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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弟弟家宝

    因为上次惨痛的教训,阮大牛这次专门让稳婆多待了一个时辰,确保刘翠兰不会出问题,才打发稳婆离开。

    “娘,您喝点红糖水。”阮如是端着一个小碗,来到床前。

    将枕头稍微垫高一点,然后一口一口的喂刘翠兰喝着。

    与往日的凌厉相比,刚生产完的刘翠兰显得温和一些。

    她怀这一胎,着实很辛苦。

    前期是吐,吃什么吐什么。

    后期为了好生产,又不敢吃的太多,还要多走动。

    这十月怀胎下来,竟是比刚嫁过来时瘦了很多。

    “娘,弟弟好可爱!我以后定会好好照顾他。”阮如是看着一旁小木床里躺着的孩子,由衷说道。

    刘翠兰闭目养神,没回她,只是问道:“你爹那死鬼呢?又去哪里躲清闲了?”

    “娘你别生气,刘奶奶说刚生完孩子,不能生气。我爹刚刚出去了,去哪儿,他也没跟我说。”

    阮如是解释道。

    “嗯,我睡会儿,你在这里看着家宝。”

    “好。”

    ……

    “翠兰~”

    中午的时候,阮大牛兴冲冲的回来,刚进大门就开始扯着嗓子喊。

    刘翠兰被吵醒,对一直守在旁边的阮如是道:“外面是你爹?鬼嚎什么?让他进来。”

    阮如是赶紧“噔噔噔”的跑出去。

    只见她爹阮大牛手里牵着一只羊进来。

    “羊,爹,你从哪里弄来只羊?”阮如是好奇极了。

    羊在他们这里很金贵,听村长伯伯说,只有塞外人才会养羊,肉质还鲜嫩不膻。

    阮大牛没有理会女儿,将羊拴到院里的木头桩子上,又将手里的东西扔给阮如是,嘱咐道:“去将猪手泡上。”

    然后,便进了屋。

    阮如是这才发现,她爹给她的是两个猪蹄儿。

    于是赶紧遵照阮大牛说的去做。

    等她再次回到刘翠兰屋里时,阮大牛正在跟刘翠兰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娘子,咱儿子果然是我老阮家的宝贝,也是我阮大牛的福星。”

    “我这不是见你奶水不够喂咱家宝儿,就想着去镇上看看,去买两只蹄膀回来,给娘子你补补。”

    “哈哈,托咱家宝的福,刚出生就自己带口粮来,我一到镇上就见到一个跑商的人在那愁眉苦脸,细问之下,才知他从胡商那贩卖了一群羊,有只母羊可能没承受住水土,半路就产崽子了,小羊全没活,现在大羊再走下去也快折腾没了。”

    “打听了一圈,都没人要,他都亏死了。”

    “怎么?你花了多少钱?不会做冤大头了吧?”刘翠兰终于有了点兴趣。

    “怎么可能,我能让他宰?我蚊子腿上都恨不得薅点肉下来的人,肯定不能让他占便宜。”

    “当时听完我就假装准备走了,嘴里嘀咕着找奶娘什么的。”

    “哈哈哈,那人果然上当了。”阮大牛得意洋洋的笑道。

    “他说奶娘多贵,羊奶也能给小孩儿喝!”

    “我心里开心死了,就等他这句话了,但我还不能表现出来,假装不情愿的样子。”

    “娘子,你不知道,那人当时就急了!”

    “他跟我掰扯了一堆羊奶便宜又营养的好处,可我还是没松口。”

    “直到后来,那人都快跪下了,求我说行行好,他给我便宜一点,我才很勉强的点点头。”

    “最后那人对我感恩戴德的走了,我几乎白得一只羊。”

    阮大牛滔滔不绝的讲完,口有点渴,拎起水壶想喝点水,水壶确是空的。

    转头看到阮如是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恼火道:“你是死人吗?不知道给老子倒点水!”

    阮如是吓得一激灵,拎起水壶就朝厨房走去。

    现在的她四岁了,再过年就五岁了,如今她已经习惯了爹对她的疾言厉色,她要求不高,能活着就行。

    等弟弟长大了,她跟弟弟玩。

    ……

    “你原来有弟弟啊?那你弟弟对你好吗?会不会像四丫的弟弟一样,被他娘都宠坏了?”听到这里,游书茗有点好奇,感觉阮如是的遭遇,和曾经的四丫很像。

    “四丫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也没听你们提过?”阮如是没回答她,而是反问道。

    游书茗低下头,抿抿嘴唇道:“四丫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后来……后来她死了。”

    大家都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阮如是道:“我弟弟三岁以前很好,对我也好。有时候,甚至我后娘都有点嫉妒。”

    “为什么是三岁以前呢?”凤锦书不解道。

    “因为我只跟他相处到他三岁前。”阮如是眼含泪花道。

    “为什么啊?”岳知希追问。

    “我六岁那年,村里发生了很大的灾害,别说我们村,就是方园几里地的人,那年都颗粒无收。”

    阮如是大概是想起了那年的场景,至今难以释怀,眼睛通红。

    “哦!是不是三年前啊?我好像知道那事儿。”旁边不知何时过来坐着听她们说话的吴氏插话道。

    “嗯!”阮如是点点头。

    “那就对了,我听过,你们也知道,咱庄稼人,本身就靠天吃饭,听说那年有个地方,先是干旱,庄稼长势很不好,后来又遭遇了蝗虫过境,导致颗粒无收。”

    吴氏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阮如是点点头道,“是的,那年我记得很清楚,村里特别旱,已经到了吃水都很困难的地步了。”

    “我们村有一口井,大家平时都去那里打水,打回的水,还要供洗澡、做饭用。那年旱的厉害,村长便规定,每天只能定时打水,水也只能按家里的人头计算,有固定的量。那水,除了勉强够喝外,就什么也不剩了。”

    “后来蝗虫过境,村里种的庄稼彻底被啃的颗粒无收。”

    “原本,我家日子还算过得去,勒勒裤腰带,也能挺过。但我后娘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我弟出生后,我后娘更是什么好的都要紧着买,还为我弟将来娶妻,起了两间房,七零八落,她手里的钱便没了……”

    “家里日子不好过,我爹娘日夜争吵,不过多数是我爹在挨骂。”

    “我也是在那时,从我后娘口中得知,她为什么会嫁给我爹,对我又是那样的态度……”