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面露为难,“江姑娘,监牢那种地方关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不太干净,不适合你一个小姑娘去。”
“可我想去,不可以吗?”
江月漾可怜兮兮的看了秦时一眼,又看了江尚书一眼。
江尚书无奈叹息一声,“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去你就带她去吧。”
人家做父亲的都发话了,秦时也不好再拒绝。
于是,江月漾茶都没喝就跟着秦时去了大理寺监牢,青枝被留下来照看江尚书。
崔元也被留下来招待江尚书。
大理寺的监牢和古装电视剧里面的差不多,阴暗潮湿。
入口处有一张桌子,两个衙役正在吃饭。
见秦时过来,两人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大人。”
秦时摆了摆手问道:“吴大人关在哪个牢房?”
“左边第四间。”
“钥匙给我,你们继续吃。”
秦时接过狱卒递过来的钥匙,就带着江月漾往里面走。
左边第一间房是审讯犯人的地方,里面摆放着各种刑具,地上甚至还有未干的血迹。
右边是一间空牢房,空间很大,收拾得还算干净,大概是给某些比较重要的犯人准备的。
一路走下去都是空牢房,直到两人走到了关押吴大人的牢房外才看到了一个犯人。
吴大人对面关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背对着他们躺在墙角。
秦时指着吴大人牢房的门问:“要进去吗?”
江月漾点了点头。
吴大人已经换上囚服,此时正趴在床上。
臀上的布料被鲜血染湿,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呼吸也很微弱。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吴大人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江月漾的那一刻,眼睛里迸发了恨意。
“都是你这个……怪物害的!”
【怪物?这个死胖子是不是神志不清了?】
【大概是,重伤的人通常都会脑子不清醒。】
吴大人听到这话,又气又恨,“怪物,你这个心……”
话没说完,吴大人的脸就瞬间青紫,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秦时快步上前查看他的情况,“你怎么样?呼吸,快呼吸。”
【他是要把自己憋死吗?他这种人竟然也会自杀?】
吴大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就大口大口的喘气,看向江月漾的眼神也由之前的憎恨变成了无边的恐惧。
江月漾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心中疑惑,【小瓜,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吗?怎么死胖子像是见到鬼了一样?】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吃瓜系统,没有这项功能。】
闻言,江月漾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她曾听说过,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看到很多东西。
难道死胖子看到了鬼?
以前,她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但小瓜都能让她胎穿到这个世界了,有鬼也不出奇。
而且,小瓜刚刚没有否认她的话。
想到这里死过很多人,有鬼的可能性很大。
江月漾忍不住靠近秦时,害怕的揪住他的袖子。
秦时低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我们……”
江月漾话一顿,满眼疑惑的看向因为她的靠近而不断往里面缩的死胖子。
【小瓜,我怎么感觉他是在怕我?】
【从视线的角度上分析,吴大人看的人确实是宿主。】
【他竟然怕我?】
江月漾想不通了,她不过是和他吵了一架,又没对他做什么!
怎么就怕成这样了?
江月漾松开抓住袖子的手,半蹲在吴大人床前,小声道:“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陛下已经下令调查你当年科举舞弊的事了。届时,你杀人的事也将露出水面。你死定了。”
【活该,让你诋毁我哥哥!】
如果吴大人没有诋毁江珣,江月漾是不会劳心劳力去多管闲事的,就和林素素出轨一样。
“秦大人,我们走吧。”江月漾起身微微一笑。
两人走出牢房后看见,对面的女人已经换了一个姿势,此时正面对着他们躺在地上。
江月漾不禁好奇的问道:“秦大人,她犯了什么事?”
“杀夫。”
系统叹息,【宿主,这里有几个含冤入狱的人。】
秦时微微睁大了眼睛,有冤情?
【是那个女人吗?】
系统沉重的嗯了一声,【虽有冤情,但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江月漾不解,【你说清楚点。】
【人是她女儿杀的。】
牢房里的女人听到这话猛然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的看向牢房之外的两人。
【她的相公是个酒鬼,经常殴打她们母女俩。染上赌博后,打得更凶了,好几次都差点把她们母女俩打死。都说十赌九输,男人输光了家里的钱就想着卖女儿。
于是,男人趁着天黑迷晕母女俩,亲眼看着买家把女儿带走了。次日天还没亮,男人的女儿就衣衫不整的回了家。
看到醉死过去的父亲,想到自己遭受的侵犯,她发疯似的跑进柴房拿了一把刀,对着男人就是一顿砍。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男人早已经死了。
没过多久,女人醒了,看到满身是血的女儿和躺在床上同样满身是血的相公,以及那一把握在女儿手里的血刃,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这个女人替她女儿顶罪了?】江月漾问道。
听到这话,女人像疯子一样冲了过来,秦时反应迅速的挡在江月漾面前。
女人拍打着铁栅栏,又把手伸出去想要抓人,只是这些江月漾看不到。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都是我做的,是我一个人做的,我一个人做的……”
“陈氏,你冷静点!”秦时喝道。
“大人,不要,求求你了……”
江月漾疑惑的从秦时身后探出头,“她怎么了?”
秦时转身挡住她的视线,“她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我担心吓到你。”
江月漾迟疑的点了一下头,女人的样子确实有些恐怖。
而且,这里的味道属实不好闻,还冷飕飕的。
反正她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