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寻声望去,一个身穿素衣的少女,已经被吴家守卫拦下,脸上带着几分祈求,眼神盯着楚倾,透露出一股急切之色,正是幺妹。
楚倾对幺妹还是有些印象的,跟在李才元身后的那个女孩。
“大头哥?你是说李才元?”楚倾上前几步说道。
“是的,仙师,求求你,救救大头哥,大头哥快不行了。”
“带我过去看看,吴兄,失陪了。”楚倾跟李才元有着口头约定,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一点。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李才元的情况并不乐观,楚倾赶到的时候,几乎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全身十几处刀伤,鲜血不断涌出,左手手臂也被砍断了,就剩一点皮肉相连,无力的耷拉着。
李才元抬起头见到楚倾,咳嗽两声说道:“仙师,我们之间的约定要作废了。”
“李才元,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就答应你的要求!”李才元四个人,其他三人并无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显然都是李才元挡下攻击,还真没看出来,此人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李才元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求生的欲望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楚倾掏出一枚金色丹药,正是上官从阳给自己的三品丹药,不朽金身丹。
“楚兄,这是什么丹药?”
“三品丹药,不朽金身丹!”
“三品!”吴一刀惊呼一声,三品丹药的价格不必多说。
“李才元,你能抗住这枚丹药的药力,你这一生的命运就此改变!”
楚倾扶起李才元,将不朽金身丹塞进他的嘴里,掌心贴在李才元后背,运功帮其炼化不朽金身丹。
不朽金身丹在李才元体内化开,金色的能量洪流顺着李才元的经脉,缓缓流向全身。
楚倾抱起李才元,论救人十个自己捆在一起都不是洪清山的对手。
推开房门,刀疤已经醒了,洪清山救人确实有一手。
“吴老弟,你来的正是时候,这光头醒了,这人是谁?还有一个?”
“洪老,算楚某人欠你一个人情,帮我救活他。”
“小友严重了,我先看看吧。”
洪清山接过李才元轻咦了一声接着说道:“此人体内的这股能量是?”
“一枚三品丹药!”
“嚯,道友还真舍得,一个凡人值得吗?”
“谁知道呢。”楚倾无奈一笑,老实说内心也有些隐隐作痛。
“有这枚三品丹药,老夫有五成把握让他活下去。”
“好,那就交给洪老了。”
楚倾和洪老交流之时,吴一刀已经找上了刀疤,如出一辙,把刀架在刀疤的脖子上,刀疤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活路。
吴家连接两次遭遇劫难,吴一刀也急需稳定人心,收服刀疤和蒲婉芙正好填补了吴家的空缺。
“吴兄,这么看来这比武用不了我出场了。”楚倾来到了吴一刀身边说道。
“哈哈哈,都亏了楚兄,这刀疤确实是一大助力。”
“刀疤,你是佛门弟子?”楚倾对这个刀疤还是挺好奇的。
“是,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佛门生活太枯燥了,并不适合我。”
“降妖寺?”
“是的。”
苍穹大陆,几乎所有和尚都是降妖寺出来的,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寺庙,像布聪鸣长大的地方,一共也就两个人。
又是降妖寺的和尚,楚倾倒是希望附近有个佛门之地,白岳城也不需要自己出手了,正好可以去佛门参悟金刚经,可惜计划又落空了。
吴一刀说道:“刀疤,是谁请你来杀我的?”
“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交易的地点是在新马城,听口音也是江州人士。”刀疤的生死都在吴一刀的一念之间,也没必要有所隐瞒。
“新马城,看来还真是古家和夏侯家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做的,也可能是两家联手。”
吴一刀脸色阴沉,这种事情以前并没有发生过,这么看来,吴家和赵家的事,怕是已经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了,正好借此机会,将吴家连根拔起。
吴一刀接着说道:“刀疤,这些天你就安心养伤,到了白岳城便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
“是,家主!”
“吴兄,你们这万安商盟也是徒有虚表啊。”楚倾打趣道。
“哎,以前几家实力相差不大,自然不会有这些歪心思,如今的吴家实力锐减,立马就有人坐不住了。”
“依你之见,两家谁的嫌疑最大?”
“不好说,两家都有嫌疑,而且古家和夏侯家之间的关系很近,两家时有联姻,共同预谋也不足为奇。”
“既然如此,到了白岳城,有机会的话,把两家都灭了吧,新马城也该换换主人了。”楚倾眼中厉芒一闪,脸色平静地说道。
吴一刀听闻,心跳加速,此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是万安商盟内部的事,楚倾出手抵挡刀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楚兄,这,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楚倾拍了拍吴一刀的肩膀说道:“吴兄,灭古家和夏侯家不是为了吴家,而是为了他。”
吴一刀看着李才元有些不解。“楚兄,这船工你认识?”
“三天前刚认识,我答应过李才元,只要他能活下去,便让他跟随于我,古家和夏侯家伤了我的人,必然要付出代价!”
李才元求生的欲望无比强烈,这股意志仿佛成为了他的生命之柱,足以支撑他逃过死神的镰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澜江上的雾气逐渐消散,整个江面已经被鲜血染红,鲜红的血水与江水融为一体,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四处漂浮着残缺不全的尸体和破碎的船体残骸,还有一些散落的货物在江中随波逐流。
在吴家舰队的前方,十几条破旧的大船,它们被铁链紧紧地绑在一起,横跨在澜江之上,像一道坚固的屏障,挡住了吴家舰队前进的道路。
过往的船只,纷纷停靠峡谷两边,船员们惊恐地望着前方的惨状,不敢接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