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的举动好像惹怒了天蛛教的邪神，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过后，整个遗址都化为了靡粉。
恐怖的气浪撕碎了天地万物，江阳身边崩碎的骨骼祭坛全都被震成了飞灰，而他背后也变得一片血肉模糊，却只能咬牙苦苦支撑。
这让江阳有些震惊，邪神的力量竟然强大到这种程度，以他现在的实力，肉身的强度，别说是受伤了，就算是站着让叶思思她们打，也不一定能打出个红印子来。
可是上古魔神仅仅是一声嘶吼的气息，便把他的后背撕裂的一片狼藉。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看着身下那些昏迷过去或者重伤垂死的凡人，江阳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上古邪神又能怎样，这些祭品，还不是被道爷救下来了？
江阳不知道上古邪神是因为他杀了两个四纹眷者生气，还是因为他破坏了降神活祭生气，还是仅仅因为他救下了这些祭品而愤怒的咆哮。
不管是因为什么，江阳知道，他已经惹怒了一个邪神。
“妈的，道爷还真是出息了，竟然能直接和邪神对上了。”
江阳痛的龇牙咧嘴，撕开空间把这些凡人都扔回道宗之后，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让江阳灵魂都颤栗的存在，缓缓露出了身形。
那是一个极其高大的身影，看上去足有五米高的样子，身上的皮肤黝黑，和夜华有的一拼。
唯一的区别是夜华只是黑，这个身影身上的肌肉，像是山石堆积起来的，仔细看去，却透着诡异。
仿佛有无数的血肉在皮肤之下蠕动，那一股股恐怖的力量，让江阳都暗自咋舌。
“上古先天神魔之体？”
这个力量让江阳有种熟悉的感觉，比他那时候淬炼出来的先天神魔之躯要更加的彻底，也更加的强大。
不知道和现在的他比起来，强了多少。
江阳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家伙好像每一个呼吸都能够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随着气息的鼓荡，周围的空间都发出阵阵涟漪，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此人看上去像是一个老者，而且脸上的表情竟莫名的和煦。
只是……双目凶残冰冷且死寂。
这种诡异的组合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当真是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看的出来，他也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体。
随着那庞然巨物一般的人物缓缓的向这边走来，江阳看清楚了他额头上的魔纹。
五条！
江阳倒吸一口气，好家伙真出现了一个五纹的上古魔神眷者。
“没想到东荒大陆还有小友这般强大的修仙者，当真是老夫孤陋寡闻，如果不是上神复苏，我们这些普通的修仙者，恐怕永远都无法触及到如今的力量。”
高大的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缅怀的笑容，连带着眼中的冰冷和死寂都显得有些暗淡了些许。
“真是让人迷醉的力量啊，难怪那些大乘期的修仙者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他们眼中，我们这些普通的修仙者的，当真是和蝼蚁没什么区别，你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吧？”
江阳愣了片刻，没想到眼前这个老者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交流，比夜华和月霜要有理智多了。
“你是天蛛教的教主？”江阳好奇的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不像吗？”
江阳放松下来，既然能交流，那就是好教主。
“我有点好奇，你们是如何得到上神眷顾的，有什么选择标准吗，或者换一个说法，你觉得我能不能成为上神的使者？”
天蛛教教主：“？？？”
“我是认真的。”江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诚实可信。
天蛛教教主打量了江阳两眼，笑着说道：“你杀了我两个四纹眷者，其中月影还是最有可能成为五纹的一个眷者，按理来说，我杀你多少次都难以弥补这个损失……”
“打住……”江阳制止了天蛛教教主的自言自语，没好气的说道：“就算是邪神，哦，邪神的使者也得讲道理不是？”
“？”
“那个叫月影的，明显是你们自己杀死的，就算我不杀她，她也会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上神的祭品，我的错是打断了你们的祭祀仪式……好吧，如今看来，我特么连你们的祭祀仪式都没有打断，你怎么乱甩锅？”
“甩锅是什么意思？”
天蛛教教主皱眉说道，旋即轻笑一声，摇头道：“罢了，方才我还在想如何处理你，既然你都已经给出了我答案，那我天蛛教不妨再多一个四纹甚至是五纹的眷者。”
江阳眼前一亮，问道：“也就是说……我也符合你们上神选择使者或者眷徒的条件？”
“不，你并不满足，因为你心底深处的怨念不够深。”老者微微一叹，好像有些惋惜。
江阳恍然大悟，看了看半空，说道：“原来是这样吗，上古魔神也好，远古魔神也罢，和仙人一样，利用的都是诸天生灵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
“不，应该是本源力量。”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江阳浑身一震，盯着老者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负面情绪才是推动诸天演化的最根源的力量，这一点你不知道？”
我特么怎么会知道，还有这是什么狗屁设定？
什么叫负面情绪才是推动诸天演化的根源力量？
江阳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荒唐的理论：懒惰才是推动科技发展的根源。
原来如此吗？
天道竟然是这么转的？
如果负面情绪真的是推动诸天演化的根源力量，那现在负面情绪失控了，是天道错了，还是诸天的负面情绪，已经超出了天道法则的掌控？
这特么还真是一个巨大的发现。
江阳眼里闪烁着惊骇莫名的神色。
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难怪连他都觉得最近经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难怪东荒大陆的修仙者，就算是常年闭死关的大乘期强者，也难以做到心平气和。
那些汹涌的负面情绪，是无法自行消失的，总是需要一个发泄口。
这个发泄口，是无法人为关闭的。
江阳觉得，他好像找到了某些事情的关键点。
而眼前这个天蛛教的教主，很有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想要的是什么？
或者说，他背后的上古魔神，要的是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老者缓缓低头，看向江阳，嘴里忽然发出一阵阵扭曲的声音，周遭的天地顿时嗡鸣一片，变得极其扭曲，仿佛连光线都扭曲成了麻团。
在江阳的目光中，天蛛教的教主自然也变成了麻团。
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却能够在这股麻团中，幻化成了两只空洞冷寂的双眸，向着江阳投来注视的目光。
江阳咧嘴一笑，随手撕裂眼前空间，临走前还对着那双冰冷空寂的眼睛眨了眨眼睛，骂道：“你特么来咬我啊？！”
这一次，江阳明显感觉到了那双空洞冰寂的眼睛里面，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
道爷可真牛逼，竟然把邪神给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