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剑入鞘,宋风心中怒火稍减,冷声道:“另外二人各削掉一只耳朵,还给李进。我们这不需要此等败类。”
“好!少爷杀得好!”不少院丁看得热血沸腾,纷纷叫好。
听完翻译,宫本二人拔出腰间武士刀,毫不犹豫的同时削下左耳,然后将刀架在右边耳朵上:“不劳宋君动手,我二人愿自割双耳,只愿宋君继续留用我们!”
宋风实在不能理解这种人的思想,横了二人一眼:“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滚!”
若是曾经的宋风,这几人一个都活不了,当场便杀了。
如今的宋风不再是那个无名鼠辈,而是天月教护法,做事既要服众,又得顾全大局。
三名武士再罪大恶极,也是李进送来的,若仅一天光景便全杀了,后者作何感想?这是他不得不考虑的。
不用宋风催促,众院丁早已纷纷上前,一个个双手持棍,怒喊道:“听不懂人话吗?快滚,再赖着不走打死你们!”
两名武士连同带来的翻译都被乱棍打了出来,狼狈不已。
“宫本君,我们何去何从?”山田多闻捂着流血的耳朵,面露哀愁。
他们漂洋过海来到钦国,才吃了一顿饱饭就被赶了出来,举目无亲,不知下一步怎么走。
宫本希典撕下衣服布条,一边缠在头上一边训斥道:“忠臣不事二主,既然宋君不留我,当然是作为浪人流浪,岂能另拜他人?”
布衣汉子了解这群家伙的秉性,赶忙站出来劝阻:“二位身手高强,年纪轻轻,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何必固步自封呢?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李护法正缺精兵悍将,何不回到他身边再谋出路?”
山田多闻眼珠转了转:“李君若能收留我等,自然再好不过了。”
宫本希典闻言,单手握向刀柄,横眉怒视:“山田君,你我昨日刚对宋君宣誓效忠,今天就要背叛吗?这就是你的武士道精神吗?”
后者吓得后退两步躲在布衣汉子身后。宫本希典的刀法在整个大阳国都能排到前五,战绩辉煌,可不是他能对付的。
况且自己背离武士精神,本就理亏,就算现在被他杀了,也没人替自己说话。
“宫本先生言过了吧?”布衣汉子冷笑一声:“宋风喜怒无常,为一个奴婢就逼死鬼冢晴吉,这种人不配得到二位辅佐!乱刃分尸之时,割掉耳朵之时,乱棒打出之时,我可没看到宋风的半分情谊。”
“主人永远不会错的!”宫本希典仍旧固执,却也收敛杀意,不屑的瞥了山田一眼:“你要做丧家之犬,尽管去吧。我宫本希典仍要维护武士荣誉,不能让钦国人小瞧大阳武士!”
二人不欢而散,宫本希典流浪江湖,山田多闻则拜入李进门下。
殊不知,李进花高价从北阳高层那买来的三名武士,为钦国埋下无穷祸患,更是直接影响江湖门派的走向,宋风也为自己的心慈手软悔恨不已。此等皆为后话,这里暂落不表。
且说宋风,赶走武士后便急忙奔向母亲房中,好生安慰。宋母听说残杀春儿的凶手已被赶走,心里略微好受一些,却也免不了一番唠叨。
待宋风走出房门,脸上阴云密布,吩咐下人沏好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公孙无忧走进大厅,见此情形,也不打扰,而是对面而坐,单手撑着下巴,静静打量。
宋风生的并非十分俊俏,只能算清秀,但却很是耐看。与其长相背道而驰的是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令人看不懂他的心思。
“好看吗?”宋风抿着茶水,眼都没抬。
“好看。”后者脱口而出,霎时反应过来,面颊一红:“谁看你了?”
宋风白了她一眼:“两只眼睛都快贴在我脸上了。”
“呸,自恋狂。”公孙无忧做了个鬼脸:“说真的,平时没看出来,你还挺重情义的,居然真的为春儿出头。”
提起春儿,宋风也是一阵心疼,吩咐道:“从家里拿出百两银子,交给春儿父母,再把鬼冢晴吉留下的刀也送去,告诉二老,我们为她报仇了。”
公孙无忧答应一声,打趣道:“偌大的宋宅,你什么都不管,整天就知道修那破真武,我这外人都快成女主人了。”
“之前并不觉得,现在确实快了。”宋风接过话茬:“母亲找你有事相商,去吧。”
“好嘞,闷葫芦,你就在这闷着吧。”后者干脆的答应一声,还不忘吐槽两句。
进得厢房,宋母正坐在床沿,见后者走来,露出和蔼的笑容:“无忧姑娘来了,快坐。”说着拍了拍身旁床榻。
“夫人叫我何事?”公孙无忧也不客套,大咧咧坐上床沿,二人并排而坐。
“小凤也不小了,该是娶妻生子的时候了,老身自作主张,想要令他娶你为妻,你怎么看?”
后者一时没反应过来,脑袋翁了一声,磕磕绊绊的说道:“什……什么怎么看?”
见她面如红霞,神情恍惚,宋母笑笑没有说话。她当年也是青春年少,遇到宋父之时只会羞红着脸,比现在的公孙无忧还要紧张。
站起身来,宋母从木箱取出一套红纱婚服。
“这是老身当年嫁入宋家时所穿婚服,穿上试试。若是喜欢,即刻令下人赶做一套,挑个良辰吉日,你二人就此拜堂成亲。”
后者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强压激动心情,颤抖着接过红纱,看都没看:“喜欢!”
宋母露出欣喜笑容:“那就这么定了?”
“嗯。”公孙无忧脸上发烫,脑袋低垂,只是轻轻的答应一声。
自第一次见宋风起,后者便对其一见钟情,奈何宋风如同武痴,从不理会自己,除了外出征战便是闭门苦修。
相较之下,还是宋母更懂少女心啊,数月来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稍稍收拾心境,公孙无忧担忧道:“夫人,只怕少爷未必瞧得上我。”
宋母闻言,故作严肃:“老身发话,他敢不从?反了这小子了。你尽管去告知他,有老身为你做主。”
“是,夫人!”公孙无忧面露喜悦,抱着婚服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