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灿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平龙沼之时,与之相距近千里的平龙坊中。
万毒门的修士一晚未曾休息,终于将整个城内所有的店铺与修士全部调查了一遍。
灵府大堂之中,每隔几炷香的时间便会有一位弟子前来回禀搜查的情况,整整一夜也未曾停歇。
此刻廖仇阴终于一挥手关闭了灵府的大门,所有的万毒门弟子全部待命。
大堂之中,平龙坊内的所有长老全都端坐在席位上,一言不发。
最高位上的廖仇阴面色阴沉:“几乎是将整个平龙坊翻了个底朝天,竟然找不到一个修士?”
“难道要我一个修士一个修士去辨认吗?”
他怒斥出声,整整一个晚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传来的消息均是未曾发现异常,这在他们看来反而才是最大的异常。
一旁的大长老缓缓开口:“我们已经将与林灿有过交集的修士全部带来了,即便是使用了询灵毒,他们也不知道林灿的踪迹。”
“看来他消失之前并未告诉任何人他的打算。”
一旁的长老接过话:“那位伤了圣子的未知少女,也不曾发现过踪迹。”
“我们去她曾出现的地方一一探查,所有的修士似乎都不认识这样一位少女,仿若鬼魅。”
廖仇阴冷笑:“鬼魅?鬼魅何故伤我儿?”
辟五长老拱手道:“我们已经依照线索去调查那两柄剑,但是在整个平龙坊中都不曾发现任何线索。”
廖仇阴听着这些消息,闭眼沉思。
那位摘灵宝阁的分阁主曾告诉他,林灿不仅购买了一堆的灵物,还在摘灵宝阁中见了一个人。
只是无论他怎么逼问,对方始终不肯说出那人的身份。
他几乎肯定,林灿的消失一定与此人有关。
可那位少女为何又找不到痕迹呢?
她为何也会像林灿一般消失?
两件事之间明明没有任何联系,可现在的结果却出乎意料的神似,这两人之间莫非有什么联系?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林灿。”
他有些怀疑那位当日在摘灵宝阁与林灿见面之人是某一势力之人,若真是这样就麻烦了,一旦林灿的毒免之法被泄露出去,他万毒门恐怕会迎来许多东土宗门的猛烈报复。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宗门在其中作祟?”
有长老疑惑开口,他们目前唯一没有彻底搜查过的便是其他宗门的驻地。
廖仇阴摇了摇头:“我早已使用神识探查过每一处宗门的驻地,没有隐藏任何人。”
躺在一旁养伤的圣子难得的开了口:“有没有可能,他已经逃出平龙坊了,正是因此我们才找不到他?”
廖仇阴没回话,反而看向大长老。
从他到达平龙坊的那一刻,便立刻布下阵法将整个平龙坊完全笼罩,没有任何一位修士能够再有机会逃出城,因此若当真逃出城,只有可能在他到来之前。
大长老此刻也有些犹豫不定了,他们早在授奖仪式结束之前就已经打算封闭平龙坊了,而在此之前也一直有人跟随着林灿,直到灵老离开平龙坊的那一刻,阵法便已经打开了,即使林灿掌握着隐息术,也绝没有办法突破阵法。
即使是乔装也一定会被据守在城门处的长老盘查,同样也很难混的出去,更何况他们的动作如此迅速,林灿没道理反应的过来。
可眼下整个平龙坊都被他们掀了个底朝天,竟然没有任何踪迹,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可能逃出了平龙坊。
大堂内的气氛一时之间焦灼起来,廖仇阴头一次感觉两个筑基初期的修士竟然能让他感到麻烦。
“再去找,去找都有那些人在那两日进出过摘灵宝阁,将所有的人全部带来。”
现在最后的线索便是那个曾在摘灵宝阁之中见过林灿一面的人,只要能打听到这个人的下落,便极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林灿。
一众长老行礼应下之后便准备离开。
廖仇阴却又问了一句:“平龙坊中近来可曾有任何特殊的人物到来?”
众长老闻言纷纷皱眉,他们大多数人随灵老一同前来,这件事门主是清楚的,可除此之外,便再不曾有什么特殊的人了。
走在最外层的辟五长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缓缓说了一句:“昨日城门处倒是有个凡人出现。”
众人齐齐看向他:“平龙坊内怎么会出现凡人?”
辟五长老当即便把昨日在城门处的两名弟子给叫了进来。
“回禀门主,当时在城门处确实有一位凡人,乃是一个妇人。”
两位弟子继续讲述:“她自称是被一位修士掳来平龙坊,那修士正是当时圣子在演武台上的一位对手。”
“那修士身中剧毒之后不几日便死去,她因此得以逃脱。”
一旁的廖生当即疑问出声。
“嗯?”
“我在演武台上所施展的剧毒均不会致人死亡,最多便是遭受噬心之痛,可只要修炼多年,便可逐渐抹去毒素,没道理会致人死地。”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顿时亮了起来。
大长老即刻出声:“立刻去查所有与圣子交手的修士行踪,看看是否有修士暴毙。”
廖仇阴看着两位弟子,眼光一闪:“那个凡人现在何处?”
两名弟子如实禀报:“他们一行人是一个走镖的队伍,身份核查无误,昨日已经出城。”
廖仇阴眉间一凝,继续开口:“走镖,你可知他们要去往何处?”
“据他们所说,是要去往离阳城。”
廖仇阴立刻拍案而起:“离阳城?一位凡人能被一个修士从离阳城掳走?”
“简直可笑,真当大唐皇室不存在吗?”
“看来此人极有可能身份有问题,习三长老,即刻带人出城去寻找个走镖的队伍,将那个凡人给我带回来。”
一位长老立即行礼,随后径直带了万毒门的一众弟子,朝着平龙坊外追去。
众多长老四散而开,大堂之内只留下廖家的两位父子。
廖仇阴走到廖生的一旁,缓缓渡过灵气助其疗伤,他开口:“依你之见,这个凡人可能是林灿与那位少女中的哪一个?”
廖生久久不曾说话,脑中回想起林灿的模样,又随即摇了摇头。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以林灿的魄力恐怕是不会伪装成妇人的,只可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