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讲炼化传说级别天药!
这则消息一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惊到。
无论是因为哪种原因获得,李讲的实力都必然不容小觑。
所以,李腾冲想要如同拿捏蝼蚁般,镇杀李讲的想法显然落空了。
李讲不是蝼蚁。
而且非但不是蝼蚁,还是一头如李恩一般,已经能够发出微弱咆哮声的幼龙!
“死!”
李腾冲怒吼,长发狂舞,状若魔神,手持舌剑,口诵战诗经文,强大到一种程度,绝对可以横扫绝大多数的种道境修士。
观战者中,别说是少年郎了,此刻就连一些长者都面露异色,心中艳羡不已。
虽说这李腾冲能被李老太君看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解决了李淮远,讨了欢心。
但是,任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资质真的很不错。
能在数万员李家子弟中脱颖而出,走入李家封地,走入追月楼,最终来到李老太君的身边。
他是真的有本事的,天赋惊人,将阴阳家与杂家两门学说都精研到一种高度,融合得非常完美,相得益彰。
“等等,李讲这是在做什么?”李讲的大伯父李秉同忽然皱眉道。
不只是他,现场很多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李腾冲负伤,明明是很好的进攻时机。
但是,如此完美的机会,李讲不仅没有用来乘胜追击,反而站在原地,从乾坤袋中搬起东西来了。
众人只是一个没回神,李讲的面前就已经多出了一张四四方方的书桌。
不仅如此。
笔架、镇纸、墨锭……
伴随着李讲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上好的砚台放到桌面。
桌台之上,竟然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房用具。
“都到这个关头了,李讲如此庄重做什么?”
乐平公主都懵了,那可是生死仇敌,不应该挥笔成诗,直接杀了?
如此繁琐,不知道的,还以为李讲在举行什么礼纪森严的仪式。
李恩短暂的迟疑后,恍然大悟,激动得上蹿下跳,“我明白了,二哥这是要写镇国战诗了,他要以最无敌的姿态,镇压李腾冲!”
这句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有族老不信,沉声道:“恩儿,莫要胡言乱语,镇国战诗,岂是在战斗中能够随随便便写出来的?”
许多人闻言,默默点头。
任何作品能够镇国,都必定有它独树一帜的地方。
哪怕是诗狂本人,都不敢说自己能够信手写之,更别说李讲了。
那太难了。
但是,李恩却不服气了,大声嚷嚷:“我怎么就胡言乱语了?镇国战诗,我哥又不是没写出来过,他当然能写!”
众人无言以对了,三娘曹湘没好气的上前用手戳了戳儿子的腰。
“少说几句,这趟浑水你也敢踩?”
一面是李老太君,一面是李讲。
手心手背都是肉,像他们这种核心成员,此刻最正确的做法就是闭口不语。
现在想来,李翀的任务真是及时,今年的中秋家宴简直不是给人过的,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叫人提心吊胆。
“放肆!”
李腾冲勃然大怒。
从崛起至今,从未有人在战斗中敢如此小觑于他。
什么意思?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兔子了吗?居然还摆起桌子来了!
“阴阳之力,均衡所出。”
李腾冲的那柄舌剑忽然绽放黑白双色光辉,两种截然不同,又水乳相融的力量流淌,仿佛镇压了时空。
舌剑斜斜地劈来,利落而又干脆,剑气喷薄,对着李讲的脑袋便是悍然斩下。
“今天我要立劈魔王!”李腾冲怒吼,吟诵贯州咏剑诗,舌剑的力量再度增强。
所过之处,仿佛虚空都裂开了,给观众都能带来极大的压力。
一众少年心惊肉跳,哪怕有防护阵纹在闪烁,仍旧感到强烈的威胁,仿佛有寒气从脊背升起。
然而,令人更加震惊的是。
面对来势汹汹的李腾冲,李讲不仅没有作诗的打算,反而抓起了桌上的墨锭,倒出泉水,在砚台上徐徐研墨。
“李讲疯了?!”
“他在找死?”
众人眼皮子直跳,有人更是惊呼,“快点打开防护阵纹,救下李讲!”
但是,掌握着防护阵纹的李筠安,连根指头都没有动弹一下。
剑光横空,眼看着就要劈中李讲,猩红的鲜血飞溅三尺。
就在这个时候,李讲的身后,突然有一团漆黑的阴影垂落。
木鸢振翅飞出,庞大威严,两只利爪如闪电般击出,震飞舌剑。
“嗯?”
众人纷纷面露异色,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李讲还有一层身份,是工家圣道的天骄。
这只机关鹏鸟曾伴随着他在万血巢中征战,许多人都听过传闻,一眼便认了出来。
但是,李腾冲却因为迟迟没能拿下李讲,愈发烦躁。
在他的心里,整个李家能与自己媲美的,也就李恩与李翀。
而即便他将这两人放在与自己并驾齐驱的位置,心底也仍旧还有着一份独一无二的骄傲。
李腾冲认为,从旁系崛起的自己,更加的不易。
不止一次的在心底想,他若能拥有一样的资源与背景,早就将他们甩开了。
所以,他一直以来的真实想法,都是李家真正的绝顶天骄,只有他一人。
可在前不久。
一切都变了。
李家不仅出现了一位,出身比他更低的成员,而且关键是,他的才名,甚至震动了整个大唐。
这几乎让李腾冲夜不能寐。
所以当李老太君暗中下令,要求他在今晚,一如当年镇压李淮远那般,镇压李讲的时候。
李腾冲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仅可以借此清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在族人面前,再度展现自己的无敌之姿。
向家族展现足够的潜力,这是几乎刻在每一位旁系、庶出子弟脑袋里的一句话。
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得到垂青,得到资源向上爬。
“你想让这玩意,来拖延我的步伐,完成战诗?”
李腾冲屹立空中,瞳眸中射出幽森的光,居然不攻了,傲慢无边,“你若将寄托在这上面,何须放出这种东西拖延我,我让你写!”
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李腾冲何等的狂妄与嚣张?
要知道李讲可是诗魔啊!
一般人谁敢给他时间在战场上作诗?
当初的金明耀,更是恨不得把李讲的两只手都给撕了!
然而,李讲诧异地抬头看了李腾冲一眼,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众人一怔,紧接着便看到李讲又低下了头,细细研墨,
“我要写的这首作品,你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