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考科一的时候了,所有题目都是选择题,对于鲁乾坤来说实在是小儿科,轻轻松松考了九十九分,过关了。
第二天去驾校报到,开始学习真正的驾驶技术。
第一天跟大家一样,很没有意思,就是给一台破车,车门都关不上了,外观和里面都破破烂烂,只有方向盘还可以转动。
但这就够了,因为学的就是转动方向盘,如何正确地转动方向盘,鲁乾坤觉得有些可笑。
因为那种固定的所谓正确的姿势并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
第二天,终于可以坐在可以开动的教练车里了。开始由教练亲自操作,学员们在一边观看。
然后教练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学员坐进驾驶室开车,速度控制在十码以内,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慢,因为副驾驶教练的位置上有刹车,随时都可以将刹车踩下。
不过要学习换挡,稍微快一点大概还真的不行。
教练就是给鲁乾坤报名的那个眼窝深陷的教练,本来他以前的工作一直是负责招生报名的,后来他突然主动要求要来当教练。
已经有人议论,说教练可以捞到不少的油水。
这个教练名字叫余艾皮,好怪的名字。
鲁乾坤发现,余艾皮长相看起来很凶,你看看,他脸上几乎全是骨头,看不到肌肉,而且眼窝深陷,眼珠子深不可测,眉毛特别的粗黑,这样一副相貌画在纸上也是很可怕的!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余艾皮有个特点,那就是他虽然相貌可怕,但是他却整天脸上都带着笑容,几乎从来不会板起面孔。
这样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余艾皮那双眼睛,当他看到女性学员的时候,尤其是长相还顺眼的女性学员,他的眼睛会格外的发亮。
余艾皮教女性学员换挡的时候,当女性学员握住档杆的时候,余艾皮就会在另外三个学员(后排座位观摩的学员)的注视下将自己的手握住女学员的手一起搬动。
余艾皮说,女性学员胆子小,要握住她们的手为她们壮胆,男性学员胆大,就用不着了。
有的女性学员无所谓,没有表现出什么,有的女性学员还嘻嘻笑,还撒娇,有的女性学员脸红,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是也不敢公开抗议。
每个学员轮流上车,在驾校的场地里绕一圈。
学了一天,鲁乾坤觉得自己这个“vap”学员和普通学员并没有多大区别,待遇一模一样。
第三天,余艾皮开始用一些语言提醒大家,该给他买烟抽了,比如有人给他一支烟的时候,他会说:“人家其他教练教的学员都是给师傅一包一条的买烟抽呢!”
这样的话,弄得所有的学员都感到了羞愧,因为人家都知道主动
“孝敬”师傅,而你们这些人却要大家提醒。
鲁乾坤却不“羞愧”,他虽然年轻,但是他知道这是一种“套路”,一种索贿或者是索取“礼物”的一种方法。
别的学员有没有给他们的师傅买烟,谁也不会去调查。
果然有效,吃过中午饭的时候,立刻就有人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商量大家一起凑钱给余艾皮买烟的事。
鲁乾坤想反对,但是想想自己这样做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也就算了,大家出多少钱自己也出多少钱吧,反正他自己也不缺钱,根本就不可能缺钱。
鲁乾坤不是心疼钱,是厌恶这样的行为。
大家出钱立刻到驾校外面的小卖部,给余艾皮教练买了两条烟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姓余的教练。
余艾皮居然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居然一点儿也不脸红。
更让鲁乾坤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他亲眼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学员悄悄给了余艾皮一条烟。
什么意思?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是考试时可以舞弊,还是可以私下教他一些开车的高招?
鲁乾坤虽然只学了一天,但是他发现开车也就是那几个固定的动作反复重复罢了,完全谈不上需要什么诀窍,无非就是集中精力、把握速度。
教练根本不可能保留什么,或者在私下里告诉你什么高招。
这悄悄给教练送礼的人,脑子有没有毛病?
不过在这个特殊时期,教练大概也算是“有权”的人,既然有了“权”,自然就有人送礼。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鲁乾坤感到恶心。
一天中午,刚刚吃了外卖送来的中午饭大家坐在一起休息,一个比鲁乾坤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突然捅了捅鲁乾坤,悄悄地对鲁乾坤说:
“你知道这余教练以前干过的坏事吗?”
“什么坏事?”
关于别人的坏事,几乎人人都感兴趣,鲁乾坤也不例外。
“他以前教过一个学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姑娘,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那么大的年纪,居然将人家弄到床上去了,还怀孕了。”
“后来呢?”
“后来那女孩无脸见人,因为她父母一再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姑娘家实在不好意思承认是个老头子,就从一座很高很高的桥上跳下河去了。”
“就这么算了吗?”
“没有,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后来将尸体打捞起来以后,父母找了关系,一定要调查出姑娘肚子里面的孩子父亲是谁,然后将姑娘所有接触过的男性都进行了亲子鉴定的比对,才发现原来孩子的父亲居然是余艾皮教练。”
“怎么处理的?”
“也没怎么处理,就是让余艾皮教练赔偿了一点钱,具体赔多少也不清楚,有的说五万,有的说三万。”
“三万?五万?一条人命?”
“不过,也不光是赔钱,驾校也对余艾皮教练进行了处罚。”
“怎么处罚的?”
“他以前不是教练嘛,天天教学员开车才闹出的事嘛,后来就调整了他的岗位,让他报名招生,不再当教练,不过现在他不是又回来了吗?”
“哼,什么玩意!”
鲁乾坤很气愤,他已经在想怎么教训余艾皮了。
“嘭”。那个刚才给鲁乾坤讲故事的小伙子突然听见一声闷响,他抬头看去,发出声音的方向正是余艾皮,只见余艾皮的脑袋莫名其妙的地偏了一下,身子也摇晃了一下,所有人都看着他一半边脸突然就肿了起来。
余艾皮惊恐地四处张望,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