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帝敖没有拒绝，打量了古夜一番，点头道：“龙墟乃是天下龙族的归宿，也是龙族的祖地，身为龙族，自然可以在其中行走，你伤势也痊愈得差不多了，那就随老夫去走走吧。”
“多谢前辈允可。”
古夜拱手相谢，而后看向那依旧架在熄灭篝火堆上的重楼大戟和禹皇鼎，一时间陷入了犹豫。
“你的东西，取走便是了，这禹皇鼎虽然是帝禹打造而成，但充其量也就是件帝兵，九鼎齐聚，方有一定的象征意义。”
“天下共主……呵，天地之主的位置又岂是区区九鼎能够定断的？”
帝敖对那禹皇鼎似乎并不太感兴趣，信手拂袖，将其托起，化作巴掌大小，扔回给了古夜。
紧接着，他拿起那杆重楼大戟。
沉重如山岳的半月大戟，在这个身形削瘦的老者手上，却似轻如鸿毛。
“只是这大戟，却是老夫一个故人的龙骨制成。”
他看着手中的大戟，脸上浮现一丝追忆之色。
“前辈知晓这重楼大戟的来历？”
古夜感到有些意外。
但考虑到这大戟乃是由另一条烛龙的尾骨制成，这缕意外也就散去。
帝敖点头道：“烛龙乃是龙族始祖血脉，自古以来就出现了三条，你是第三条，用来制成这杆大戟的龙骨，则是属于第二条，他名为烛九阴，诞生在太古，于上古阴神大战中陨落。”
“原来烛龙的另一个名号，烛九阴，是太古那条烛龙之名。”
古夜恍然，又疑问道：“莫非就是这杆大戟的缔造者斩杀了那位烛龙前辈？”
“当然不是。”
帝敖轻笑一声，似乎有些不屑，“北冥那小家伙虽然是鲲鹏一族万古难得一见的奇才，但他在上古之时才成帝，怎么可能杀得了堂堂的烛九阴？”
“北冥？”
古夜皱了皱眉。
“正是这杆大戟的缔造者，北冥帝君，这本是一个帝号，为阴间五巨头中的一位持有。”
“阴间五巨头皆是先天神祇，秉承众生的念力香火而生，北冥帝君亦是如此。”
“后来第一代北冥帝君陨灭，这杆大戟的缔造者成帝，落入阴界，得到了酆都的认可，这才继承了这个帝号。”
“所以，准确说来，他只是第二代北冥帝君。”
“当年他杀入幽渺之地，也就是烛九阴的道场之时，烛九阴已经老迈，正值气血衰败之际，否则的话，他怎能斩下九阴老儿的一条龙尾？”
“不过，九阴老儿的死，也确实是和北冥那小子有些关联，若非那一战九阴老儿重创，上古阴神大战决战之时，大罗天古陀一脉的那一位也杀不了他。”
帝敖说着，将重楼大戟扔回给了古夜，飘然起身。
古夜跟上，知晓对方是要带自己去逛逛这龙墟，又追问道：“古陀一脉？”
“当今儒道佛三教鼎立，道祖不见踪影后，又以佛教最为势大，古陀一脉的佛祖燃灯，正是佛教三祖之一，也是佛教的祖师爷，在佛教中的地位，如同道祖于道传一脉的地位。”
帝敖解释道。
“佛教三祖……莫非佛教如今有着三位帝者？”
古夜有些心惊。
小鹏王曾与他讲过不少有关大罗天的情况。
大罗天是佛教在神界九天的驻地，佛门林立，其中又以古陀、须弥、灵山三脉最为强盛。
三脉皆有教祖级别的人物。
一开始古夜对教祖级别的含义还有些模糊，但如今看来，每一位教祖恐怕都是一尊帝境存在。
“不止。”
帝敖摇了摇头。
“不止三位？”
古夜心神又是一颤。
“大罗天拥有三尊佛祖，已是上古时期的事情了，老夫沉眠多年，也不曾了解大罗天如今是否诞生了新的帝者。”
“但即使放在上古纪元，九天十地的佛教势力也不止于大罗天，阴界同样有一位帝者，他名地藏，如今正执掌着阴界九地中的大地狱。”
帝敖继续道。
古夜心中波澜起伏。
九天十地隐藏的奥秘实在太多，有着太多的强者隐藏。
单是一个佛教，就是如此的可怕，那与佛并驾齐驱的道、儒两家，又有多少强者，又有多么雄厚的底蕴。
“不过，如今的三教虽然强盛，但我龙族也有过一段辉煌岁月。”
帝敖笑道：“太古时期，我龙族同样拥有四位帝者，只不过现在没落了而已。”
“前辈应该也是其中的一位吧？”
古夜狐疑道。
帝敖并未直接回应，只是反问一句，“你可知龙族的始祖血脉一共有多少种？”
古夜闻言，沉吟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不知，晚辈只知烛龙是超越一等真龙的存在，还有就是传说中的龙族初祖，祖龙。”
“四种！”
帝敖似乎早已料到古夜的答案，解释道：“此四种真龙又被称之为龙族四祖，除却万龙初祖的祖龙以外，便是烛龙、应龙，以及十爪金龙。”
“只有四种？应龙也是？”
古夜有些诧异。
应龙的名声不弱，传播范围之广，甚至要胜于烛龙，但他一直认为应龙顶多只能算是一等真龙。
因为龙族诸多分支血脉当中，背生有翼的真龙一般都很是孱弱，属于龙族中的最底层。
传说中的应龙便是长有双翼，未曾想居然能位列龙族四祖。
“可莫要瞧不起应龙一脉，龙族的血脉等阶划分其实只是其他生灵种族界定的，依据大多是各类真龙在历史上展现出来的事迹。”
帝敖笑道：“曾经的应龙确实算不上龙族始祖血脉，但在太古之前的蒙昧时代，有条应龙曾追随在人皇轩辕氏身边，随着他一同征战，最后完成返祖，奠定了应龙一脉在龙族四祖中的地位。”
“人皇轩辕氏……黄帝么？”
听到这个名号，古夜怔了怔。
前世他就已经听过有关黄帝的传说，这一世同样听过不少。
曾有古书记载，黄帝击败兵主蚩尤，立鼎人皇之位，功成圆满，遂乘龙飞升。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的传说中，黄帝所乘之龙，皆是应龙。
能够相助一位人皇飞升，应龙确实当得龙族四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