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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偷丫环

    回到家,路过春草居住的丫环房时,只见一道长得五大三粗的人影从屋里出来,贼手贼脚的。

    这人严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家里的护院队的副管院管三。

    管三今年三十二岁,正值壮年,此人是十五年前由宫叔从外面带回来的流民孤儿。

    后面就跟着宫叔练武,而宫叔是严府的护院头领,他自然也就顺理成章成了严府的护院。

    管三这个人武道天赋不错,而且肯学肯钻,宫叔教他也很用心。

    他跟着宫叔学了五年,就把宫叔一身本事学了个三成。

    后面又五年,此子一身实力俨然有了宫叔的一半儿还多。

    宫叔几乎视其为衣钵传人。

    但两人在五年前,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儿闹了矛盾,从那以后,宫叔和这管三几乎很少说话。

    宫叔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两人间有什么矛盾。

    而管三在人前,对宫叔则是更加恭敬有加,见面总是师傅长师傅短的。

    逢年过节,也都是好酒好肉送上。

    不过,每次都被宫叔扔了出来。

    三年前宫叔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从管院的位置上退下来,严员外准备把管三提拔到护院的领导层,接替宫叔的管院之位。

    宫叔坚决反对,最后严员外没有把管院的位置给管三,而是给了他一个副的职位。

    这让管三和宫叔之间的矛盾变得更大,两人彻底地谁也不理谁了。

    管三这人,恃才傲物,加上他这几年实力突飞猛进,虽然只是护院里的副管院,但是其作派霸道,俨然将自己当成了正的。

    其多次与正管院林见明唱反调,甚至差点打伤林见明。

    这事情闹到严员外介入,才平息下来。

    严兴对这个管三的印象不怎么好。

    因为这个管三,太傲了,平常除了严员外的话他听,其余人,哪怕他这个大公子,对方的态度都有些怠慢。

    “管三?”严兴认出了对方,冲着其背影喊道。

    管三扭头看了一眼儿,见是严兴后,他才停下,满脸堆笑道:“大少爷,是我。

    我还有点事儿,要赶紧去一趟前院,是老爷吩咐的任务。”

    管三拿老爷出来说事,这让严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管三一个下人,面对严兴时,眉眼间完全没有一丝恭顺,甚至还隐隐地透着一丝不屑。

    严兴对其更是不喜。

    这个管三,一个奴才,敢这样子,怕是已经有了二心或者祸心了。

    否则,在这种古代世界,一个奴仆敢如此,就是取死之道。

    “你进丫环房里干嘛?”

    严兴问道。

    “少爷,您眼花了!”管三闻言,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道。

    “你意思我说谎?或者是眼花了?”严兴眉毛一挑,不悦地问道。

    “少爷,管三哪敢有这种意思?

    只是,您前段时间重病初愈,有些眼花幻觉也是正常的。

    我真就只是从这里路过。”

    管三态度敷衍地淡笑道。

    “啪!”严兴扬手就狠狠地抽了这仆人一巴掌,这货,竟然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对他撒谎。

    “你!”管三冷不丁被打了一巴掌后,只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看人都出现了重影了。

    这大少爷的手劲这么大的吗?

    这特么像是个刚得了大病,才刚痊愈的人吗?

    这样的念头,从管三脑海里闪过,但旋即就被火气给代替了。

    在管三看来,自己在严府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护院,现在却被一个病秧子打了脸,这是绝对的奇耻大辱。

    管三一向蛮横惯了,虽然严兴的巴掌打得他头晕,但他却没有朝深处想。

    只见管三眼睛里冒着危险的寒光,他捂着脸盯着严兴,就仿佛一头要噬主的狼犬一般儿。

    换作之前的严兴,被他这样一盯,早就被吓住了。

    但现在的严兴,是此严兴非彼严兴,自然不惯着这货。

    “我打你,你有意见?”严兴心里冷笑,扬手照着管三另一边的脸也抽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抽耳光声,大得很,引起不少屋内的丫环出来看。

    “哎呀,是大少爷在教训管三呢!”

    “以前大少爷见了管三,还有些怕管三呢。

    没想到管三也有今天。”

    “这个管三,平常仗着老爷的信任,骄横的很。

    现在他竟然敢冲撞大少爷,希望他以后能够收敛一点儿!”

    “这个管三该打,他经常偷偷占我们姐妹的便宜。”

    被一众丫环围着,管三更觉得颜面扫地。

    他心里的怒火,恨不能一拳把眼前的这个病秧子大少爷当场打死。

    但奈何,现在这附近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他一个家仆,若是公然犯上,他倒是不害怕严府,但他怕衙门。

    现在的衙门,以儒治国,极其讲究等级秩序。

    家仆以下犯上,轻则脸上烙罪字流放,重则直接砍头。

    所以,被严兴打了后,管三强忍下心头的怒火,陪着笑道:“大少爷,您打够了没?

    管三知错了!”

    “啪!”严兴仿佛没有听到管三的话,换只手再次抽了一巴掌。

    接着再换手,抽管三的另一边的脸。

    就这样连续抽了五六个来回,管三眼看着有些打摆子站不稳了,严兴才停手。

    严兴拍了拍手背,仿佛手背上有尘土或者脏秽似的。

    然后他看着管三,也不说话,就只是冷冷地看着。

    管三被严兴看得直发毛,后背发冷。

    他不是个傻子,自己现在头脑发晕,尤其是一向牢靠的下盘都出现不稳,这让他清醒了过来。

    这个大病初愈的大少爷,手劲太特么大了,大到仅靠抽耳光,把他堂堂精英武者,打出了脑震荡!

    这可能吗?

    按理说,一个普通人,哪怕自己站在这里让对方拿拳头抡,都不可能把他抡出脑震荡。

    武者与普通人间的身体素质之大,比人和虎的差距还大。

    事实上,精英武者,不管是体质,力量,速度,都不弱于野外的虎豹这类猛兽。

    普通人靠抽巴掌,能把一头老虎抽出脑震荡?

    更重要的是,管三从严兴的眼神当中,看出了对方眼底的煞气,这是动杀心的表现。

    难道对方知道他的险恶谋划了?

    “大少爷,管三知错了,还请您看在管三勤勤恳恳为严府看家护院十几年的份上,饶管三一次。”此时的管三,一想到自己正在暗中谋划的大事儿,那可不止是杀头的大罪,是要株连家人的灭门之罪。

    所以,不管这个大少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总之,先低头,稳住对方。

    小不忍,则乱大谋。

    更何况,君子报仇,不在一时一刻!

    等一周后,西南那边的流民逃窜到这里后,就是他报仇的时候。

    今天这大少爷打了他几巴掌,他到时候就还他几百刀,把这个病秧子大少爷砍成肉泥!

    “滚吧。”严兴意味深长地看了管三一眼,冷声道。

    管三赶紧跑了。

    管三回到护院们住的前院后,他一进自己的单间后,狠狠地把门栓上。

    “姓严的小狗东西,竟然敢当众这么欺辱我!

    我给你严家,当了十几年的狗。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你们却这么对我?

    不把我当人看?

    好,原本我还下不了那个狠心,既然你这严小狗子特么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

    管三心里直发狠。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