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县驿道边上,一辆装满了东西的马车,正停在驿道边。
马车上印着严氏拍卖行的标志。
“爹,今日我师兄到来,礼物等各项准备,都没问题吧?”
严安问道。
“小安,你放心好了。”严锡山点了点头,脸色也很郑重。
说实在的,这一趟准备的礼物,
哪怕是严锡山,都有些心头流血。
大出血!
说实在的,这些好东西,都是严锡山这些年来,
开拍卖行,辛辛苦苦攒出来的!
很多东西,哪怕是他,也拿不出第二件来了。
“小安,你说,有必要这么大手笔吗?”
严锡山小声地说道。
说实在的,自从见识过自己侄子严兴的实力身手后,
严锡山心里其实更倾向于把这些宝药,
给自家侄子。
而不是给一个外人。
当然,在他看来,
自己儿子吃掉才是最好的。
但奈何,严安坚持要这样子!
这让严锡山心里一阵阵的肉痛。
“爹,你不知道我这位师兄的厉害。
他是有希望突破武尊之上境界的天骄!”
严安摇了摇头,安慰自己老爹,
“未来,他有可能成为副掌门,甚至掌门!
文心剑派的掌门的份量,
您应该是听说过的。
而且,这次我能够请动这位师兄,
正是我与他拉近关系的最佳时机。
我知道您的想法,
觉得这些宝药,都极其珍贵。
给一个外人是不是值得!
但我告诉您,跟您保证!
这笔投资,绝对值得!”
“可是,我感觉小兴的天资也不差啊。
这些东西给他,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严锡山顿了顿,忍不住说道:
“或者,哪怕拿出来一样给小兴……”
严安闻言,脸色难看,阴沉地说道:
“爹,您真的太鼠目寸光了。
那严兴如何能与我这师兄相提并论?
上次,他也就只是出奇不意,
才让我吃了点亏。
而且,他不过就是个井底之蛙!
我如实和您讲吧,
这世间武道,其实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强大。
事实上,还有着许多武道无法应对的力量。
严兴他困于这种小地方,自满自得,
注定了他的未来上限不会多高!
而且,他肯定不知道这世间,
还有大恐怖的存在。
他如果面对那些大恐怖,
呵呵,怕是分分钟就会被吃得渣都不剩下。
而我的这位师兄,不,甚至我,都有手段知道如何应对那些大恐怖。
他一个乡巴佬,
仅仅靠着速度快一些,也就能让我吃一次亏。
但如果他遇到的是那种大恐怖的存在,
呵呵,他恐怕就会凶多吉少了。
而我的师兄,包括我,包括我的这些师弟们,
因为身处大派,所以知道这些大恐怖的存在。
也有应对这些大恐怖的手段和实力。
这是严兴所无法想象和媲美的。”
“小安啊,你一直说的大恐怖存在,
到底是指的什么啊?
为什么你连爹都不告诉?”
严锡山好奇地问道。
“爹,不是不告诉您,
而是我就算告诉了您,对您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您也不会相信的。”
严安摇了摇头,说道。
严锡山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
自己这个大儿子,竟然连他都不愿意透露。
虽然对方说是为了自己好,为自己着想……
可……
“我……我不管!
我就要给小兴留一样儿!”
严锡山不满地说道。
“好东西,哪怕是铺路,也该分给自己家人一点儿吧?”
严锡山说道。
“爹!
您不要犯老糊涂!
那严兴,哪怕是你的亲侄子又如何?
他与我师兄的价值比起来,
不如我师兄的万分之一!
咱们这青河县,终归只是个穷乡僻壤,
将来我们举家都要迁往府城。
如果有师兄的关系在,
我们严家在府城也将会有立足之地!
而且,严兴终归只是个普通人,
身手好一点儿,但在那些真正的大恐怖面前,
他和蝼蚁的区别不大!
说不定,不用多久,
不光严兴,
连大伯一家,都得来求我和我师兄!”
严安生气地说道,同时不允许严锡山靠近那装着见面礼的马车。
严锡山气得指着儿子,嘴唇都气哆嗦了。
“你说的大恐怖,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严锡山再次问道。
“你不要管,也不要问。
这种事情儿,你知道了又没有用。”严安冷声说道。
“你……”严锡山更气了。
“行,你在这里等你的大师兄吧。”严锡山气得扭头就想走。
自己这个儿子,舔人家舔得有点过分了。
他是当爹的,论辈分,也不至于大老远的跑来迎接一个晚辈。
但是,严安却是硬把他给拉了出来。
“爹,你站住!
我实话和您说了吧,咱们拍卖行,这次有大麻烦了。”
严安板着脸,知道瞒不过自己这个犟驴一样的亲爹了。
闻言,严锡山这才停下。
“大麻烦?
什么大麻烦?”
“拍卖行失窃,其实不是人偷的。”
严安说道。
“不是人偷的?”闻言,严锡山隐约间面色凝重起来。
“那是……”
“爹,我早就已经和您说过了,您不会信的。”
顿了顿,严安则是冷笑起来,“我就这样和您说吧,
您想要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那个侄子,
面对咱们家的这个大麻烦,其实一点吊用也没有!”
严安面色凝重地说道。
“安儿,你说的……
大恐怖,难不成是坊间一直在传的……
那些东西?
脏东西?”
“……嗯。”严安看着自己爹,沉吟了一下后,点头。
“吸!”严锡山倒吸一口凉气。
“朝廷不是一直保证,宣传,不存在那种脏东西的吗?
怎么……怎么会……”
这一刻,严锡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朝廷说的就全是对的吗?
说不准,这些脏东西背后,朝廷也参了一手呢。
您不知道咱们大洪朝,是怎么篡夺季朝的天下的吧……”
“严师兄,慎言!”
这一刻,旁边两名师弟赶紧出声阻止。
“慎言慎言慎言!”
严安赶紧自己打自己的嘴,警告自己。
“咱们青河县近几年的几起豪绅灭门怪案,难不成不是仇家作案……”
“爹,您觉得呢?”严安没有回答,但胜似回答。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
可是,可是……
你的那个师兄,真能对付的了吗?”
严锡山只觉得自己以往的固定认知,似乎被打破了,他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可以,之前府城那边就出过邪秽作案,我师兄一人一剑,加上破邪符,硬生生斩杀了那头邪秽。”
顿了顿,严安再次道:“在我师兄出手之前,那邪秽害死了上百人。
武道,一直传言无法应对邪秽这种超凡力量。
但是,这并不代表练武没有用!
像破邪符这种同样含有超凡力量的符篆,
在武者的手中,
才能够真正的发挥出它们的威力。
另外,我师兄,早在半年前就是武宗巅峰。
如今是不是已经突破了武宗之上的境界,
也说不准。
要知道,武者在突破到武尊后,
身体从内到外,
会经历一次近似于伐骨洗髓的大蜕变!
武尊,这是武者最重要的一个分水岭。
武尊之下皆蝼蚁!
但到了武尊层次,就不一样儿了。
我估计,我师兄现在大概率,
已经突破了武尊的那层界限了。
爹,您说,他在武宗时,
就曾经斩杀过邪秽。
现在过去这么久了,
您觉得咱们家遇到的麻烦,
我师兄解决不了吗?”
“我不知道。只是,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跟严兴把关系处好。
严兴自己一个人自学,
都能够有这番好身手。
如果你能够把他介绍进入大派学习,
他肯定会有更高的成就……”
严锡山忍不住说道。
“说不定,小兴也可以突破武尊呢?”
“呵呵,爹,你当武尊是大白菜呢?
我师兄天资超绝,他能够突破,
也是勤奋与天赋,还有大量资源的栽培。
严兴,他能跟我师兄比吗?”
一想到前几日,严兴打他脸的事情,
严安到现在都还觉得脸发疼。
他没有报复回去,都是看在自己亲爹和大伯的面子上了。
“师兄的马!”就在此时,一名文心剑派的弟子,指着驿道上,
一匹汗血良驹兴奋地叫道。
在阳光下,那良驹呈现红色,
看起来神俊异常。
而在汗血良驹之上,端坐着一名腰间仗剑的英俊青年男子。
其身上剑气冲霄,血气旺盛,
其双目如鹰如虎,
望之令人生畏。
严锡山见到这位大师兄的第一感觉,
对方就仿佛是一位气血太阳,
灼热,耀眼,强大,神秘。
这一刻,他隐约觉得自己儿子说的,
很可能是真的。
那汗血良驹须臾之间,便已经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