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相冲他笑笑，又是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在世界中央。
文考对她来说比较简单，穿过来之后没人跟她一起玩，没人陪她，她只能自己看书，青云宗书阁里的书被她看了大半。
淡定写完最后一笔，她看看周围，一个熟人都没有，于是站起身果断交卷。
身姿飘逸，长发微扬，她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是一个学霸和校霸的组合人设。
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宋令绯也出来了，只是他怀里还抱着斯舟。
“天哪，这是什么鬼缘分！”
纪无相吹了流氓口哨，对着他开玩笑，然后就被打了脑袋。
宋令绯也不知道怎么说，每次斯舟睡着她都在身边，就连考试的时候也是。
那么多人，那么多考场，他们还是分在了一起。
“好在她是交卷子的时候才睡着的，不会影响成绩。”
纪无相大概可以想象到考场里其他人和考官的表情和精神状态。
接下来出来的是苏玉轻，考了一场试好像把他的精力都掏空了，但是他还非要打开玉扇，面带微笑。
让纪无相想起了传说中的肾虚公子。
这文考涉及面很广，陆晚竹才刚学了一个月，答起题来难免有些困难。
纪无相无聊，于是她开始八卦。
“对了玉轻，你不是有个道侣吗？你们这都一个月没见面了，也不见你多传信聊天，你们还好吗？”
这话刚问完，苏玉轻又脸红了，被考试压榨的苍白脸色瞬间红温。
纪无相差点产生错觉，她是问了他，而不是扇了他，对吧？
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我们，挺，挺好的……”
眼看纪无相还要问下去，他眼睫毛不安地扇动几下。
“我来啦！我考完啦！”
陆晚竹的声音欢快，蹦蹦跳跳向这边跑来，他穿着红色的绸缎夹袄，长发在背后甩动着，整个人像一只活泼的红色小鸟。
“考的怎么样？”交得这么快。
宋令绯接住他扑过来的身子，关心问道。
“嗯……还行吧，我把我会得都写上去了，不会得也都蒙上去了，我觉得我蒙得还挺好的，都很有道理！”
纪无相很熟悉他说的这种感觉，感觉自己蒙得很好，感觉成绩出来应该不会太差，但是感觉没用。
但她一向采取鼓励教育，况且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一起考试，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于是她捞住他的肩膀：“真棒！我们回客栈吃好东西去！”
猫饼还在客栈呢，最近它是越来越懒了。
宋令绯默默又背起斯舟，跟依然脸颊通红，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苏玉轻走在两人身后。
吃完饭后纪无相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斯舟，心想她最近突然昏睡的频率是不是变高了一点？
明明昨天下午刚有过一次啊？
她决定等斯舟起来就跟她说一说这件事。
但是斯舟醒来后却呆呆的，任凭纪无相在她面前挥手做鬼脸都没什么反应。
她转身就要去找宋令绯他们来，然后就被斯舟一把拉住了手腕。
她声音虚浮，眼神空洞：“小五，我没事。”
纪无相眉毛一挑：你也是叫上我小五了。
“那你怎么啦？怎么这副表情，这么吓人。”
斯舟抬起尽显疲惫的双眼，头发被她睡得很乱：“我昨天交卷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道题做错了，我想改，但是还没等我坐下拿起笔，我就睡着了。”
纪无相：“……这确实是挺可怕的。”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斯舟情绪激动起来，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偏执。
“最可怕的是我睡着了以后梦到了很多东西，梦到我因为没有改那一道题，最后没有得到好成绩，那些人还一直嘲笑我，还梦到你们都不跟我做朋友了呜呜呜……”
纪无相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关系的，那些都是梦，梦都是反的。”
斯舟紧紧窝在她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安静的啜泣着。
这下纪无相是十分肯定她出问题了，斯舟从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焦虑成这个样子。
于是在她起床觅食之后，纪无相派了猫饼跟在她身边，然后自己去找了另外几人，主要是找苏玉轻。
宋令绯不在房间，陆晚竹还在临时抱佛脚，厚厚的一沓摆在桌上，两本同时打开着，他正在一目二十行。
苏玉轻正在练辟谷丹，毕竟他们现在是有品牌的人了。
纪无相跟他说了斯舟的变化，他脸色也严肃起来。
“啊？这么说是因为她的体质问题。”
苏玉轻点点头，他曾经见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一类特殊的修仙者，他们的天赋绝佳，但是血液里自带一种致幻物质，会让人突然晕睡。
而这些物质还会与日俱增。
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那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一睡不醒，然后在睡梦中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