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奶奶要给肖卫国单独做饭,被肖卫国连忙拦了下来。
说道:“奶奶,我现在还不饿,等到晚饭一起吃好了。对了,你们这里粮食还够吗,不够的话我们那还多着呢。”
奶奶说道:“乖孙,你之前一直往家里拿粮食,咱这够的,不用担心,就是你这个狗,吃的实在太多,养不过来了,你看怎么办好一点。”
爷爷肖铁牛也说道:“卫国,我们这里你别管,只用顾着你们城里一家子就行,我们两口子才能吃多少粮食的,再说,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活够本了,就是死了也值。”
肖卫国连忙呸呸了两下,说道:“爷爷,你说啥呢,你和我奶还要长命百岁呢。”
肖铁牛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好好,我不说了。”
但是心里想着,这就是庄稼人的命呀。
哪个朝代没有荒年,有之前十年的好日子过,已经是极好的事情。
更何况,到了卫国这一代,终于有了一个大的进步,全家都定居在城里。
所以,现在就算是现在让肖铁牛死去,那也有脸面见地下的各位祖宗。
肖卫国这时又问道:“爷奶,我二伯家怎么样呀,招娣她们四个没事吧?”
其实自从把肖红梅她们三个送进城里以后,肖卫国就很为肖招娣、肖盼弟、肖来弟、肖迎弟她们四姐妹担心。
生怕她们在大灾年来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夭折个一两个。
现在正在积极思考看有什么办法,能彻底的帮帮她们。
不管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妹妹呀。
没道理像肖莲心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都帮了,而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那四个听话的妹妹不帮。
当然,要想让肖卫国帮自家那个二伯二娘,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长辈的没个长辈样,做父母的没个做父母样,就算做子女,在爷爷奶奶这也不达标,肖卫国怎么可能帮。
就算有能力也不帮。
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想跨过二伯二娘,从而彻底的帮到四个妹妹,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奶奶听到肖卫国的话,小脸一耷拉,又开始哭了起来:“那四个丫头,我看着就心疼,也不知道是我和你爷做的什么孽,生个你二伯,还不如当初直接扔茅房。”
肖卫国听奶奶这样说,担心又问道:“奶奶,具体是咋回事呀,她们四个没有啥危险吧。”
肖铁牛这时插话道:“啥危险?在咱庄子里能有啥危险,那四个丫头,就是吃不饱,穿不暖,还时不时挨打挨骂。
昨天上午还来这玩了,你奶给她们四个每个人都做了一碗糊糊吃。
双生子来弟和迎弟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了,看着瘦小的很呢。
我让她们四个隔两天就过来这边一躺,好给她们加加餐。”
肖卫国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红梅她们在城里虽然吃的也不行,但是最起码每顿饭能吃饱,听着这四姐妹,连吃饱都是奢望,后续更难得日子怎么办呀。
肖卫国又想到衣服,之前奶奶好像给每个人都做了一身衣服,小孩子们的衣服,还用以前的棉衣里的棉花,拿出来重新利用,做了冬衣,怎么会冷呢。
疑惑的问道:“奶,你给她们做的新冬衣她们没穿吗,让她们别等到过年再穿了,现在就穿上吧,已经步入腊月了。”
奶奶难过的说道:“哪还有新衣服,我给那四姐妹穿好衣服,她们一回到家,就被你二娘给扒了下来,转头就送到她娘家献殷勤去了。。
害的四个丫头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床上窝冬。
来咱这里吃饭,也是两个两个来的,只有两套旧棉袄穿,老大和老四先来,回去以后,换了衣服,老二和老三再来。
我正在把我那冬衣给改改,再改出来两套衣服给她们穿。”
肖卫国听着,心中很是难过。
知道冬天难度过,没想到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么难度过。
那四个丫头,怕不是很冷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她们大哥给做的黑鱼汤、排骨炖豆角……
不行,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心难安。
肖卫国转身就往二伯家走去。
爷爷在身后大声问道:“卫国,你去哪?”
肖卫国摆了摆手,说道:“爷,我待会就回来。”
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先实际看看几个妹妹的情况再说吧。
来到二伯家,肖卫国推门进去,喊道:“二伯、二娘,在家吧。”
肖平喜和媳妇正在家里窝着休息呢,忽然听到自家最出息的大侄子来了。
连忙坐了起来。
喊道:“是卫国吗,你咋回来了,带了啥东西来看你二伯二娘呀。”
带东西?这不年不节的,为啥要带东西呀。
肖卫国很是不理解。
二伯和二娘忍着冷,出来屋门,看到肖卫国居然空着手就上门。
二娘尖尖的声音说道:“诶呦,城里人来乡下看穷亲戚,啥都不带的吗,就空着手就过来了?”
肖卫国不想给他们多事,说道:“等过年再给你们准备一份东西看望你们,这不年不节的,我今天来带啥东西呀。”
二娘听着,估计想了想,有些道理。
斜着眼看了肖卫国一眼,哼了一声,就往屋里走去。
肖平喜随后说道:“卫国你今天来是有啥事吗?不会是有工作介绍你二伯我去的吧。”
二娘听到这个,一脸期待的又来到屋门口。
要是这肖卫国能帮肖平喜安排工作的话,那就还是他们的好大侄。
肖卫国心想,你是真敢想呀。
说道:“不是,今天就是想来看看几个妹妹罢了,招娣她们在家吧。”
肖平喜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说道:“你看那几个赔钱货干啥,还有,你看人也啥东西都不拿的嘛。”
肖卫国不想和他们再多纠缠,说道:“我找自家妹子玩,要带啥东西。”
说完朝着侧房走去。
侧房里面,听到大哥的声音。
老大肖招娣赶紧穿好其中一身最好的衣服,站在床边。
老二老三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秋天的单衣,一床薄被子的一半披在两人的身上。
薄被子的另一半盖着躺在那里的老四。
仔细看去,老四肖迎弟,居然躺在那里,痛苦的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