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一直跟着张九思，目光似剑，好像要将张九思千刀万剐
可是羌笛依旧摇头
“哪有人？”
她看不到吗？
张九思走到男人身边，完全无视他的目光，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手感很硬，就像是打在一块石头上
男人眼中怨恨更甚，几乎达到一种临界点，使得张九思都能感受到些许刺痛
羌笛很是疑惑地走上前来，伸手摸向男人，却直接透体而出
“你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吗？”
羌笛身体上的血肉一阵翻涌，原本丰满的身体干瘪下来，凝结成张九思在第一天见过的美艳
张九思皱眉，随即笑道：“或许吧”
“你是这怡红院的主人？”
羌笛点头，笑容清冷
张九思接着问道：“你可知道你这里有一个穿着草绿色裙子的女人？”
羌笛冷笑，说道：“她是不是跟你说她才是瑶池，而我是窃取她名字的河妖，所以才会出现在河道之中？”
见张九思点头，羌笛沉默片刻，随后说道：“我只是在诉说一个真相，相信与否在你自己”
“我与她，都是羌笛，也是瑶池”
“具体来说，她是我尸体自己诞生的另一个……神念，化身为人”
羌笛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最后用了一个“神念”来形容
尸体诞生新的灵智？
张九思眉头一皱
虽说天命大帝拥有着种种神异，其身躯甚至就是七界之中最好的材料，就像是张九思赐予陈凡的那柄大帝骨刃，就是以大帝的骨骼为基础，稍加打磨即可
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大帝尸身还能诞生新的灵智的啊
便是张九思身负天书，无事不知，也没听说过
这种说法不是没有，就是所谓的僵尸
只是那些僵尸不过是污秽之气入体，使得已死之人死而复生，但是这样一来绝大部分都无法诞生神志，而且这样一来也并非是羌笛的情况
闻所未闻
“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说的话”
羌笛苦笑
“但是我是亲眼看着我自己走出葬地，随即倒在河道之中”
“随即就从中走出一个我之前从未见过的女人”
据她所说，她是瑶池大帝的神识、灵魂，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真正瑶池，还不能脱离肉身太长时间，每天晚上必须要回到肉体之中
而那个女人则是脱生于她的尸体，还将其尸体束缚在河道之中
那个女人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瑶池，而羌笛不过是外来者
羌笛则依托自己肉身活着
“只是……”
羌笛说着，打量一眼张九思，
“她基本上从来不出现，但是却见了你两面”
“我虽说看不上她，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嗅觉一向十分敏锐，能够发现品质最好的肉身，因此我才会拿走你的一部分血肉”
“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九思面无表情
拿了人家的血肉，没有一句不好意思，甚至还问自己你有什么不同之处
挺不要脸的
“我是天才”
他这般说道
这本是自吹自擂的话，但是让他这样面无表情地说出来，着实是有一种令人信服，却又有些想笑的荒诞喜感，使得羌笛笑得花枝乱颤
“我最多只是拿你一点血肉”
“但是她却是想将你整个身子都夺走”
“最好离她远点”
羌笛劝道
张九思伸出自己两条白骨臂膀，问道：“我的两条胳膊都去了什么地方？”
羌笛抿了抿嘴，说道：“一条胳膊在我身上，你应该知道的”
“但是另一条胳膊我真的不知晓，有可能是被她给拿去了”
“我二人水火不容，但是又不得不相互靠近，因此不会同时出现，明天你来时候可以问问她”
张九思看着她，冷不丁问道：“若是我恢复了修为，应该怎样将我自己的血肉拿回来呢？”
羌笛先是一愣，随即笑嘻嘻地说道：“若是你能够恢复修为，补充血肉不是一眨眼的事情吗？”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她似乎对自己的身材十分看重，说话的功夫脸上的血肉已经不见，勉强能够看得出她在笑
对于仙帝极境的强者来说，断肢重生不过是最简单的事情
张九思说道：“我的血肉不是这么好拿的”
羌笛认为张九思在记仇，笑呵呵地说了不少好话
“那我再跟你说个秘密吧”
“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羌笛这般说道，十分神秘的样子
“你仔细看看天空的大日”
日月，向来是双生子
张九思想到了一种可能，抬起头看向灿烂的大日
日光刺眼，但是对于张九思来说算不得什么
就是自己平时见过的大日
“多看看”
羌笛的声音传来
足足两刻种的时间一过
那大日似乎也在发生变化
同样是一颗眼珠
但是相较于月亮，成为大日的这枚眼珠看上去完整了很多，只是没有丝毫的神韵
“眼珠”
张九思言简意赅
羌笛点头说道：“正是眼珠！”
“玄棺是天宝，在七界诞生之时出现”
“这眼珠极有可能就是七界诞生伊始的至强者”
“其境界甚至在大帝之上！”
知道无量这个境界的人极少，基本上就是道佛两门和书院的掌权者，而今再加上一个张九思
羌笛虽说是大帝，但是因为其出身的原因并不知道无量的存在
“直到看见这眼珠的时候我才知道”
“大帝，并不是道的终点”
她在叹息
世间众人，都认为天命大帝便是道的极致
无量境界，高山仰止
张九思依旧记得佛门大圣轻飘飘一棍子将自己打出内伤，最后不得不花费好几年时间治疗内伤
若是大圣认真起来，只怕一棍子就能将自己敲死
境界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或许对你有用吧”
羌笛说道，随即摆摆手开始赶人
“你还是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检查一下你自己的神志，看看是不是受到了影响”
“真的是，哪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