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岳率领大军围攻元符观,却发现元符观外,护山大阵竟已主动撤去。
他当场就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元符观主动投降了?不然为何自废武功?
就在这时,元符观方向,传来了一股悠悠箫声。
声音悠扬空远,回荡在山间。
众人听得这箫声,心中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宁静之感。
脑海里平静地回映着过去的一幕幕,仿佛童年时无忧无虑地奔跑。
许多人脸上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清泪。
一曲终了,元符观外走出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
他身穿土黄道袍的,脸上带着沧桑之色,竟然也是元婴修士。
他背着一柄法剑,朗声道:
“贫道雷阳宗黄元子,传雷阳法旨,让雷岳来见我。”
雷岳再吃了一惊。
难道雷阳宗的修士,这么快就到了,所以元符观上下才有恃无恐,甚至连护山大阵都关闭了。
略一回忆资料,雷阳宗好像还真有个元婴黄元子。
雷岳心中惊疑不定,飞身上前,说道:
“我就是五行宗大长老雷岳,你有什么指教?”
黄元子冷哼道:
“日前本宗镇魔弟子传来表文,西凉王勾连魔修,血祭城池。”
“五行宗助纣为虐,放任西凉王府勾连魔修,已有失察之罪。”
“念在松明五派与雷阳先辈之约,特给你等一次机会,限五行宗于七日内,斩杀西凉王,剿灭所有魔修。”
“否则,贫道就要降妖除魔,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所谓“黄元子”自然是白羽以千面易形神功所假扮。
他之前权衡了一下,中品玄魔的神通防不胜防,单靠守是守不住的。
幸亏他可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毒打的人,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那是无师自通滚瓜烂熟。
所以他先来一出空城计,再接着瞒天过海,先声夺人,反客为主。
他越是咄咄逼人,对方就越是没底。
果然,雷岳被这一套直接搞懵了。
难道雷阳宗真的这么快赶到,而且知道了他们勾连魔修的事?
这不可能啊,雷阳宗赶到这里,最快也要两个月。
除非是有超远距离的古传送阵!
他一时摸不透对面的虚实,只好应付道:
“哼,道友这是含血喷人,本国哪有什么魔修?”
“莫不是你雷阳宗,想要借着改朝换代的机会,吞并松明国?”
白羽不怕雷岳搭茬辩论,就怕对手直接蒙头就是干。
他大有深意地看了雷岳一眼:
“有没有魔修你心里清楚。”
“一母怀九子,子子皆婴灵,此物凶险,不是你们能掌控的。”
雷岳顿时惊骇不已,差点叫出了声。
对方这话,明明是在说,他已经知道子母天魔之事!
子母天魔,那是西凉王府最深的秘密,连雷岳都知之不详!
白羽抬手一指,身前的土石涌动,飞速凝聚为一座凉亭,亭中桌椅一应俱全。
他中气十足,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宛如惊雷一般:
“雷岳,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交出西凉王人头,配合本宗除魔,五行宗依旧是正道门派。”
“若是一意孤行,五行宗合宗上下,都与那物陪葬。”
“其他门派也一视同仁,本宗只诛西凉首恶,不问其余。”
“贫道在这等你们七天,七天后便定生死。”
说罢,他一挥手,支起了一口大锅。
他悠闲自得,再不看雷岳,往锅中下了兽肉果蔬,一股诱人的香气,便从锅中传出来,让人食指大动。
而雷岳这边,彻底被白羽一套连环计给唬住了。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子母天魔的事都清楚!
他退回飞舟中,召集黑姥姥、张瑾等人商议。
黑姥姥也摸不清虚实,说道:
“我以天池灵眼查看过,那人确实是元婴修士,松明国就那么几个元婴,大家都脸熟,那‘黄元子’莫不真是雷阳宗来人。”
潇湘子也道:
“雷阳宗的消息,平日里我也有所关注,那人确实是黄元子的相貌爱好,土系神通,擅吹箫。”
“不过,那日小雷观白羽,也展示过一手吹箫的本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拿不定主意。
如果对面真是“黄元子”,那代表着雷阳宗援军到了。
有一个黄元子到了,自然可以有其他元婴修士。
这说明,对方真的有恃无恐。
进攻元符观的计划,彻底泡汤。
如果对面只是假冒的,那元符观就是死期已至。
这时,张瑾捋了捋颌下白须,说道:
“诸位,你们别忘了元符观是以什么起家的,符箓!”
“据老夫所知,能够假冒他人、伪装境界的符箓并不少,元符观乃是符道大宗,未必不能瞒天过海。”
雷岳听了顿觉有理:
“张相说得对,我们不能轻言放弃。”
“如果那‘黄元子’是金丹修士伪装,一试便知。”
张瑾露出智珠在握的神色:
“听说潇湘派,养了一头九阶妖兽巡日妖鹅。”
雷岳立马明白了张瑾的意思。
那“黄元子”自称雷阳宗修士,他们不好自己出手试探。
让一头妖兽出手,既能试探出他的真正实力,又能避免雷阳宗真的借机发作。
雷岳一拍桌子,叹道:
“张相此言甚合我意,不愧是学究天人的儒道宗师。”
张瑾笑着捋了捋胡须: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雷岳对着黑姥姥吩咐了几句,黑姥姥依言而行。
没过多久,天边卷起一股黑风。
仔细看去,却是一只比房屋还大的黑色妖鹅,发出了高亢的长鸣。
那妖鹅双目通红,宛如一支黑色的利箭,直直射向了白羽!
速度之快,仿佛连空间都要撕裂。
远处,雷岳等人死死盯着白羽。
九阶妖鹅,被他们下了特殊狂化丹药,实力只在元婴修士之下。
普通的金丹修士,绝对无法抵挡。
这一下,就可以见得对面“黄元子”的真假了!
此时,白羽也看见了那裹着狂风而来的妖禽。
他丝毫不慌,抬手一指,一柄土黄色的飞剑射出。
剑光一转,那九阶妖鹅直接头颅落地。
此情此景,白羽甚至有心情吟诗一首。
“鹅,鹅,鹅,曲项用刀割。”
“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