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自己害怕牺牲，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牺牲？”
白惊鸿仿佛看穿了张九思的顾虑，怅惘地说道：“大人创建了圣教，众生都有选择的自由，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牺牲自己？你自按照你自己选择的自由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至于该众生来做的事情，那就交给他们自己来选择，这同样是他们的自由，不是吗？”
“牺牲能是什么自由？如果能活着，谁还愿意牺牲自己呢？”
张九思摇了摇头，否决了白惊鸿的说法，他是一个没有太多牺牲精神的人，所以对于真实的东西都不愿意太多的去牺牲，那他有什么理由去牺牲别人呢？
“如果牺牲可以换来自己珍视的一切仍存在，能美好，那牺牲又有什么不可选择的呢？”
白惊鸿笑了笑，看张九思不为所动，白惊鸿知道张九思一时间还是无法放下自己内心的执念，也就放弃了继续劝说他的想法
“我还有两天的时间，大人还愿意继续下去吗？”
白惊鸿聪明的选择转移了话题，而是把张九思的心思和目光重新引到了三天之约上，让张九思开始履行他答应白惊鸿的三天时间
“自然是要继续下去的，我答应的事情都要好好的完成，无论是答应什么，只要我答应了，都会去做到”
“那我们停止散步吧”白惊鸿停了下来
两个人的散步是际上并没有进行了多久，实际上，他们还有两天多的时间，只是白惊鸿主动要求停止了散步，这反倒是让张九思有些不解，因为这确实停止的有些突兀
“我们去种菜吧”
白惊鸿没有解答张九思的疑惑，而是告诉张九思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寻常农户种的菜，成了他们第二天的任务，张九思既然答应了，那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虽然对于这些事情，他以前是没有什么感觉和向往的，更多的还是平静的冷漠，但是现在既然白惊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也只有点头答应了
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刚开始的院子，白惊鸿找来了两把锄头，给张九思一把，自己拿了一把，然后在张九思的面前开始挖土，从菜园子拔了一些小的菜苗出来，然后放在了那些挖出来的坑里面，认真的把菜放进去，放了一些在外面捡来的妖兽的粪便做肥料，再认真的把土盖好
白惊鸿做得很熟练，也很认真，只是太阳出来了，那些本来鲜活的菜在移植了以后被太阳晒得奄奄一息，软绵绵的趴在泥土上，眼看就要暴毙了
“这种移植有什么意义吗？从原来长得好好的土地里移植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然后这样半死不活的”
张九思非常不解的问
他虽然号称是万古以来最适合布置棋局的阴谋家，号称琴棋书画，万道皆通，但却从来没有种过地，因为种地不能让他变强，也不能让他领悟大道，在那个时候，他功利心那么强的年代，他怎么可能会花时间来做这些没有任何强大的事情呢？
所以今天白惊鸿在他面前做的这一切，恰好是他唯一的知识盲区，所以他很不解白惊鸿做的这些事情的意义是什么？
“大人没发现这其中的变化吗？以前这些菜生活的地方确实能让他们存活，但因为洒下的种子太多地实在太少，空间不够，就生长的非常的辛苦，虽然鲜活，却无法长大，随着慢慢长大，就会和其他的同类相互竞争来获取生存空间，但是移植了以后呢？”
“移植了以后空间变大了，土地变大了，他们拥有了自己独立的生存空间”张九思不假思索的接过了白惊鸿的话
“大人不愧是大人，不用点就通了，确实是如此，离开的目的是获得更大的空间，也为了更好的成长，就像是曾经的天书世界，离开那一片星空一样，来到了万域以后，我们虽然面临了诸多严酷的环境，但也获得了更多可以成长的空间，只要挺过了这一关，那就能到了成熟收获的一刻”
“同样的，去更广阔的地方也是这样的道理”
白惊鸿试图说服张九思什么，张九思也是察觉到了白惊鸿的意图，而她也没有丝毫的掩饰
“很有意思，但是也得这些菜挺得过这一关才说”
张九思摇了摇头
“大人还请等到黄昏以后”
白惊鸿笑了笑，依旧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把锄头交给了张九思，拔来了一把菜苗，同样交给了张九思
“大人亲自种一些吧”
张九思没有推迟，只顾自的把那些菜种下，以他现在的境界和智慧，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学习，看一眼就无师自通了
所以有模有样的种下以后，那些菜和白惊鸿种下的没有什么区别，张九思种下菜以后，白惊鸿带着他去喝茶，依旧是简单的粗茶，两个人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安静的沉默，黄昏渐渐到了，白惊鸿和张九思都是盯着菜园子，太阳渐渐落山了，气温降了下来我，空气中渐渐多了一些露珠，奇迹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露珠顺着菜叶子掉进土里，滋润了菜根，然后那些被太阳晒得软绵绵的菜叶，慢慢的又鲜活了起来
“大人，你看他们活了”白惊鸿情绪激动的说道
张九思也是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些菜叶子一点点的变得鲜活，一点点的挺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感动和力量，在他的内心充斥着
“是啊，它们活了”
“或许你的这种方法是对的”
“我们确实应该做一些牺牲，要把这些密集的菜移植到广阔的世界里去，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新生”
张九思若有所思地说道
白惊鸿开心的点了点头，“所以大人，必要的时候你一定要先离开，为了胜利，一切的牺牲都值得”
张九思没有回答，而是安静的看着那些菜，悄悄的，他给它们施展了一些时光之力，那些菜缓缓的长大，看到那些菜长大了以后，张九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白惊鸿坐在他的旁边，没有看清他眼睛里的神采究竟是属于什么样的颜色，或许有很多种答案，或许他就是开心的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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