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飞,寒风刺骨。在这孤寂的冬日,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似乎失去了生命的色彩。一栋破旧的木屋矗立在风雪之中,火炉里的温暖之光与外界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冷……”
距离木屋几十米远的荒草中传来声音,在寂静的雪夜显得格外突兀。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是一个小姑娘,她脸色煞白,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几秒钟才化开。
“冷……”小姑娘的眼皮颤动,像是梦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抓住难以挣脱,在跟黑暗做最后的斗争。
突然,她猛的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漫天飞舞的雪花。
“这是哪里?”
她缓缓坐起身环顾四周,第一映像是荒凉,除了远处一栋小木屋外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真可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她双手撑地打算起来打听一下前面那户人家这是哪里,结果刚碰到地面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压根不是自己的身体,这个身体也就八九岁的样子,仔细看身上的衣服,也是古装电视剧中的着装,还是那些小丫鬟的着装。
过往的生活阅历让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仔细回想一下还是不明所以。她原名叫凤锦书,来自一个家境殷实的小康家庭,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大学教授,父母给她取名锦书,寓意博览群书、前程似锦。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学毕业八年的她逐渐领会了高中课本里范进中举的深意。对,就是那个屡试不中的范进,从质疑他到理解他后来成为他……
再过几天是她第八次考编了,想着这几天先调整作息养精蓄锐,争取这次能成功。但她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失败让她很挫败。
心理学中有个词叫“习得性无助”,指的是一个人总是在一项工作上反复失败,那么他就会在这项工作上放弃努力,甚至还会因此对自身产生怀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恰好,凤锦书现在就是这样。
虽然欣慰的是,父母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她,但亲戚朋友异样的眼光,长期和社会的脱节,让她从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变得极度不自信且精神内耗严重。
她不明白也就跟往常一样睡觉的功夫,怎么自己就变这样了,难道是当下流行的穿越?
好吧,眼下天寒地冻,也不知道在冰天雪地里躺了多久,身体都快僵硬了,既然一头雾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在雪地里跺了跺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凤锦书朝不远处的小木屋跑去。
“你好,屋子里有人吗?”凤锦书朝屋子里喊道。
“谁呀?” 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随后小木屋的门也被从里打开。
“大叔,我迷路了,下雪了,能不能到你家借宿一晚?”
“欸?这大冷天哪里来的小姑娘?快进来说”。
“谢谢大叔,你人真好”。
凤锦书进屋后才发现屋子里堆了好多兔子、野鸡等猎物,角落里还有一滩血,还有一只被宰的鸡,她后知后觉的才感到害怕,不会是什么“杀人狂魔”吧?她拘谨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大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小姑娘,快进来,我是这地方的猎户,今天大雪封山就没回村里,这边是我搭的一个木屋,平时打猎来不及回村过夜的”。
“快坐火盆旁边暖和暖和,我给你倒点水喝”。
“谢谢大叔”,凤锦书小心翼翼的接过大叔递过来的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小姑娘,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怎么会大雪天一个人跑这里呀?”
凤锦书抿了抿唇,小声道“大叔,我不记得了,我醒来后就躺在雪地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这边有光亮就找过来碰碰运气,幸亏碰到了您”。
“天可怜见,这么小的孩子……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去哪儿?”大叔道。
“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凤锦书忍不住哽咽起来,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对家里爸爸妈妈的思念和对未知的惶恐,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哎吆,快别哭了你这孩子,多大点事呀,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明天雪停了就去我家,我家虽然不富裕,但添你一双碗筷的事还是可以的。”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给您添麻烦?”凤锦书弱弱的问道。
“可以,真的可以,我家就三口人,多你一张嘴不碍事,反正你婶子早就嫌弃我家小子皮,想要一个闺女,你就放心吧!”
“ 对了,小姑娘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嘞?”
“凤锦书,叔叔你可以叫我阿锦”。
“哎,阿锦,饿不饿,叔叔刚套了几只野鸡,待会儿我烤野鸡给你吃。”
“谢谢叔叔”。
接下来,大叔手脚麻利的处理完鸡,又抹了点盐把鸡淹好,把鸡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滋滋”的冒油声。
“咕噜噜噜”,扑鼻的香味儿让凤锦书的肚子不争气的想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大叔爽朗一笑,“马上就好”。
等把鸡再次翻了几下,大叔给他撕了一只鸡腿,“快尝尝好不好吃”。
凤锦书双手接过再次表示感谢。大叔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让她快吃。顺便给她介绍了一下他家情况。
大叔姓樊,村里人都叫他樊猎户,媳妇吴氏,大家都称呼兰婶子,两人有个儿子,现年六岁,大名樊西珩,请镇上的夫子帮忙取的名字,显然也是寄予厚望,小名长安,叔婶希望他永欢喜,长安宁。他们所在的村子叫高庄,大概因为人口迁徙或者别的什么因素,导致姓高的人一个没有,反而村子里樊姓居多,村里人世代务农为生,靠天吃饭,饿不死也富不了……
讲完后收拾了下屋子,大叔在地上铺了茅草,打了地铺去睡了,让凤锦书去唯一的床上去休息,打算明天雪停了就带她回家。凤锦书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着该如何在这陌生的世界生活下去,想了很久也毫无头绪,既来之,则安之,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