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祭酒意味深长的看了江珣一眼,江珣心领神会。
他理了理江月漾凌乱的头发,柔声说道:“你先回家,哥不会有事的。”
江月漾果断摇头。
“听话。孔祭酒是公正之人,定会秉公处理的。你若在场,外人不知情还道你和孔祭酒官官相护呢。”
孔祭酒:“……”
江月漾嘟囔道:“瞎说。他是荣亲王世子,孔祭酒要徇私也是倾向他那边。”
孔祭酒重重咳了两声,又暗暗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休要胡说。
“不会的。听话,你先回去。”
江月漾还是不放心,要走不走的。
系统道:【宿主,先回去吧。孔祭酒是个公正不阿的好官,会给你哥一个公道的。】
【荣亲王世子偷我哥的诗,反过来污蔑我哥抄袭的事也会吗?】
孔祭酒微微眯眼,元晟心里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露出了无所畏惧的表情。
系统:【那得看你哥会不会和孔祭酒说起这件事了。】
【孔祭酒不知道?】
【他先前回乡探亲了,昨日才回京的。】
闻言,江月漾扯了扯她哥的衣袖,小声说道:“哥,把他诬陷你抄袭的事情告诉孔祭酒。”
“好。”
现在不用他说,孔祭酒也知道了。
得到江珣肯定的回答和系统对孔祭酒的好评,江月漾放心的回去了。
***
孔祭酒的独立办公房里,他不苟言笑的盯着元晟问道:“抄袭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学生不知道。”元晟装傻。
“你若不说,本官就亲自去查了。”
元晟抿了抿唇,不以为意的说道:“刘鸿泰偷了他的诗,污蔑他抄袭。”
孔祭酒半阖着眼眸看他,“是刘鸿泰偷的还是你偷的?又或者是你指使他偷的?”
元晟怒,“孔祭酒既然认定是本世子做的了,何必多此一问!”
“小江大人的心声不会有假!”孔祭酒拍案而起。
元晟被吓得身子一抖,随后也不狡辩了,直接承认道:“是本世子让刘鸿泰去偷的又怎么样?谁让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处处压我一头!他活该!”
“你!”孔祭酒指着元晟,气得手直发抖,“你可知那样做会毁了他的前途?”
“本世子就是要毁了他!”
“混账!你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本官定会禀明陛下,对你严惩!”
“随便你。”元晟扬长而去。
孔祭酒重重的叹了口气,“江珣,你也回去上课吧,这件事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江珣作揖后回去继续上课。
那边,江月漾坐上马车拐道去魏御史家扔了纸团,随后才回家。
刚回到揽月阁,香菱就拿了一张帖子给她。
“姑娘,太傅孙女顾若姑娘邀请你休沐日去她家做客。”
江月漾翻开帖子看了一眼,没想到顾若真的给她下帖子了。
“姑娘,去吗?”
“去。我既已出府,日后定然少不了这样的邀约,总不能次次都拒了。那不就显得我很不懂礼数了,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呢!”
***
夕阳西斜,皇帝的暗卫从房梁上取下了密信,撰写一份后埋伏在附近。
没过多久,兰贵妃宫中的小太监就偷偷摸上了这里。四处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轻身一跃就跃上了房梁。
小太监会武功,轻功还十分了得。
楼下,藏书楼负责关门的小太监喊道:“小桂子,你在哪里,快出来,要走了。”
小桂子拿下房梁上的密信,揣进衣袖里就跳下房梁,神色自若应了一声,“来了。”
暗卫没有冒然跟上小桂子,而是把密信拿回去呈给元帝。
此时,元帝的书房里坐着三个人。太子元烨,左相温致远和江尚书江承瑞。
暗卫蒙着脸单膝跪地,双手奉上密信,“主子,已确定取走密信的人就是兰贵妃宫中的小太监。另外,那个小太监会武,且武功不低。”
今天要不是身为暗卫老大的暗一前去取密信,很有可能就被对方发现了。
李福全下去把密信拿给了元帝,元帝展开一看,果然不是大夏文字。
可好像也不是赤水族的文字。
元帝示意李福全把密信给温致远,“温卿,你博学多才,看看认不认得上面的字。”
温致远看了一眼密信上的字,皱着眉摇了摇头,“老臣也看不懂,鸿胪寺的人应该有人能看懂。”
鸿胪寺是负责外交的部门,在里面工作的官员需要会多种语言。
元帝何尝不知,但密信一事事关重大。如果不能确定翻译之人没有二心,他是不会暴露密信的。
为此,他缓缓看向了江尚书。
“江爱卿,密信需要尽快破译,你回去后探探令爱的口风,务必从她口中得知鸿胪寺里有谁是对我大夏忠心不二的。”
江尚书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起身作揖应了声,“微臣遵旨。”
“事不宜迟,爱卿这就回吧。”
“微臣告退。”
江尚书退出元帝的书房后,一步步朝宫门走去,此时刚好也是大夏官员下班回家的时候。
如今,他江承瑞赫然成为别人退避三舍的人。虽然他也不愿与那些人为伍,但那种被孤立的感觉就是让人很不爽!
两刻钟后,江尚书和江珣前后脚回到了家。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饭后,江尚书便把江月漾叫到了书房。
“闺女,陛下今日找我过去商谈了一件事。”
江月漾不知她爹想说什么,疑惑的问道:“爹为何跟女儿说这些?”
“爹想听听你的意见。”
江月漾喔了一声,“什么事?”
“陛下准备派遣鸿胪寺官员到突厥做一件大事,因此前去的鸿胪寺官员必须对大夏绝对忠心。”
“什么大事?”江月漾脱口而出的问道。
江尚书:“……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江月漾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刚刚什么都没问。
“闺女啊~陛下让爹从鸿胪寺挑一个忠心的人,你说挑谁好呢?”
“爹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又不认鸿胪寺的官员,您还是问问您那些同僚吧!”
“这事至关重要,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闺女,你就帮爹参考参考吧?若是选错了人,爹这条命恐怕要交待了。”
“这么严重?”
江尚书郑重的点头。
“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