锋,他从瞄准射击变成了迅速射击,身后班里的机枪手老钱,可是连枪管都换了一次,脚下的子弹壳更是铺了一层。也靠着自己阵地的凶猛火力,敌人没有冲到身前30米内就被打退了下去。
这样防守是真的爽快,就是弹药也见底了,营长可能也是考虑到这点就把他们换了下来。吃了一顿简单但不简陋的饭,换上连队新下发一种叫做半自动的步枪,拿到手的一刻他就感觉这枪的重量合适。
作为用过各类步枪的老兵,他很快就上了手。试射了两发子弹他就更满意了,这种不用反复拉枪栓就能射击的武器,在自己手里能顶半挺轻机枪,要是全连都装配上再面对冲锋的敌人,就像秋收割麦子般成片成片的倒下,那画面就太美了。但是这种好枪一个班貌似也就分到两三杆,看样子都是发给自己这种枪法比较好的,不过也正常,毕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胡小毛不无得意的想着。
前面阵地上这会儿的枪炮声越发的猛烈,无不提醒着他们战斗的激烈程度。不远处团长和政委一起走了过来,视察了他们连的情况,团长满意的点点头鼓励他们说道:“同志们,你们很好的完成了师里下达的作战任务。接下来只要守住阵地,到了明天咱们就把对面那群笨蛋全吃掉。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信心。”连队内大家齐声回答,声音是那么坚定有力和慷慨激昂,一时间呐喊的声音,连前面的战斗声响都掩盖住了。
在后面二十公里的胡宗南,就像一只失去幼崽的母狼,在临时休息的空地上来回踱步,眼神中时而凶狠时而迷茫,他不明白(此处代入奉化口音),共匪是怎么在两个旅的狂轰滥炸下还能顶住的半天的。这会不会是共匪的圈套,但对方这只残兵又拿什么跟自己拼呀,他们的武器是在持续消耗,弹药用一颗少一颗,按道理这会儿他们不应该准备逃跑了吗?这么拼死抵抗莫不是,最后的挣扎?也不对呀,以他的对那群人的了解,没有希望的事情他们是不会硬拼的,难道是拖到晚上搞夜袭?
一时间也没有个头绪,只得电令李文他们加快进攻,天黑前要是攻不下来,晚上保持警戒,别在睡梦中被端了,他胡宗南可不想做运输队长。
看着勤务兵端过来的晚饭,胡宗南十分没胃口,摆摆手示意拿下去,一旁的参谋长本来想劝劝,但张了张口又没有找到合适词,只能无奈苦笑了一下,他面对这种进攻无力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对策,其实要把炮兵营派过去可能会有效果,但是这十二门火炮可是师座的心头肉、掌中宝,不放在他自己身边睡觉都不踏实。
要是全师都压过去也不行,本来师座就计划用二旅作为诱饵钓出共匪主力对他们两个旅包围,再利用自己的火力优势给他们来个中心开花的战术,可现在别说开花了,现在连中心都他娘的没完成,让一直小小团级部队就给挡住了,这要是传到建业城的 “剿总”估计会被,娘希匹给骂死。
愁呀,做国军难,想做天下第一师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