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全都消失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辛辛苦苦修炼来的力量，体内的献祭力量、苍生怨垢力量，甚至那些转换而来的仙力，全都消失了。
世界古树被江阳硬生生的剥离出来，就连天书都如同抽骨拔筋一样，被江阳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苍生道宫的散去，让江阳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就连横炼身躯的血脉以及先天神魔之躯，也都随着本源震散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像这段时间修炼修炼了个寂寞，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下。
江阳甚至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这就是震散本源的下场吗？”江阳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孱弱的身躯，脸上无喜无悲。
正在感受远古魔心的叶思思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震惊的转过头来。
看到江阳身上力量的溃散，如同决堤的江河大流一样，全都消散在天地之间，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没有人比东荒大陆本土的修仙者更懂得散功的痛苦之处，此生苦苦追求的东西，一朝散去，这种失去的滋味，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
连叶思思亲眼目睹看着江阳散功都有些震惊的踉跄后退，更别说其他人了。
那些修炼了一生，千百年的前辈们，对于境界跌落的痛苦，那是相当的煎熬与绝对的无法接受。
不周山中，山羊头和柳月凝心有感应，对视一眼。
山羊头啧啧称奇，叹息说道：“这小子的魄力是我生平仅见，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连同本源都震散了，他此时脆弱的程度，不亚于一个普通的凡人，如果被他的仇家知道了的话，十死无生！”
“嘿，我倒不是担心这个，他如今的防护手段，不是普通仇家能够破开的，更何况是在魔神殿圣地之中，我倒是担心他的心理是不是能够承受这种失落。”山羊头说着说着，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柳月凝意外的看着山羊头，笑道：“没想到你倒是真的关心他。”
“你这话说得，这么长时间了，本尊看着江阳成长到现在，怎么可能不担心他？”
“你说……他会重塑什么样的本源？”
“柳神说过，阳神的成就可能会有所突破，可是我觉得，江阳这家伙重塑的本源也一定了不起。”
柳月凝幽幽望着江阳所在的方向，她能够感受到江阳的虚弱，这个时候的江阳脆弱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可是这种时候他们却不在身边。
好在江阳素来有把握，能够凝聚什么样的本源，肯定心中有数，只是没跟他们说罢了。
“我听说诸天万界中有原初本源，天生便拥有极其强大的天赋，甚至连远古神魔和那些仙人都在苦苦追求。”
“原初本源？”山羊头的眼睛陡然间瞪得巨大无比，惊呼道：“你是真敢想啊。”
“什么是原初本源？”一旁的谢天阳举手问道，乖巧的就像是个小学生。
山羊头瞥了谢天阳和苏辰一眼，面色古怪的看向柳月凝，最终憧憬的说道：“东荒大陆没有原初本源的说法，因为东荒大陆的生灵无法诞生这样的本源生灵。”
“所谓的原初本源，乃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本源之力，据说有改天换地之能，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效果，不过我曾听闻一位前辈便是拥有原初本源，最终成就了三界六道首屈一指的强大存在，甚至参与了撕天之战。”
柳月凝惊讶的看向山羊头。
山羊头嘿嘿一笑，说道：“这么多年的沉睡，我也是得到了不少消息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苏醒过来。”
“那位前辈拥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够吞天噬地，好像是叫做五圣吞天灵。”
柳月凝脸上露出向往之色，苏辰和谢天阳两人则是一脸的茫然。
他们连本源这种东西都不知道，如何能听说过什么原初本源五圣吞天灵之类的东西。
“五圣吞天灵乃是天地五圣原初本源中的一种，强大无比，据说五圣原初本源之上还有其他更加强大的本源，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山羊头撇了撇嘴说道。
柳月凝忽然沉声说道：“五圣原初本源之上，乃是先天乾坤原初本源，据说一共只有三种，具体是哪三种我就不知道了。”
“不用说这些没用的，徒增烦恼，那小子只要能够凝聚出原初本源，就算不是五圣原初本源，也已经很难得了。”
“这倒也是。”柳月凝笑笑，没有再言语，不过眉宇之间却透着一种好奇和期望。
就连山羊头这家伙都时不时地看向江阳所在的方向。
苏辰和谢天阳虽然都没听过如此秘闻，却也在希望江阳能够凝聚好一点的本源，这样江阳能够走的更远，他们跟在江阳身边，说不定也能见识一下更加精彩的天地。
江阳此时却在为如何吸收那一丝虚无缥缈的远古阴神气息而发愁。
震散本源之后，阴神的气息变得极其微弱，以他目前的灵魂状态，能够感知到已经不错了。
江阳甚至觉得，他稍微不注意，可能就会被这股阴神气息给夺舍了。
真要是被一缕没有意识的阴神给夺舍了，那就真出了乐子。
江阳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虚无缥缈的阴神气息，开始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施展吞天术和荒天祭。
两种奇术一经施展，那吞天噬地的力量爆发开来，把江阳吓了一跳。
只能说，不愧是柳神给的神通，这玩意简直就是天下阴神的克星。
轰——！
那一丝阴神气息，被彻底吞噬了进来。
虽然仅仅是一丝，对于如今的江阳来说，也和小水沟遇到大江河没什么区别了。
江阳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一旁的叶思思低呼一声，连感悟都顾不上了，来到禁制面前，问道：“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哪里能传的进来。
江阳对其摇了摇头，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天灵，把阴神所在的灵台给拍碎了。
叶思思大惊失色，骇然说道：“你疯了，不想活了吗？”
拍碎了灵台，简直和自杀没什么不同了。
下一刻，江阳便彻底昏死过去。
阴神气息已经吞噬了，能够重塑什么样的本源，生出什么样的阳神，就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