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到了钱,又看了一场精彩表演的纪无相美滋滋的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有人在跟着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盯上了她的钱包,但是她都存进玉佩里咯。
纪无相冷哼一声,她准备教教身后这个小东西怎么做人。
于是她七拐八拐进了黑市里一条最黑的巷子。
身后那人脚步一顿也跟了上去。
然后没走两步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刀。
纪无相是剑修,但她在这地方绝不会显现出来。
而这把刀,是刚才那大哥收摊时候掉的,她悄悄捡起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你是谁?跟着大爷干啥?”
她声音粗声粗气的,脸上的面具在漆黑的巷子中显得有些许阴森可怖。
“我没跟着大爷。”
那人开口了,也粗声粗气的,好像在学她说话。
纪无相冷笑一声,差点没夹住:“黑市规矩你不知道吗?”
那人沉默半晌,纪无相差点要没耐心的时候他才默默开口:“我知道。”
……
纪无相真想打他,怎么这么呆啊?推一下转一下的。
黑市的规矩,子夜而开,鸡鸣而散,不问来路,不问归途。
“那你跟踪我干什么?你坏规矩了知道吗?”
纪无相举刀举得胳膊累,平等的讨厌每一个比她高的人。
“我看你眼熟……”
纪无相不想听他说话了,她往那人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他揣进了巷子深处,然后运起轻功快速离开。
那人没有再追,站稳身子后还在默默低喃着:“真的很眼熟啊,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他在那里又站了半晌才离开,屁股上还有个清晰的脚印。
两人都离开,巷子里恢复了原本的沉寂。
这时黑暗之中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打破了沉默,那笑声很小,小到只有在巷子里才能听到,这笑声一直没停,直到一炷香后才好像断气般戛然而止。
……
纪无相回到客栈已经是凌晨,斯舟已经睡熟,猫饼正摊成一坨压在她胸口。
于是纪无相好心把猫饼掀开,她真怕它把斯舟这小身板给压坏了。
快速洗漱完躺进被窝,可以说是一闭眼就睡着了。
不知怎的,她第一次梦到了青云宗的人。
在梦里邬丕卿一改那种冰冷又高高在上的态度,用一种可以说是极度悲伤的目光看着她的牌位。
身后的赵静桢和她的师兄师弟们也是这样,除了虞舜,他依旧是那种浑不在意的样子,好像除了赵静桢再没有什么人和事能扰乱他的心。
纪无相飘在半空中,看着他们对她的牌位鞠躬上香,一阵恶寒。
这梦里的正常人看起来只剩虞舜了啊。
她倒也没有那么缺爱吧?那为什么梦里还在想那些人呢?
纪无相真想狠狠给自己两巴掌,把自己从这个噩梦里面扇醒。
她在弟子列的最后看到了几个熟人,是负责守卫黑崖的师兄师姐。
他们大多都是些外门弟子,守卫黑崖的话在考核的时候会多给些表现分。
她仔细一想,这些师兄师姐居然是她在青云宗最熟悉的人。
她知道哪个师姐暗恋哪个师兄,也知道哪个师兄经常半夜拉肚子。
这些弟子虽然在最后站着,但是在纪无相看来他们的情绪也最为真切。
瞧这一个个哭的,眼眶都肿了,纪无相飘到一个师姐面前偷偷问她:“师姐师姐,你是为了我哭还是因为师兄拒绝你才哭~”
恶魔的低语。
那师姐茫然一抬头,什么都没看到,但还是下意识回道:“他没拒绝我……”
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愣住了,身旁的男弟子也红着眼眶,扭过头来悄声问她:“怎么了?”
她只是紧咬着嘴唇摇摇头,然后豆大的泪珠瞬间一涌而出。
纪无相看得难受,但她不想让自己难受,于是她开始捣乱。
她扑着自己牌位前的香火,众人之间那正烧着的香头突然开始快速闪着红色火光,升起的烟也弯弯曲曲变成奇怪的形状。
纪无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只见那些烟在空气中摆成了一个圆形,圆形里面又有两个半圆。
她如愿看到了那些人呆愣的神情,十分满意。
但邬丕卿面容上却带上了怒气,他还以为是哪个妖物来捣乱,于是立掌一拍,一道骇人气流瞬间击向纪无相牌位……前的香火。
但是他并没有控制好力道,纪无相猜测也许是她这只“孤魂野鬼”让宗主丢了面子,所以才这么生气。
气流不光打散了空气中的微笑表情,也把纪无相的牌位打碎了。
散成了几块,可怜巴巴地倒在供台上,甚至还有许多其他的牌位也被波及。
众人的表情都变了,纪无相可开心了,这样才对嘛。
眼看供奉堂里乱成一团,邬丕卿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后的长老们把他带了出去。
纪无相没来得及看其他人是什么表情就被吸了出去,她被猫饼踩奶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