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的选择出乎张九思的预料。
他没有想到这人前面那么渴望出去,现在却是不愿意出去了。
老和尚似乎看出了张九思的想法,笑了笑,说道“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自由才算得上上自由,无论你给我多少自由,只要你还要用上我,我也就无法真正的自由,所以啊,我宁愿继续在这里等待我的机缘,反正你也同意了不杀我”
“我真后悔做了这样的承诺。”张九思愕然道。
对于他来说,能带走老和尚这样的天火之灵,显然帮助是非常大的,前面他已经是断定老和尚为了自由会做这样的选择,却没想到,老和尚会这么执着。
“能让你意外,我也输得不算惨,至少我没有输给自己,只是输给了你,那不算一败涂地,未来的道,我还是要去探索的,道友,或许有一天妖帝墓打开了,我是会走出去的,那时候,又是另外的一番风景,希望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死。”
老和尚放弃出去。却没有放弃自己,这大概是这种极致强者最坚强的一个地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所有人死了,我都不会死,呵呵。”
张九思摆摆手。
和尚哈哈大笑,再不言语,张九思说了一句无趣,带着张若溪等人转身告辞,在快要走出火海的时候,和尚终于还是大喊了一声“我还是建议你们分开走,不为同道,只为机缘,一起走能走的路毕竟只有一条,能遇到的机缘毕竟只有一个,分开走,未必不会遇到更好的机缘和道,你们只需要在终点集合就行了,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缘,道友,你总为他们操心,不是保护,而是伤害,你的光芒太耀眼了,他们会变暗淡的。”
和尚说完,在火海里缓缓的消失。
张九思怔了怔,他不由得回头看着白止张若溪天凰等人,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这些人之中,白止当年一个鬼君敢走进死亡深渊寻找往生,生死之道强悍得一塌糊涂,天凰是轮回转世的大帝,是圣山的传人,得到了书痴,花痴苏怜花,阵痴玄朗,妖女妖媚的传承,这样的传人,放在任何一世都是光芒万丈的,可跟在他身边以后,天凰女帝重出江湖的消息竟然没有引起任何轰动!
而张若溪,天书之灵,贯通天书世界上下五千万年的天之宠儿,如今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心态
他们本该光芒万丈,跟着他以后,却黯淡无光!
是他太耀眼了吗?
张九思很怀疑
“和尚的话,你们怎么看?”
张九思看着几人,张九思想要听取他们的意见。
“哈哈哈,什么怎么看,不想努力了,只想跟着大人混,不仅衣食无忧,还能风光无限,这样的生活,美滋滋,谁还想走其他的道?”白止嘿嘿一笑,白皙的鬼脸上有着说不清阴森的笑容,这笑容,和鬼哭没什么区别,他毕竟是鬼族。
张九思说了一个“滚”字,暴怒道“你这个家伙就是最需要历练的,跟着本座这么久却没有多少进步,还是本座给你机缘才勉强成为鬼帝,见到同阶帝境的极道强者还无法碾压,还不想努力了?你给本座滚去单独历练去!”
张九思说着,一股力量就困住了白止。
白止脸色一白“大人,不要哇,小的要跟着你沐浴你的光辉啊”
咻——
白止已经被张九思扔出去了
他的声音,成为了妖帝墓的回响。
“哥,妖帝墓这么凶险,白止不会死在里面吧?要是遇到兽魂和火海这样的恐怖地方,他一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张若溪有些担忧。
毕竟白止是他们之中最没存在感最弱的他们这一堆人,随便拉出一个都能无敌,白止不一样,白止只能欺负一些普通选手
“他危险?你危险了他都不会危险,你忘记了他修炼的是什么道,一个把死亡之道走到了极致的人,你想让他死,那是最难的事情,这个家伙一直装疯卖傻的,这个妖帝墓刚好让他历练一下,不然以后怎么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张九思呵呵笑了笑,对于白止,他可能比白止自己还了解,白止不只成就了死亡极道,白止还学会了不死功,也就是说白止拥有九婴大帝的不死秘术,等同于有好几条命,这样的人都死了,那就真的是遇到很多危险了,显然妖帝墓里的危险做不到让白止死无数次。
张若溪哦了一声“哥,我知道了,我想给你说一下,其实我不需要历练的,你不用安排我。”
“我也不需要历练”天凰马上说道。
只是天凰还没有说完,张九思就瞪了她一眼“你也去走走吧,妖帝墓里拥有不少关于这个天地的秘密,能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等你到了安身立命的时候,这些底蕴对你很有帮助,它们可能会救你一命。”
“安身立命?”天凰怔了怔,“老师,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张九思一般不愿意给她们这些弟子说太多玄奥的话,但是张九思一旦说了,那就说明张九思看到了什么。
“天命是好事也是坏事,你以后就知道了,红尘已经看到了这其中的东西,你想必也有所察觉,我想你有所警惕,不要因此断了轮回。”
张九思目光深邃的抬头看天,有些复杂莫名。
这个天地,哪有那么简单?天命哪有那么好承载?
天命难违啊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九思摇头。
“天命吗?我没有动用转世印记重生,它还能束缚我吗?”
天凰皱眉,她也明白了一些,都是天命大帝,自然感受到了许多东西。
“你也多去看看,或许你还有属于自己的机缘。”张九思对天凰说道。
天凰女帝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心里其实想说的是,她的机缘就是跟着他,可想到了他的良苦用心,也就没有说了,他说过,凡事由心,大道通达,她的心,不在远方,只在他的三丈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