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弯月如勾,
大地,漆黑如墨。
厚厚的乌云层层遮挡月钩,
黑竹沟阴风阵阵,时不时的发出诡异风鸣,夹杂着蛇蝎爬行蠕动的‘悉悉索索’声,
在这安静漆黑的夜晚,格外毛骨悚然。
丛林中多了幽鸦,夜鹰,灰蝙蝠,因为元罗的到来,
半魔的它,已然成为暗黑之王。
元罗炼化黑莽的灵核后,阶位顺利晋级,
同时,它感觉大墓下面有它想要的晋级宝物,不管感觉是否正确,黑暗的墓地大坟是它的最爱,
于是一头从蛇洞爬了进去,
黑暗对他毫无限制,只见他的眼睛泛着油绿墨光,黑暗中的事物尽收眼底。
进入坟墓两丈,是一副实木黑棺,因为年生太久,石坟都挤满泥土,散发着浓浓的腐烂味,
这些对元罗来说,都不是障碍,金刚石他都可以抓爆,
霉土夹带着腐尸味,是元罗晋级的养料,
他张开歪嘴,露出满口尖牙,贪婪·陶醉的享受着晋级美味,
‘呯’,
实木棺材被他一拳轰爆;
‘唧·唧,那股阴煞之气不是你散发的’。
虽然腐尸万年,但元罗吸收了一会发觉,这具棺材和烂成泥的尸体并不是那股召唤它的气息,没有想象中的强,
黑棺被他一拳轰成渣,他不甘心的再次一拳轰向棺材底,
‘砰砰砰’,‘轰隆隆’,
大墓摇摇晃晃,里面如在放炮仗,
‘抄泥巴,卧槽’,
元罗脚底一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坠落,如同掉入地狱,
阴煞之气伴着冷风嗖嗖。
‘嘭嘭嘭’,
不知道多久过去,它如石头掉落铁板,弹了几下,感觉心都震碎到体外,饶是它半魔,都痛的它呲牙咧嘴,骂娘的没力气,
好半天过去,坟洞里喘息和骂骂咧咧带着回音;
‘塔酿滴,抄泥巴,二五八,都摔散架了,咳咳···’
只要头没爆,魂魄没有消散,元罗和云阳一般,是不容易死的,凶煞之气,阴煞之气会修复他们的伤体,在这万古大墓集结之地,这些气体更是浓郁,是元罗晋级的宝地,
元罗的脸从扭曲中,逐渐松开,丑陋的脸笑开了花,看上去扭曲恐怖,
因为洞中三具硕大石棺的棺盖轰隆隆的自动打开,里面黑气翻滚,向他涌来,在洗涤它的身体,
它明显的感觉身体在强化;
‘嘿嘿嘿,因祸得福,来吧来吧,改造吧,让我成为暗黑魔神,统领万界,唧·唧·唧唧’。
逐渐,
黑气弥漫的石棺中露出几架骷髅,它们眼鼻洞喷着黑烟,
黑森森的洞中,发出‘咯吱咯吱’声响,有微弱的灰阴光在闪烁。
元罗已经不满足现状,
‘呯’,哗啦啦,
它走到一个石棺一把扯出骷髅便扔到了花岗石一般坚硬的坟底,
‘奥·哦’,
骷髅架并没有摔坏,发着莹莹之光,虽然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但骷髅架还完好如初,乌黑发亮,阶位想来很高,
元罗扯下一根骷髅腿骨,便躺进了石棺,啃着大骨头,享受着阴煞之气蒸拿。
墓中墓已经万古,建在一个大型地穴口,地穴的地阴之气长年累月的在这处古墓群,催生着阴煞之气·凶煞之气,就算目前情况,元罗都是历史最大机遇,将不断变强,
地阴之气,阴煞之气,凶煞之气,玄武之气,以及它每天吸收的阴月的天阴之气,将让它成为超强那批,
只是需要时间,
但宇宙千变万化,时间不等人。
当然,再好的机遇都需要实践,元罗也不例外,
没有成神魔之前,食物是必不可少的,食物是身体根本,从五谷杂粮到天地灵根。
阶位越高,需求越大,但武修的耐饥饿能力更强,武境大圆满一个月不吃也饿不死。
黑竹沟的天灰雾蒙蒙,
夜晚来的特别早,
在一片碗口粗的楠竹林旁边的山弯,有一家孤零零土木屋,
木屋主体由木条,木板,竹片,和泥巴构成,
偏房,猪圈,由石头垒成,屋顶都是茅草覆盖,
这样的家,冬冷夏热,蚊虫多到一巴掌下去,就能拍死好几只。
秋冬还好,屋里都有火坑,山里不缺柴火,
夏天热到满头大汗,
木屋现在只有一人坐,就是那天老两口被黑气吞没的女儿,黑气中的正是那片大坟中的阴邪之物,骷髅死灵,巨蟒蛇蝎,
对小女孩来说,那就是魔鬼,
她刚刚送饭到巨石就目睹了大恐怖,腿一软,咬着小手吓晕过去,
如今每天做噩梦,她都记不清怎么回来的,钻近被窝就不敢起床,感觉到处都有幽灵鬼魂,
偏远山区信神信鬼,她一个小女孩又目睹了大恐怖,在这荒凉的山沟沟,确实让人心惊胆寒。
已经在恐惧中度过五天了,她最多就是白天起来喝口水就赶紧躲进被窝,
今天滴水未进,她已经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今晚十月惊雷,闪电惊魂,
夜空飘着毛毛细雨,
屋里屋外都是窸窸窣窣声。
小女孩如回光返照,吓得哇哇大叫,
她总觉得黑暗中,有数不清的鬼魂飘来荡去,她甚至害怕想起双亲的面貌,双亲死相狰狞恐怖,越是害怕越是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在尖叫惊恐中,
她仿佛看到双亲在土灶做饭,米粥香喷喷,双亲在向她挥手,
她太饿了,肚子饿的咕咕叫,
她起床向双亲走去,但她发觉走在阴光灰雾中,感觉那么近,但又半天走不到,她孤零零的很害怕,想双亲的安慰,
她想看清双亲的模样,但双亲在朦朦胧胧的阴光中总是看不清,
好像走进了些,
朦朦胧胧的幽光亮了些,她从灰雾看过去;
‘哇,啊·啊·啊·’
他看见苍老的父亲抬起头,搂起那乱糟糟的头发,苍老的脸,土色皮子逐渐掉落,从额头开始,逐渐肉皮溃烂,露出额骨,然后眼部的肉逐渐掉落,露出腐肉眼眶,鼻子脱落露出鼻洞,嘴唇逐渐溃烂脱落,成为光腔腔,跟枯草一般的黑发在骷髅脸甩来甩去,
她的阿母在尖锐的长音中呼唤她;
‘女儿···啊···阿姝玛···我的孩子·子·,快,,来···吃···饭啊···啊···啊·····’,
在灰雾光中的阿母,披头散发,眼睛赤红,脸皮如白纸,嘴皮如炭,
她嘴巴大张,露出满口黄牙,张牙舞爪的飘向小女孩,
‘忭哒’,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