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两个阵地构筑好了,其余负责精准射击的队员全部移动到了两侧的高地,只要往前一伸头,就能看到坡下的日军。
王寒生和上面的吴童飞做了手势沟通,确定了日军的大致范围,亲自调整了十门迫击炮的射击标尺,万事俱备,只等日军开饭了。
日军还是习惯吃大米饭,浓浓的米饭香味顺着山坡飘了上来,王寒生带着狙击枪突前了,机枪兵开始在阵地前沿五十米布置诡雷,都是趴着布置的,一抬头就可能被鬼子察觉,必须小心一些。
日军开饭了,大米饭配牛肉罐头,王寒生心里吐槽,什么毛病,蒸大米饭放红枣子,补血么?
见日军吃的香甜,王寒生向后挥了挥手。
炮兵早就准备好了,十个炮兵一起松手,炮弹滑进了炮膛。
通通通通通通通!
炮弹出膛了。
迫击炮开炮了,十发炮弹发出尖利的声音扑向了山谷中的日军。
“防炮”!
日军大队长竹内安宁反应够快的了,听到炮弹的呼啸声便喊出了防炮,声音和炮弹爆炸的声音几乎是一起的。
轰!轰轰轰!
炮弹准确的钻进了鬼子群中,一千多个鬼子为了添饭方便,都集中在三四亩地大小的区域,爆炸的冲击波冲掉了鬼子手中的饭盒,还没等鬼子反应过来,第二波炮弹又到了。
第一波炮弹到的时候,王寒生已经瞄准了日军少佐,所有的精准射击队员也全露出头来,瞄准鬼子就开枪。
竹内安宁刚喊出来防炮和还击,一颗65mm的子弹从王寒生的97狙击步枪中飞射而出,击中了竹内安宁的前额,竹内安宁指挥刀抽到一半,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仰头倒下了。
轰!轰轰!
“还击”!
“突死给给”!
几个中队长一起指挥还击,不过很快没了声音,王寒生和吴童飞两把狙击枪的十发子弹打完了,日军已经没有中尉以上的军官了。
鬼子太集中了,王寒生发现了难的的战机,当即修改了作战命令。
“机枪阵地前移三十米,架好机枪立即开火,小心不要碰到雷阵,快”!
重机枪和轻机枪迅速往前挪动,在诡雷阵后面二十米架起了机枪,鬼子还在躲避爆炸,一些鬼子想要拿枪,大部分被高地上的步枪点名了。
炮击还没结束,机枪兵开火了。
噗丛丛丛丛丛丛!
咯咯咯咯咯咯咯!
八挺九二式重机枪,十二挺歪把子轻机枪,对着坡下的鬼子开始扫射,二十个枪口吞吐着愤怒的火焰,谷底里的鬼子群鲜血飞溅。
炮兵两分半钟内打完了二百发炮弹,正要拆炮后撤,突然看到王寒生回头对着他们打出了上前的手势,同时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狙击步枪,二十个炮兵也放弃了迫击炮,抱着枪往高地上突进。
鬼子太集中了,也太相信侦察兵的侦查了,二百发炮弹落进大约三亩地大小的区域,现场惨不忍睹。
炮击结束了,鬼子迅速跑去拿枪控炮,来不及了,二十挺机枪还在疯狂的扫射,有跑到迫击炮那里的鬼子也被精准射击击毙了,一部分鬼子拿到了步枪,开始往山坡上射击,刚开了几枪,发现周边活着的同类越来越少了。
终于有鬼子反应了过来,往东跑,往南往北跑都躲不过机枪的扫射,但只要冲到西面斜坡底下,就能躲开射击的角度。
两三百个没受伤的鬼子迅速往西突进,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西面的斜坡下面。
王寒生见鬼子要去射击死角,当即命令投掷手雷。
除了机枪兵还在扫射,两侧高地上所有队员开始扔手雷了,连同二十个炮兵,八九十人每人携带了六颗手雷,几百颗手雷一分钟之内扔下了山谷,全是凌空爆炸,随着爆炸声响起,山谷下传出了一片惨叫的声音,五百颗手雷扔完,惨叫声也没有了。
那几亩地的鬼子也没了动静,二百发炮弹爆炸,二十挺机枪来来回回扫了二十分钟,早就死的透透的的了。
“机枪掩护,所有人冲下去,注意补枪”。
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不用考虑撤退了,必须拿下这个大队的物资军火。
两侧高地的队员开始往下冲,斜坡坡度不大,但也得收着冲锋,不然收不住脚很可能成了滚地葫芦。
砰!砰砰!
队员见到鬼子就补枪,甭管死活,打上一枪再说,哪怕对面被炸的血肉模糊了也不放过。
陆清菡一脸兴奋,刚才往下冲的时候数她喊得最响,尖利的女声让冲锋的队员侧目,不过看到谷底的情况,陆清菡兴奋不出来了,太恶心了,五百颗手雷爆炸,只炸不到百米宽的谷底,关键是谷底趴满了躲避子弹的日军,不敢看,真的不敢看,陆清菡跑到一边呕吐去了,梁薇薇也喉头微动,强忍着恶心继续搜索残存的日军。
没了,所有鬼子全没了,山谷中只剩下了一百多匹骡马,还有骡马跟前数不清的的军火和物资。
“吴童飞”。
“到”。
“带着柱子大牙春妮,上东侧高地警戒,快”!
“是”!
“炮兵带上一个基数的炮弹回炮兵阵地,调整射击标尺,对准东侧高地”。
“是”!
二十个炮兵每人扛着一箱子炮弹往上攀爬。
王寒生在后面大喊:
“通知机枪兵把诡雷拆了,拆解机枪先行撤离,回饿狼谷”。
“一排长,你们排回去牵马,二排把所有物资军火绑在马上,警卫排打扫战场,三十分钟后撤离,快,行动起来”。
秦海洋让副排长老四川韩大福带着队伍回去牵马,自己向王寒生汇报伤亡,战斗死人了,三名战士精准射击的时候被日军还击打中了脑袋,一排两名,警卫排一名,还用两个受伤的,不过都不严重,已经包扎过了。
王寒生心情有些沉闷,虽然以少胜多打赢了,队伍里有人牺牲还是非常难受。
很久没有抽烟的王寒生点了一支烟,眼圈有些发红。
“秦大哥,带回去,把尸体带回去,用马驮着,回去好好安葬了,他们都是好样的,晚上我带着弟兄们给他们送行”。
秦海洋看到了王寒生的痛苦,想安慰却说不出口,自己也很难受,三个牺牲的战士都是西山煤矿的矿工,是第一批跟着王寒生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