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付莽就要惨死当场，付晴眼中闪过无尽绝望，缓缓闭上了眼睛。
“锵。”
金属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客堂内显得格外响亮。
付晴浑身一颤，激动的睁开双眼。
雨化田不知什么时候出手，挡住了锦衣卫的这刀。
付晴盯着雨化田，暗自窃喜。
“退下。”雨化田对着这名锦衣卫命令道。
“是，厂都大人。”锦衣卫收起寒刀，退了下去。
雨化田转移目光，深深的望了付晴一眼。
接着拿出一份圣旨，手中法诀掐动，印入了圣旨当中。
圣旨光芒大盛。
夺目的金光让众人下意识的别过头去。
雨化田恭敬的把圣旨放在首座，退到下方，对着圣旨单膝跪下。
其他锦衣卫见此，收刀，单膝下跪，神情严肃，一气呵成。
付晴几人的心一提，他们似乎明白什么。
紧紧盯着光芒万丈的圣旨，心中紧张起来。
圣旨的光芒逐渐散去，一道威严的虚影出现在圣旨上空。
“化田，何事。”淡漠的声音传出。
原本还站着的付晴承受不住这股帝皇气息，心颤的跪了下去。
刚才的一眼，让她心神受到剧烈冲击。
这世间，真的存在如此绝世无双的帝皇。
雨化田恭敬一拜。
“陛下，是这样的……。”
接着把刚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付晴能感觉到，随着雨化田的诉说，上方那道帝皇虚影正盯着自己。
整个客堂内。
当雨化田说完最后一句话。
越发肃静起来，空气寂静，连呼吸声都消失。
“抬起头来。”
猛的听到这威严的声音，付晴下意识的一颤。
她知道，这是在叫自己。
付晴缓缓抬起头来。
扑面而来的威严，以及那双不属于世间的双眸，都让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小女子付晴，拜见渊帝陛下。”付晴连忙弯腰行礼。
辰渊淡淡的点头：“倒是有几分姿色。”
“不过你不会以为朕会因为你有几分姿色就放过你爹吧。”
付晴心中再次紧张起来。
听这话的意思，她要是不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她的父亲还是会被杀。
“渊帝陛下，我爹那是无心之言。”
“朕这里，没有无心之言一说。”
冷冰冰的话语传出，让付晴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这位主宰兆亿生灵的帝皇。
她努力想着理由，无形的压力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既然想不出，化田，你执剑，亲自动手。”
得到命令，雨化田从自己储物戒中拿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付晴连忙拉住雨化田，而后跪前几步，急切道：“渊帝陛下，不管怎么说，你纳我为妃，我们之间就有了联系。”
“以后我爹就是你的岳父，难道陛下如此无情，要杀自己的岳父？”
“还是渊帝陛下不怕这事传出去，让天下人说陛下昏庸无道。”
“如此不懂得体恤平民，残忍嗜杀的帝皇；渊帝陛下，这天下你岂能坐得安稳。”
声声质问，让整个客堂的温度直接下降几个度。
张二抬头看了看付晴。
心中已经在骂娘。
同时传音给于凡：“少主，这次要是活下去，你还是放弃付晴姑娘吧。”
于凡复杂的看了付晴一眼。
暗暗点头。
他不是纯情之人，自然不会一直吊在付晴这棵树上。
不说渊帝已经看上对方，就算看不上，他也要和付晴保持一定距离。
大渊境内。
谁不知道一个传言。
渊帝起家之时，弑父杀兄，侮辱亲嫂，凌辱弟妹，连自己父皇的一群妃子都不放过。
先女干后杀，甚至活埋自己的一群亲兄妹。
最后更是命令手下人屠大将军白起，灭杀一国，连妇孺小孩都不放过。
这样的帝皇会体恤平民，会怕天下人耻笑，怕是不见得。
虽然只是传言。
可无风不起浪，至少不能全部否定。
付晴活了这么久，只能说白活了。
果然，一道彻骨的寒意席卷众人心头。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前方传出：“无脑女人，你也只配做一个无用的花瓶而已。”
接着辰渊下令道：“雨化田，动手。”
雨化田已经听出自家陛下语气中的怒意，“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凌空举起。
一抹寒光照射在付晴脸上，吓得她花容失色，急忙大喊：“渊帝陛下，我嫁你为妃，你一点情分都不留吗？”
付晴当场急得泪如雨下。
辰渊平静的声音传出：“一个工具而已，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
“在天下人面前，你以后将是大渊皇妃。”
“在朕面前，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工具。”
付晴神色一僵，她没想到辰渊会说出如此言语。
工具，她只是一个工具。
没等付晴过多反应。
一抹血光飙射在她惨白的脸上。
她的眼中，自己父亲的头颅，被一剑斩飞，落到了自己脚下。
看着双眼瞪得巨大的父亲。
付晴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父亲已经醒了。
可她最后还是没能救下自己的父亲。
付晴摇着头，满脸痛苦，她被付莽的眼神吓得退后几步，瘫软在地。
眼里闪过这些天和自己父亲的点点滴滴。
一幕幕温馨的画面，让付晴难以忘怀。
如今却成为记忆。
再也回不到从前。
辰渊看了付晴一眼，接着看向于凡。
虽然是气运之子，可气运值连一万都不到。
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接着才看向雨化田。
“化田，你让朕很失望。”
雨化田身体一抖，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显得煞白。
他知道，这次让陛下现身，是他办事不周到。
“请陛下责罚。”雨化田匍匐在地，神色恭敬。
辰渊淡淡道：“下不为例。”
说罢，金光散去，辰渊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连同客堂中的帝皇威压也烟消云散。
张二和于凡对视一眼，心中庆幸，渊帝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同时对辰渊的实力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连让天下人都敬畏的雨化田都不敢在渊帝面前大口喘气，可想而知渊帝的强大。
察觉到自家陛下的气息消失。
雨化田慢慢起身，双手拿起圣旨，收了起来。
他转身看向付晴，神色不变：“来人，接皇妃回宫。”
付晴闷哼一声，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吐出。
她神色呆滞的看向雨化田，问道：“渊帝陛下他，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爹，是因为我爹能威胁到他吗？”
雨化田淡漠的摇头。
付晴再问：“我爹丧尽天良吗？”
雨化田再次摇头。
付晴再问：“我爹无恶不作吗？”
雨化田再次摇头。
“那是为什么？”付晴的情绪突然崩溃，高声大吼：“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雨化田神色肃穆，看向天边。
“因为，王，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