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怎么说,
对于李厚水这种武圣司的铁血团副团长而言,
世俗中的美女金钱,
都是唾手可得。
只要他愿意,
无数大门大派世家豪族想要上赶着巴结他,
结交他!
香车美女他都看不上!
但这地煞绝杀符却不一样儿!
这玩意,
根本就不是有多少钱就能够买到的。
尤其是那长着和李厚水一模一样的脸的邪秽,
李厚水都已经见识过它的恐怖了。
自己在这大邪秽的面前,
甚至连逃命都做不到!
说真的,
他这些年来,
手上沾了至少上万不服朝廷命令的门派弟子的血,
他也带队镇压过不少给朝廷添了麻烦的邪秽!
说真的,也遇到过危险。
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
像今天这样让他害怕,
这样危险过。
以往他也不是没有参与过镇压大邪秽的行动。
但是,
镇压大邪秽的行动里,
他和他的武圣铁血团,
一般也就只是负责清场和控场。
真正负责镇压邪秽的人,
其实都是异种铁血团的那些怪物!
毕竟,异种人类,
虽然有着人类的外形,器官,
从身体方面上来看,
他们确实就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但是,
他们却与普通人类有着最大的一点不同,
那就是他们都能够掌控自己血脉当中潜藏的超凡力量。
而这种超凡力量,
似乎与邪秽的超凡力量,
是差不多层次的存在。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强大。
武道永远无法追赶上这种血脉自带的强大。
毕竟,武道只是凡俗强身健体之道罢了。
再强的武道,
也触摸不到超凡的层面!
甚至像他融合的力王,
虽然也是异种,
可是其在异种里,
却是属于鄙视链的最底层。
绝大部分的异种,
其实都不怎么看得上力王这种纯怪力型的异种。
那大邪秽一边退,一边还双手摆动,
那意思很明显了,
就是你别乱来,我走!我走!
这一幕,让李厚水更加兴奋和激动了。
这地煞绝杀符,
光是一丝气机,
就能够骇退这种有了灵智的大邪秽!
这一刻,地煞绝杀t符的重要性,
价值,
在李厚水的心里,
一下子就大了无数倍。
毕竟,他现在可是亲眼看到了这地煞绝杀符的威势了。
这玩意,都不用激发,
就可以骇退一头生了灵智的大邪秽!
李厚水下意识地更不舍得用掉这张地煞绝杀符了。
毕竟,只要手握着这张绝杀符,
下次再遇到其他的大邪秽的时候,
他就多了一张保命的王牌!
“咱们就此别过,
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是不识相,
我就直接激发地煞绝杀符,
将你神形俱灭。”
李厚水一边威胁着,
一边也是向后退开。
那大邪秽看着他,
仿佛听懂了他的话,
竟然真的冲着李厚水点了点头。
见状,李厚水一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地煞绝杀符,
一边则是掉头狂奔逃离此处。
很快,李厚水就发现,
自己真的逃出了那无名山的山脚,
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城市烟火。
“我……我真的逃出来了!”
这一刻,
李厚水惊喜莫名,
恨不能掩面大哭一场。
这种生死之间的大危机,
当真是让人心跳加速,
像是坐过山车一般,
又惊又喜又惧。
李厚水看着手中的血色地煞绝杀符。
虽然此符上泄露出来的气息,
一直让他眼皮直跳,
心惊肉跳,
非常的恐惧。
但此时因为它而获救后的激动心情,
让李厚水忍不住亲吻了上去。
“以后我有了足够的功勋后,
我一定要多兑换一张备用!”
心里这样想着想着,
李厚水的嘴唇已经像是小鸡啄米似的,
疯狂地亲在这张地煞绝杀符上面。
这家伙也不知道亲了有多久,
那地煞绝杀符原本很干燥,
很挺括,
有如纸板一般,
硬是被他给亲得软趴趴了。
不光软趴趴,
更离谱的则是,
他的口水甚至渗透了这张珍贵无比的血色符纸。
而这张地煞绝杀符上泄露出来的气机,
也是逐渐地越来越弱……
直到这张血色符纸被李厚水的口水浸得整个的软趴在了李厚水的手上,
李厚水都没有发现这地煞绝杀符的异常。
他还在狂吻着这张血色的珍贵符纸。
山风呼呼的吹,
将李厚水身上的白色儒服的袍边吹得猎猎作响,
四周山林也被吹出沙沙的树叶摩擦的响声。
夜,
寂静如狱。
而李厚水原本看到的前方的小城烟火,
此刻也是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茶肆。
茶肆的顶篷,
被山风吹得呼呼直叫,
仿佛是在哀鸣。
天边月,
半残如钩,
月色殷红如血……
血月!
而与此同时地,
青河县,县尉府内……
面容苍老,
驼背的县尉,
突然间从床上坐起来,
然后不顾身边美艳小妾的疑问,
径直走向门口,
然后他迫不及待的将门打开,
然后遥遥望向西边天空上挂着的那轮残月……
残月如血……
“血月,府城方向……三才之前已成两才,
如今第三才也成了。
这夜风中的啼哭声……
看来大人当真是如有神助啊!
如今三才齐聚,
这青河县马上就可以收割了……”
而与此同时地,青河县余氏宗族内,
那盛放余文浩尸首的房间外,
两名抬着冰桶过来添冰块的小厮,
抬着大桶,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
然后两人脸色敬畏又恐惧地抬着冰块迈进屋内。
“公子啊,我们是来给您添冰块的,
防止您的尸身腐烂……
我们不是有意打扰您,
您也别害我们……”
两名小厮中年龄较大的那位,
一边朝屋内的棺材靠近,
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两人到了棺材边,
随即熟练地推开棺盖……
“哎?少爷的尸首呢?”
只见盛放余文浩尸首的那具棺材里,
竟然空空如也。
甚至正午时分放的冰块都还没怎么化……
但尸首却不见了!
两名小斯吓坏了,
手忙脚乱地准备出去禀报这个消息,
但当他们想出去时,
他们发现明明只是虚掩着的房门,
竟然从外面锁起来了。
这一刻,两名小厮吓得手脚发麻,
嘴角发白,
牙齿打战的声音互相之间都可以听得到。
“爹,这……这是……诈尸了吗?”
那年轻一些的小厮,吓得已经说不成话了。
这两人竟然是父子,
而且父子俩的生辰八字都是极阴。
那当爹的此时隐隐地想起当初他们被余家买进来时,
余家各种盘查确认他们父子的生辰八字。
此时此刻,看着怎么都打不开,
也叫不开的房门,
当爹的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点火!”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威严的声音!
“是……是老爷的声音!
他,他要烧死我们!”
当爹的此时疯狂的以头撞门,
但已经晚了,
浓密的火油的刺激味道从外面涌入,
整个房子也突然间燃烧起大火。
很快整幢房子全部都烧了起来,
房间内的温度迅速地突破了二百度,
里面的父子二人,
皮肤快速地出油,
发出滋啦的炸油声。
两父子的皮肤也是快速地变得焦黑,
他们的眼睛外突,
皮肤外翻,
因为衣服早就被火烧没,
很快就全部露出焦黄黄的身体……
看起来就像是烤乳猪的颜色。
整个屋子内,
充斥着火油和烤肉的味道。
而在这间房外,
几十名余家的家丁、护院,
在余老爷的带领下,
面色冷漠地看着燃烧起大火的屋子。
屋内的惨叫声,
一开始还蛮响亮。
但随着火势的爆燃,
就慢慢地越来越小,
最后干脆没有了。
而在这院子里,
晚风将燃烧起大火的屋子内的肉香味吹拂出来,
明明是烤肉的香气,
可是却闻着让人如此的反胃。
天空上悬挂着的红色血月,
此刻仿佛变得更红了。
与此同时地,
一道血光从青河县地下冲天而起,
迅速地笼罩住了整个青河县。
随后这血光便隐没于虚空,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乾定门的无名山脚下,
李厚水站在茶肆旁,眼神空洞,
他怔怔地望着面前的无名山,
望着山上的乾定门。
此时的他,身上俨然已经没有了任何活人的气息。
在他的脚下,
原本被他牢牢的攥在手中的那张血色的地煞绝杀符,
早就已经被他的口水弄湿,
上面的血色也已经化掉,浸入到他脚下的泥土里。
这符肯定是废了。
那个诡异神秘的大邪秽,
此时就站在李厚水的身前,
只不过此刻他的脸,
正在血月的照耀下蠕动扭曲,
就仿佛其皮下有着无数的蛆在拱一般……
很快,他的脸就慢慢地变成了另一张脸……
如果严兴在这里,
就会认出来是余幼薇的弟弟,
余文浩的脸!
这大邪秽竟然是余文浩!
此时地余文浩,
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血月,
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又无比歹毒的邪笑……
旋即他那张诡异的小白脸,
一寸一寸地扭过来看向面前的李厚水。
而李厚水确实已经死了,
站在原地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尸僵,
保持着死前的姿势。
但他身上没有一丁点的伤口。
下一秒,余文浩径直走向李厚水。
然后他就仿佛走进了一道门似的,走入了李厚水的身体……
已经死掉的李厚水的眼珠子,
随即突然间转动了两下。
“报仇!报仇!
是严兴害死的你……”
一道幽幽地阴森的透着无穷恨意的声音,
从李厚水的腹腔中发出。
在他腹部一张脸若隐若现,
正是余文浩!
李厚水在听到了余文浩的话后,
立马那张青黑色尸僵的脸上,
竟然非常人性化的露出怨恨、歹毒的神色:
“对,报仇!
我要报仇!”
这一次的声音是李厚水本人的。
明明他已经死了,
他的胸口也没有呼吸起伏,
但偏偏他就是能够发出生前的声音。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声音毫无情绪波动与起伏,
就仿佛是机械音似的。
而李厚水的双腿,
机械又僵直地向着山上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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