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一顿，扭过头看看着她，目光不明。
纪无相继续说道：“剑修，是你在修剑，而不是剑在修你。人剑合一，要的是人与剑相通，而不是你去处处迎合剑。”
而封衍在攻击时从未占过主导地位。
她说得认真，说话时擂台周围也都安静下来仔细听着。
观台上的宗主们也能听到她在说什么，一时间没人说话。
陈奉世点点头，对纪无相也从路人变成了路人偏粉。
宋知天和玉羽对视一眼，彼此眼睛里都是意味深长。
而祝严依旧稳定发挥，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做评价。
封衍眼里闪过迷茫，他微微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脸上就跃上一抹红霞，眸子透亮彷佛含着春水，潋滟得好像要溢出来。
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半掩在长发下的雪白耳根也可耻地羞红了。
纪无相：？
这是闹哪样？
台上的玉乾眯了眯眼：“他要突破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天边就晕染开大片大片的红霞。
这时候正是上午，原本湛蓝的天空变了色，天地彷佛变成了一幅漂亮的画卷。
这时台上的封衍也坐下来运功打坐，底下的修士们议论纷纷。
纪无相当场石化在原地，封衍的修炼时间比她长几年，可升金丹初期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又要突破了。
她和封衍成了这届修士中唯二的两个金丹中期。
下面的弟子们对着纪无相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要花钱跟她打架，要她指点。
小境界突破得很快，封衍已经成功到了金丹中期。
他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纪无相深深行了一礼：“感谢纪道友慷慨指点，在下感激不尽，如果以后道友需要帮助，可以来玄天宗找我，或者给我写信，在下一定倾尽所能。”
纪无相心想，这么严重吗？
但她还是认真应下来，她也不是那种小气吧啦唯我独尊的人，更何况是她自己选择要帮他的，如果后悔了才叫不做人。
下了擂台，宋令绯已经在那处等着她了。
他身姿挺拔，站在人群中好像一棵不倒的青松。
“打的很棒。”
开口就是夸赞，于是纪无相又翘起了尾巴。
“我们先去看晚竹吧，我有点担心。”
宋令绯点点头，两人往符修擂台那里走去。
一个大擂台上，两个同样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男子相对而立，不光是外貌，两人周身气质看起来也有些相像。
都给人那种浑身病气的感觉，两步一歇三步一喘。
可纪无相和宋令绯都知道，陆晚竹只是看着病弱，实际上很是活泼，就像一个娇气的少爷。
而对面那个男子，病弱气息则更浓重一些，画两笔符都要停下来咳嗽一下的程度。
两人挤进层层叠叠的人群，终于到了擂台周围。
“祝小公子还能坚持得下去吗……他看起来就快要摔倒了。”
纪无相刚站定，就听到身侧的人语气担忧说道。
她和宋令绯对视一眼，祝小公子啊，怪不得这里人这么多，我们晚竹也是跟顶流对线了。
【竖起耳朵JPG】×2
“不会的，祝公子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他会回光返照的。”
“啊？大哥，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一旁的人呆愣住。
纪无相“噗”一声笑出声来，引得周围人的注目。
“那对吗？”
“哼，不管我说得对不对，你们懂就行了，我看对面那小子一副短命鬼的模样，说不准还真比不过祝公子呢？”
语气中满满的恶意，像是在诅咒和期待。
纪无相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宋令绯也目光沉沉看向说话那人。
他们比谁都知道陆晚竹的身体，确实很虚弱，灵脉也是，但这就是他们生气的原因，因为正好戳到他们在意的点了。
“我看你们那个祝公子更像个短命鬼，说一句话都喘不上来气了吧。”
纪无相又扯起恶魔微笑，你不是有恶意吗？那我就比你更恶。她这表情看得宋令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样呢？魔法对轰，谁不会吗？
周边的一圈人立马目光不善地看着她，好像下一瞬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一个个人高马大，一看修为炼气五层。
纪无相怕吗？
纪无相不怕。
“看啥看呢？我说错了？”纪无相又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就你们能说别人，别人不能说你们是吗？”
“装装装，没人比你们能装了，咋了？长得高了不起？你们一圈人的修为加起来还没我的零头高呢！”
那些人不说话了，有人认出来了纪无相就是刚刚剑修擂台上那个人。
纪无相冷哼一声，他们终于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擂台上。
越看她越看皱眉，陆晚竹平时画符可没这么慢，而且注意力也不集中的样子。
旁边那汉子率先呼喊起来：“祝小公子！再加把劲，把那张爆破符画完就扔到对面那小子身上给他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