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断裂,五脏六腑几乎移位,一阵阵的疼觉侵袭郑浩扬的大脑,他都不敢深呼吸,因为稍微深沉点的呼吸,更会牵扯巨大的痛感。
橘黄色的路灯之下,郑浩扬躺在地边,宛若死狗!
痛苦、憋屈、愤慨、屈辱等等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爷爷,我想靠自己活出个人样儿来!”
当初的誓言,再次浮现心头,郑浩扬想到近几日的遭遇,这口“争气”之语,犹如摇摆不定的烛火,几欲熄灭!
“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可能我这辈子真的只是个废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当我想要好好努力,日子即将进入好的生活时,便会遭受新的挫折!”
咳咳咳………咳咳咳
“刚刚搭上韦小宝这根线,也刚刚遇到让我怦然心动的女孩,贼老天,你就是不见得我好是吧!”
“算了算了吧!郑浩扬,你就这点本事了,干嘛要干些超出自身能力之外的事情呢?废物就废物呗!人生在世,有富人自然就会有穷人,有强者自然就会有弱者,有坐轿子的自然就会有抬轿子的………没有我们这些废物,如何衬托他们的光辉。”他有点崩溃了。
不知何时,泪水从郑浩扬的眼角滑落………
蓦然间,他心头一颤:“我、我怎么能这样想?我、我真的有点不甘心啊!”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向上的路,总是坎坷又崎岖;
向下的坡,却是轻松又便捷。
郑浩扬意志有点松懈后,顿时精神恍惚,昏厥过去。
康熙五年,扬州城外,破旧房屋,这是身处古代郑浩扬的暂时住所。
此时,天还未亮!
现代受伤的他,自然在古代同样受伤。
郑浩扬幽幽醒来,看到小萝莉安康正在用毛巾给自己擦拭脸上的汗水。
小萝莉脸颊,手背,衣服,成片乌黑,是锅底灰;之前整齐的蓬松刘海,也被烧焦了不少,水灵灵的大眼还有泪痕,显然刚刚哭过。
郑浩扬瞄了一眼灶台处,一片狼藉,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位富家小萝莉,不食人间烟火,十指不沾阳春水。
之前郑浩扬宰狗做狗肉吃的时候,这位“小监工”当的非常称职!
叉着腰,盯着看,想插手帮忙,越帮越忙!
吃完饭后,刷锅洗碗,铺床叠被,什么都不会。
郑浩扬让她乖乖待着。
漂亮的女生,靠脸吃饭就好了,靠什么才华啊!
安康见郑浩扬醒来,着急道:“浩扬哥哥,你好点了吗?刚刚、刚刚你在梦里大喊大叫,你还吐血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浩扬哥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郑浩扬神情有点低落,强装坦然道:“没、没事,练功有点走火入魔。”
安康乖巧道:“哦,浩扬哥哥,没事的,天稍微亮点,我就帮你找大夫,很快就会好的。你先好好休息。”
郑浩扬不敢看她了。
之前偷看这小萝莉,百看不厌,声音又好听。
他还幻想着,将来若能娶她做老婆,这辈子也值了!
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想还挺亢奋!
然而,此刻,幻想有点破灭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根本配不上人家。
小萝莉安康在学着整理灶台,之前她听到郑浩扬梦中惨叫,将其惊醒,当时挺害怕的,慌了神。
等镇定下来后,回忆之前有人照顾生病自己的场景,于是学着照顾郑浩扬。
可是,笨手笨脚的她,完全没有经验,不是摔碗砸盆,就是被开水烫。
后来,水壶掉地,热水倾倒,还被烫到了,疼的她泪花打转。
吹了吹,忍着痛又重新烧水,可又不会烧火,她努力回忆加模仿郑浩扬做狗肉的样子,勉强而干。
灶台也整的一片狼藉,把别人家整成这样,她也挺不好意思的。
郑浩扬扭头望向小心翼翼在收拾“残局”的小萝莉,动作笨拙的要死,整的咣当咣当的,时不时还一惊一乍。
然而,她还在努力着。
郑浩扬道:“安康,你又不会,先别干了。等我、等我好了,我来。”
安康回头,用脏兮兮的手背擦了擦鼻子,这下小脸更脏了,她笑得很灿烂,漂亮的眼睛发光,说道:“没事的,浩扬哥哥,不会可以学嘛。”
郑浩扬顿时一呆。
“不会可以学嘛!”
“不会,可以学嘛!”
“不会,可以,学!”
这句话冲击他的心灵,“是啊!不会可以学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都可以,我一个大老爷们却在这里寻死觅活的!”
“网上不是有句话说,只要不死,终会出头!”
“乐观、坚强的韦小宝,遇到这种事情,会自暴自弃吗?”
郑浩扬自言自语地想:“不会,每次韦小宝遇到困境,他都会逢凶化吉。为什么他都会逢凶化吉呢?因为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史记》作者司马迁,只因帮同僚辩解,遭受宫刑,对男人来说,更是莫大的耻辱,他放弃了吗?”
“没有,最后,历时十四年时间撰写成被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越王勾践历时二十二年,卧薪尝胆,终于吞并了吴国!”
“要说惨,我有近代的开国伟人惨吗!”
“为了新的华夏,为了民族,历时十几年,死了老婆,死了亲兄弟,最后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点挫折算的了什么!”
“别人行,我郑浩扬凭什么不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郑浩扬的眼睛越来越明亮,他笑着直视小萝莉叫道:“安康。”
小萝莉回头应道:“怎么了?浩扬哥哥。”
“谢谢你!”
“天快亮了。”他望了望窗外,天从漆黑,已然成了青冥色。
很快,又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